謝酒兒都有些懊惱自己一頭扎進去不怎么出門,發現的太晚了,有些事情可以隨意,有些事情不能犯糊涂。
皇宮里什么人住什么殿,都是有說法的,她一個民間女子,就這么堂而皇之的住進立政殿,如今又因狐胡使臣一事,被人撞破。
就算她已經穿了宮女的服飾,怕是也無濟于事,在前朝后宮,不知引起了多少猜忌懷疑。
說嚴重點,很可能因為她的突然出現,而影響很多人接下來的布局,對蕭瑾玉來說,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總之,橫生很多波折是沒跑了。
“你一天腦袋瓜子里面想那么多干嘛?越來越像朝堂上那些討人厭的老東西了。”蕭瑾玉完全沒當回事,反而拿她打趣。
“就算像,我也不是老東西,你別把我說老了。”
謝酒兒十分在意的提醒他,怎么能拿她和一群可以給自己當爺爺的人一起比較呢。
蕭瑾玉無奈的搖搖頭:“行,你年輕漂亮,他們又老又丑。”
說完,又想起接風宴進行到一半就被那個討人厭的阿南給打斷了,大臣們都沒吃幾口,餓著肚子走了。
“晚膳用過了沒?”
謝酒兒搖搖頭,肚子也應景的響了起來,謝酒兒清了清嗓子,別開臉,她不想說話。
蕭瑾玉倒沒拿這個事笑話她,回頭看向不遠處的馮良:“傳晚膳。”
馮良往出走的路上,還在感嘆,自從謝酒兒進宮后,皇上基本上每頓飯都是陪著她用的,后宮那些個嬪妃怕是心里不大好受。
“哦,話題扯遠了,我要查往生教的事情,根本不用派人去西域打聽,我們大概了解一下的話,從這些西域人的口中就可以得知。”
蕭瑾玉說著,率先一步進了門,謝酒兒緊隨其后,宮娥這次還算有眼力見,看兩人進了院子,就已經將正殿的燈挨個兒點著了。
“感覺好扯淡,這個阿南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謝酒兒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隨口抱怨了一句。
“手鐲還戴著呢,你就不怕這手鐲有問題,還不趕緊摘下來。”蕭瑾玉盯著她的手腕,不是很放心。
“皇上不是找人查驗過了嗎?能有什么問題?”
謝酒兒晃了晃手鐲,在泛黃的燭光下,手鐲顯得更加朦朧好看了。
“西域盛行巫術,太醫檢查沒什么毒素,并不代表手鐲是十分安全的,還是別戴了。
今日讓你冒險一試,只不過是為了試一下他的話是真是假,如今有了結論吧,還戴它作甚?”
蕭瑾玉見謝酒兒遲遲不動,直接伸手,想要摘下謝酒兒腕間的鐲子,結果,自動縮小了圈口的鐲子怎么也取不下來,沒一會兒,謝酒兒的手腕就被磨得發紅。
謝酒兒見狀,心里一陣緊張,自個兒開始上手了,令兩人沒想到的是,謝酒兒自己動手,鐲子十分順利的從手腕上摘了下來。
“這鐲子,不知該說是有靈性還是邪門了。”
蕭瑾玉看著桌上的鐲子,眉心擰成一個大大的川子。
謝酒兒拿起鐲子,又往手上套,很順利的戴了上去,動作那叫一個絲滑:“我覺得這個鐲子沒什么害處,從看見它的第一眼開始,我就特別喜歡。”
蕭瑾玉失笑:“難怪阿南堵住你的去路要個說法,你愣是沒想著將鐲子還回去,我當時還尋思著這不符合你的做事風格啊!”
謝酒兒一邊把玩手腕上的鐲子,一邊笑著打趣:“吆,我還有自己的做事風格呢,聽著像個人物。”
蕭瑾玉見她一陣陣沒心沒肺的,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你可不是個大人物嘛!以后名聲只會越來越響亮。
衛生紙作坊已經被她向大順各州鋪開,人雖在宮里,手頭的活可是一點都沒耽擱。
隱衛也在四處尋找可靠的人手,加急培訓,之前還抱怨手上沒有人手可用,沒想到她是不按常理出牌,一邊抱怨,一邊已經在想辦法了。
按照這個進度下去,到明年初夏,商行就已經形成一定的氣候了。
等商行在各州有了第一批掌柜和伙計,以后不管做什么,都方便省心多了。
吃完飯,蕭瑾玉起身,臨走之前,看著戴在她手腕上的鐲子,第一眼就是覺得好看,但還是忍不住婆婆媽媽的囑咐:“有什么不對勁就趕緊取下來,別著了道了。
再好看,不過就一個手鐲,你要是喜歡這些首飾,趕明兒讓人給你多做幾副就是了。
這個鐲子終究是來歷不明,我勸你還是別戴了。”
蕭瑾玉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手底下到底是沒動,謝酒兒喜歡,她主動戴上去的鐲子,不管什么事,他還是尊重謝酒兒的想法的。
再者,以他對謝酒兒的了解,她也不是任人擺布,乖乖聽話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他只能建議,不能替她做主。
“放心,不會有事,我也確實特別喜歡這個鐲子,你還別說,這個阿南雖然滿嘴謊話,但我和鐲子有緣這事沒準是真的呢。
不然,我向來不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的,但看見這副鐲子,當真是又驚艷又喜歡。
如果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我會及時取下來的,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擾皇上休息了。”
謝酒兒說著便起身,得,自己太啰嗦,這是被人下了逐客令了,蕭瑾玉不再磨嘰,起了個大清早,忙活了一天,還有誰能比他還累。
蕭瑾玉走后,謝酒兒洗漱完,也上了睡榻了,今日被這個鐲子耽誤了一下,睡的有些晚了,這可是古代,沒有那么多上佳的美容養顏產品,她想要好好保養,首先作息和飲食習慣上要自律起來。
不然,這個年代,三十多歲死了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都不算病死,算正常死亡了,這里的人,估計平均壽命都沒四十歲,如果是戰亂時期的話,平均壽命可能也就二十五六吧!
手鐲戴著輕巧,也不礙事,謝酒兒沒摘掉鐲子直接就入睡了,這一夜,她睡地極其不安,鳶兒又一次闖入了她的夢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