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門,見到自家的馬車。
意外的是,還看見了一隊林清桐的親兵。
領(lǐng)頭的那個,恭敬且著急的請陳玉壺上馬車。
“夫人,我是同知的……”
“我認得你,少廢話,出了什么事兒?”
“屬下不知。”
陳玉壺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人,話說的鏗鏘有力。
一聽就是謊話。
對方心虛,回避了陳玉壺的眼神。
只一味催著陳玉壺上車。
“夫人請上車,天晚了,咱們回了吧!”
陳玉壺一邊被扶著上車,一邊回頭瞪那個人。
那人看著陳玉壺和崔氏都上了車,站在原地撓了撓頭。
從前老大總是說,他母親極其慈愛,特別疼他。
他怎么看,國夫人怎么這么嚇人呢?
陳玉壺沒有啰嗦,只是一味的配合大家,讓快走。
一路上心神不寧。
等到了府上,陳玉壺都驚呆了。
門口都是身著甲胄的府兵,還拿著刀劍。
這這這……
武將人家也不能有這么多兵出現(xiàn)啊!
這到時候人家都出事兒了,就你家一點事兒也沒有,那也太招人恨了。
多少還是要泯然眾人一下的。
不能太過扎眼。
陳玉壺趕緊吩咐,讓他們都散開,要么就藏起來,站在門口扎眼干什么?
這是誰吩咐的?
朝陽聽到下人說義母回來了,黑夜里一身火紅的衣裙,腰上掛著紅色的皮鞭,出來迎接。
身后跟著林府的管事,林武。
林武是林驥的心腹。
眾人圍著陳玉壺,匆匆進府,剛剛圍在府門口的人,頓時就散去了。
經(jīng)過林武解釋陳玉壺才知道,原來這些人就是故意等著陳玉壺回來的。
怕路上遭遇了什么,隨時準備出去接她,所以才圍在了府門口。
陳玉壺聽到林武說,林驥和林清桐已經(jīng)提前部署了府里,放下了一半的心。
又和林武說:“王府那邊呢?可派人過去了?”
“二公子說,王府不用咱們擔(dān)心。”
陳玉壺?zé)o語,聽他放屁。
“剛剛送我回來的那隊親兵,是清桐的人吧?讓他們以清桐的名義去王府問候,如果王府有需要,就讓他們守在王府。”
“般若。”
“在!”
“這事兒給我記得,回頭我再跟清桐算賬。”
“是!”
陳玉壺回到了漪瀾院,吩咐珈藍。
“所有的仆婦都回房,輕易不要走動,能鎖的門都鎖起來。”
“尤其是內(nèi)院的門。”
“年輕家丁都手執(zhí)木棍刀劍守在外面,給那些兵做個支應(yīng),過了今晚,本夫人重重有賞。”
“廚房的火不要斷。”
“是。”
林武聽了吩咐很快就下去了。
辦事很利落,陳玉壺一直沒睡。
帶著一些會武的女婢,和朝陽來回穿梭,這丫頭的鞭子學(xué)的像模像樣。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情緒反應(yīng)慢,所以不怕。
真的敢下手殺人。
她跟著陳玉壺,陳玉壺有安全感。
林驥跟林清桐如此鄭重,肯定不會是小事兒。
問題是這種關(guān)鍵時刻,家里的男人居然一個都不在家?
陳玉壺想罵娘。
一群沒用的東西。
崔丹綺和郡主把孩子都托給了大肚子的蕭薿。
然后一起跟在陳玉壺的身后。
陳玉壺帶著一屋子的女眷 ,咬牙切齒,更加恨這一家子的男人了。
一個個權(quán)勢熏心,不知道在哪兒鉆營呢!
不得不說,陳玉壺真相了。
林驥此刻蹲在皇宮的大門口,面無表情的咬著一個果子吃。
剛剛太子殿下進宮,順手扔給他的。
他今晚的任務(wù),就是守住皇宮。
林清桐則帶著人,守在城中各處,他才是打架,抓人的主力。
莊國公府早就空了,這老賊人老成精。
而給林清桐搭把手的,是莊將軍,莊二爺。
林清柏沒有出現(xiàn)在家中,而是跟著他大舅舅,去收集,準備證據(jù)了。
莊國公擺在明面上,幾乎必死。
還有很多投靠了莊國公的雜碎,將會變成這對舅甥的功勞。
這樣做很得罪人,所以他們要搜集很多的罪證,爭取他們交上去的這些人都死。
這樣就不會得罪人了。
所以大家都忙著。
林清濁則是因為皇帝召喚,還在商量韃靼的事情,被叫到宮里加班去了。
此刻坐在宮門口的林驥也很清楚,家中沒有男人撐著。
所以他已經(jīng)派人去找林清洛和林清桂了。
兵卒太多,不好直接面見府中夫人,只能靠著林武來回傳話,但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外院的人,要進內(nèi)院,需要層層通報。
所以家中有個男人,并不一定需要男人主事,只是有個男的在,陳玉壺也好辦事兒。
林清桂在城外,原本白日里林驥就傳信給他了。
只是他最近很忙,所以耽擱了。
結(jié)果路上層層封堵,他一個白身,說話根本不好使,需要往上遞。
最后還是找到了林清桐,林清桐派人送他回家去的。
林清洛則在老師家中的院子里,擔(dān)心家里。
他收到了父親的口信,說是讓他盡量的回家,但是他老師家中沒有男丁。
老師的兩個孩子,都在外做官。
他想著家里的男子多,總不會就沒人幫襯母親。
話雖如此,他依然焦心。
林清桂笨拙的上馬,一邊著急回家,一邊想跟林清桐吵一架。
在他得知家中一個人男的也沒有的時候。
他坐在馬上,冷冷地,居高臨下的看了林清桐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的情緒十分的復(fù)雜。
不屑、嘲諷、瞧不起……
“駕!”
林清桂沒和林清桐多費口舌,騎著馬回家去了。
身后,林清桐則“嘶”了一聲。
這小子……真是找揍。
越想越不是滋味兒。
林清桂夜晚縱馬,回到家里,見到的就是在外院坐陣的母親。
身邊跟著腰上別著紅鞭子的朝陽。
林清桂手里拿著馬鞭,狠狠的空甩了一下。
“母親!”
陳玉壺聽到聲音,原本在閉目養(yǎng)神,突然睜開眼睛。
“清桂!”
“你怎么回來了?這晚上多危險?沒有手令,你怎么回來的?”
聽到陳玉壺一連串的問話,林清桂心下稍安。
也不由得心中一暖。
“母親!”
陳玉壺眉頭皺著,正等著他回答。
“我遇到二哥了,二哥給我行了方便。”
陳玉壺聽到他提林清桐,翻了個白眼。
林清桂笑了一聲。
“母親別氣,二哥今晚要辛苦了。”
“不管他,他掙了功勞,難道分給我們嗎?”
“一家子人,讓你一個最小的回來了,他們是要氣死我,沒有一個爭氣的。”
林清桂聽著陳玉壺發(fā)泄夠了,才笑著說:“母親,和嫂嫂們回去吧!兒子守著。”
“侄女們還小呢!得有母親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