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莓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當時許嫣然捅傷了何棠心,被警方以蓄意傷害收監,是要被判刑的。
現在她被診斷為精神病倒是不用坐牢了。
不過曾經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如今這樣沒有尊嚴地活著,對許嫣然來說應該比死了更難受吧。
“都是許長澤造的孽啊。”溫晚容感嘆了一句。
畢竟曾經也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說她完全不痛心是不可能的。
不過好在現在身邊還有親兒子親女兒陪伴,讓她又倍感欣慰。
“好了,咱們不提她了,以后她的生死都與我們無關。只要你們姐弟倆好好的就行。”
說完,她問傭人,“飯弄好了嗎?別讓我女兒和潼潼餓著了。”
“可以了夫人。”傭人連忙道。
溫晚容嗯了一聲,放軟聲線叫了一聲潼潼吃晚飯了,隨后起身帶著潼潼去餐廳。
許莓也沒把許嫣然的事放在心上。
只是沒想到后面發生的事情還會與她有關。
一家人吃過晚飯,許莓陪溫晚容嘮了一會兒嗑,就帶著潼潼回了家。
把潼潼哄睡后,她回到自己房間,看到手機上有秦司宴發來的信息。
是個音頻。
想起劉玫包包里的監聽器,是秦司宴讓人專門放置專門監聽的。
現在他發來了一個音頻,想必應該是監聽到的內容。
許莓點開音頻,果然聽到了劉玫的聲音。
“宋先生,今天許莓來公司了,她給我們送了禮物……嗯,她沒有起疑,對我還特別好,還很聽我的話,說會每天噴我送的香水……”
聽到劉玫不間斷的聲音,許莓的注意力留在宋先生三個字上面?
看來劉玫背后真的有人,而且這人姓宋。
到底哪個姓宋的人,跟她和秦司宴有仇,想利用劉玫搞事呢?
思緒百轉間,她又聽到劉玫在問:“接下來我該怎么辦?劉玫和秦司宴這對狗男女害了期哥,又害了黃維,我真恨不得撕了他們!”
又是一陣無聲的沉默,大概是對方在跟劉玫說接下來的計劃。
許莓繼續往下聽,聽到劉玫又開了口。
她說:“明白了,我們一邊等許莓身上的藥效發作,一邊找機會讓許莓看到我和秦司宴上了床的消息逼她發瘋。這樣許莓就會和許嫣然小姐一個下場,而秦司宴也會被冠上強奷犯的罪名,一舉兩得。”
許莓聽出了劉玫語氣里的興奮。
她握緊了手機,目光冷然。
原來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要給打上精神病的稱號!
還要給秦司宴冠上強奷犯的罪名!
真夠惡毒的!
劉玫提到了許嫣然,說明那位宋先生認識許嫣然。
男人,姓宋……
許莓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男人的名字來。
宋煜!
難道劉玫的背后之人是他!
正胡思亂想時,秦司宴打來了電話。
許莓回神,接通了電話。
“喂?”
“在哪?”
“在家。”
“潼潼睡了?”
“嗯,她睡了。我剛聽完你發來的音頻。”
兩人一問一答,雖然有些公事化,但他們都知道,這是彼此關心對方的習慣。
“說說,聽完有什么感想?”秦司宴又問。
許莓道:“我大概猜到劉玫的背后之人是誰了。”
“誰?”
“宋煜。”
因為許嫣然的事,宋煜丟了工作。
當時外界都在傳周晉安替前妻出氣,把幾個世家以及欺負她的人都打擊報復了一通。
宋家為了不得罪周家,立刻把宋煜從家族中除名,和他撇清了關系。
這樣的下場,宋煜必然對她懷恨在心。
所以她暗地里找上了同樣對她有仇恨的劉玫,企圖利用她打擊報復自己,這就連起來了。
許莓把自己的分析和秦司宴說了一遍。
“而且聽阿凱說,許嫣然得了精神病被關進了精神病院。所以他大概率也想讓我嘗嘗得了精神病的滋味。”
許莓覺得挺諷刺的。
因為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這個宋煜對許嫣然倒是用情至深的。
可惜他不走正道。
“不愧是我老婆,聰慧過人。”
秦司宴吹了一句彩虹屁。
許莓好笑,正想回點什么,又聽到他問:“不過你說許嫣然得了精神病?”
“是啊。她被關精神病院了倒是不用坐牢了。”
許莓說道:“不過她這樣比坐牢也沒好到哪里去。”
“的確。”秦司宴附和了一句。
許莓又道:“你聽到了,接下來他們要讓你成為強奷犯呢。”
“聽到了。”
“那接下來該怎么辦?”
“你說呢?”秦司宴反問。
不急不徐的語氣,透著一股子老謀深算。
還不忘開發她的思維。
許莓想了想,“不如將計就計?”
秦司宴笑了一聲,“夫人,為夫又想夸你了怎么辦?”
許莓好笑,懶得搭理他的貧嘴,轉移了話題。
“公司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還沒有。怎么,想我了?如果想我了……”
“不想。”許莓快速打斷了他的話。
“真不想?”
“是啊。”
“可我想你了。”
許莓:“……”
情話張口就來。
怎么就變得這么膩歪了!
“別想了,趕緊忙你的去。”她道。
“遵命。我爭取早點忙完,早點回來陪你。”
許莓:“……”
陪她?
一瞬間,手指有點灼熱。
她還真不要他回來陪她。
畢竟以兩人現在的關系,也不知道是他陪她,還是他吃她!
那端,秦司宴掛了電話,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若有所思。
沉默一瞬,他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查一查許嫣然現在是什么情況,到底是真得病了,還是假得病!”
翌日。
許嫣然再次進組。
因為導演采用實景拍攝,這次劇組又換了個風景地。
一見到她,柳星洛和幾個玩得好的演員就開始圍攻許莓。
說她沒有職業操守,說她公私不分,只知道享樂,不配做編劇!
許莓當然知道他們是開玩笑的,幸好她有先見之明,給所有人都帶了禮物。
又是一番討饒作輯,這幫損友才消停了下來。
陳簡做為她的腿部掛件沒有跟著他們瞎鬧,只關心她去了秦家有沒有受欺負。
聽她說秦家兩老對她很好,他才安心。
劇場工作繼續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可許莓還是因為劉玫的那則錄音而身在曹營心在漢。
她沒噴那瓶有毒的香水,所以不擔心自己會出現幻覺。
因此她最擔心的還是秦司宴。
兩天后,劉玫向公司請了假,說是家里有事要回去一趟。
許莓知道,宋煜大概要讓她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