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云層,灑在張府門前,映得石階泛著微光。街坊們圍成一圈,議論紛紛。
“聽說昨晚有刺客潛入張府,全被制住了!”
“真的假的?阿強到底什么來頭?”
“我看他是神仙托生!”
人群騷動中,大門緩緩打開。
阿強緩步走出,白衣勝雪,神情從容。他目光一掃,全場頓時安靜。
“誰還想試試?”他聲音不高,卻清晰可聞。
沒人敢說話。
風停雨止,陽光灑在他肩頭,拉出一道修長的影子。不再是那個卑微乞丐的模樣,而是真正的強者之姿。
阿四匆匆跑來,手里拿著一封信。
“少爺,劉家派人來問罪,說我們要為擂臺之事負責。”
阿強接過信,掃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告訴他們,隨時奉陪。”
他轉身欲回府,卻忽聽身后傳來一陣騷動。
人群中,一個戴帷帽的女子站在門口,裙擺掃過門檻,露出一角褪色的靛藍。
她沒有立刻開口,只是靜靜地站著,仿佛在等待阿強注意到她的存在。
阿強回頭,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微微一凝。
“你是誰?”他的聲音不帶情緒。
女子輕輕一笑,聲音低柔:“我是來談一筆生意的。”
阿四皺眉上前一步:“小姐,現在不是做生意的時候。”
“是嗎?”女子語氣依舊平穩,“那我是不是該挑個更合適的時間,比如……當你們府上再死幾個人的時候?”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驟變。
阿強神色不變,只淡淡道:“進來吧。”
偏廳內,晨光透過窗紙灑落,照在桌上的茶盞上,水面倒映出兩人的身影。
女子坐在對面,始終沒有摘下帷帽。
“你很鎮定。”她輕聲道。
“你也很大膽。”阿強端起茶盞,吹了口氣,“敢一個人進張家。”
“若非必要,我也不會冒這個險。”女子頓了頓,緩緩伸出一只手,指尖戴著一枚暗紅色的戒指,戒面刻著一個古老的圖騰。
阿強的目光落在戒指上,眼神微沉。
“北疆的東西。”他低聲說道。
女子笑了:“看來你沒忘記。”
“你是誰?”阿強的聲音冷了幾分。
“一個舊識的朋友。”她答得含糊。
“我不記得自己有朋友會派刺客來殺我。”阿強語氣平靜,手指卻不自覺地收緊。
“那不是我的意思。”女子搖頭,“我只是來提醒你,和平都是假象,真正的大戲才剛開始。”
阿強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然笑了笑:“所以呢?你要告訴我些什么?”
“關于北疆,關于你曾經的過去。”女子緩緩道,“還有……你現在的處境。”
阿強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掀開她帷帽的一角。
一張蒼白的臉露了出來,眼角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像是被人用刀劃過,又像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他瞳孔微縮,似乎認出了什么。
“你……”他剛開口,卻被對方打斷。
“別急著認親。”女子淡淡一笑,“你現在還不夠資格知道全部真相。”
阿強的手指懸在半空,最終收回,輕輕放下帷帽。
“你到底想說什么?”他語氣恢復冷靜。
“我想說的是——”女子緩緩站起身,“你已經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不該碰的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阿強望著她,眼神深沉如夜。
“你想幫我?”
“不。”她搖頭,“我只是想讓你活得久一點。”
說完,她轉身朝門外走去。
阿強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緊鎖。
“等等。”他忽然開口。
女子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你剛才說的‘大戲’,是指什么?”阿強問道。
女子輕輕一笑,語氣帶著幾分諷刺:“你以為,昨夜那些人就是全部了嗎?”
她走了,步伐穩健,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阿強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小翠從屏風后轉出來,臉色有些發白:“她是誰?”
“一個麻煩。”阿強回答得很簡潔。
“她認識你?”小翠追問。
“可能吧。”阿強走到窗前,望向遠方,“但她不是敵人。”
“那她是什么人?”小翠皺眉。
“比敵人更危險的人。”阿強低聲說道。
屋外,陽光明媚,鳥鳴清脆。
然而,阿強的心卻沉了下去。
他知道,那位神秘女子的話并非危言聳聽。
昨夜的刺殺,不過是試探。
真正的風暴,尚未到來。
而那個女人,也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這里。
她帶來了什么信息?
又隱藏了什么秘密?
阿強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那枚戒指上的圖騰。
那是北疆某個古老家族的標志,象征著某種禁忌的力量。
如果她真是來自那里……
那么,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睜開眼,眼神堅定。
無論如何,他必須弄清楚真相。
因為,這不僅僅關系到他自己的命運,還牽扯到整個張家的安危。
“小翠。”他突然開口。
“嗯?”小翠應聲。
“從今天起,你不要出門。”阿強語氣不容置疑。
“為什么?”小翠不解。
“因為我感覺,有人正在靠近。”阿強緩緩道,“而且,這一次,不會那么簡單。”
小翠望著他,眼中閃過擔憂。
“你打算怎么做?”
“等。”阿強目光沉靜,“等他們主動現身。”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阿四沖了進來,臉色難看:“少爺,不好了!喬太太和二姨太吵起來了!”
阿強眉頭一皺:“怎么回事?”
“她們……”阿四喘了口氣,“好像是為了您昨晚的表現起了爭執,喬太太說您太過張揚,二姨太卻覺得您做得對,兩人越吵越兇,連三姨太都被驚動了。”
阿強聽完,只是淡然一笑。
“走,去看看。”
他邁步而出,衣袂翻飛,身影挺拔如松。
屋外,陽光正好,春風拂面。
但空氣中,卻隱隱透出一絲不安的氣息。
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和平,總是假象。
真正的大戲,才剛剛開始。
他踏出房門,迎著陽光向前走去。
身后,小翠緊緊跟上。
她不知道前方有什么等著他們。
但她知道,無論發生什么,她都會陪在他身邊。
因為,這是她選擇的路。
也是,他們共同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