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紫禁：明宮策 第九章 肺癆疑云

七月初七乞巧夜，月光清冷，觀星臺上，太子朱祐樘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搖搖欲墜，身旁的太監嚇得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跑去傳太醫和蘇清晏。

蘇清晏接到急召，心瞬間懸起，腳下步伐愈發急促。踏入太子寢宮，一陣陰風吹過，素帳瘋狂翻飛，好似無數冤魂在舞動。太醫令孫仲景，身著暗紫色官服，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眼神慌亂卻強裝鎮定，正割開白孔雀喉管，將鮮血灌進太子口中，嘴里不停念叨：“癆蟲畏禽血，速取黑狗心肝佐藥！晚了太子性命難保！”

蘇清晏眉頭緊鎖，目光如炬，迅速掃視四周。她注意到孫仲景把脈時，手指在太子勞宮穴停留時間過長，仔細一看，發現冰針若隱若現。藥罐底部，未研磨的銀杏核裹著蜂蜜，散發著詭異氣息。就在這時，一名宮女 “撲通” 一聲打翻銅盆，桐木人偶滾了出來，人偶上刻著太子生辰八字，眼珠竟是銀杏所雕。

萬貴妃扶著孕肚，在一群宮女太監簇擁下走進來。她身著華麗宮裝，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心里盤算著這次定能將蘇清晏置于死地，隨即尖聲說道：“蘇清晏，這桐木人偶從你院中挖出，眼珠又是銀杏所雕，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莫不是覬覦太子之位，行此巫蠱之事？”

蘇清晏心中怒火中燒，斷定這是萬貴妃的陰謀，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劈手奪過孔雀血碗，毫不猶豫地潑向殿前芭蕉，同時大聲說道：“究竟是誰在陷害，馬上便知！” 實際上，她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濕透，暗自祈禱自己的推斷正確。

三息驗毒，驚心動魄：

一息：蕉葉遇血，瞬間卷曲發黑，蘇清晏猛地轉身，直指孫仲景。看到孫仲景眼神閃躲，雙手不自覺地顫抖，她心中更加篤定，厲聲問道：“禽血中含朱砂，這哪里是驅癆蟲的靈藥，分明是毒血！孫仲景，你為何要害太子？”

孫仲景臉色驟變，心中慌亂如麻，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他強裝鎮定，冷哼道：“一派胡言！這是祖傳秘方，你懂什么！” 實則心里害怕計劃敗露，自己性命不保。

二息：螞蟻嗅到血漬，紛紛繞著血漬爬行，片刻后便倒地身亡，蘇清晏目光如電：“血中混入牽機藥，孫大人，你究竟有何居心？”

孫仲景漲紅了臉，脖子上青筋暴起，心中暗忖必須穩住局面，否則性命堪憂：“無知小輩！牽機藥不過是入藥引子，是你在背后搞鬼，想污蔑我等！”

三息：血滴入金魚缸，原本歡快游動的錦鯉瞬間翻肚，蘇清晏怒喝：“汞毒！孫仲景，你竟敢毒害太子！”

“好個驅癆蟲的靈藥！” 蘇清晏碾碎銀杏核，目光直視孫仲景，“孫大人可知《備急方》載‘白果去心方能入藥’？你這銀杏核未經處理，分明是故意下毒！”

孫仲景臉色鐵青，揮袖掃落藥罐，瓷罐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黃口小兒豈知醫道！此乃嶺南進貢的龍腦果！與尋常白果大不相同！你莫要在這里妖言惑眾！” 他心里清楚，一旦被坐實罪名，自己必死無疑，只能負隅頑抗。

生死反轉，步步緊逼：

焚香辯形：蘇清晏將果核投入香爐，異香瞬間彌漫開來，引得蝙蝠紛紛撞柱，蘇清晏冷笑：“銀杏毒性致幻，這哪是什么龍腦果！孫仲景，你還想狡辯到幾時？” 此刻，她心中涌起一絲快意，覺得勝利在望。

孫仲景額頭冒出冷汗，仍嘴硬道：“這…… 這不過是巧合！說不定是你提前做了手腳！” 他心存僥幸，妄圖混淆視聽。

活禽試毒：她讓人強迫太醫徒孫生吞果仁，半刻鐘后，徒孫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孫仲景的臉色愈發難看。

蘇清晏指著徒孫，厲聲道：“看看你徒弟的樣子，這就是你所謂的龍腦果？”

古籍打臉：蘇清晏當眾背誦《證類本草》“白果，食滿千枚者死” 條目，字字清晰，擲地有聲：“孫仲景，鐵證如山，你還有何狡辯！”

成化帝聽聞，龍顏大怒，雙手緊握成拳，額頭上青筋暴起，震怒道：“孫仲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毒害太子！” 孫仲景突然口噴黑血，指尖蘸血在地磚寫 “冤” 字，氣絕身亡。

西廠從桐木人偶體內搜出諸多罪證：符咒用鮫人血寫《攝魂經》，這是前朝禁術；毒囊內五毒尸粉混銀杏漿，遇熱便會揮發；更令人震驚的是，人偶中還藏有蘇清晏院中特有的紫參土，而這種土只在冷宮后山產出。

“人偶眼珠會動！” 小太監聲音顫抖，臉色煞白，連退數步，臉上滿是驚恐。

蘇清晏劈開銀杏雕的眼珠，機擴揭秘，真相逐漸浮出水面：空心球內置水銀，遇體溫滾動，仿似眼珠轉動；球壁刻著波斯文 “殺儲”；夾層中藏著《遼東布防圖》殘片，與三皇子案中的軍弩同源。

汪直陰笑著走上前，眼中閃過一絲算計，陰陽怪氣地說道：“姑娘院里的紫參土，怎會摻著萬家馬場的苜蓿粉？這其中恐怕大有文章吧！蘇清晏，你到底和萬貴妃有何勾當？” 汪直心里打著自己的算盤，想著借此機會打壓異己，穩固自己的權勢。

蘇清晏瞪了汪直一眼，冷冷道：“汪公公，你莫要顛倒黑白！分明是有人想嫁禍于我，背后定是萬貴妃的陰謀！” 蘇清晏又氣又急，恨透了汪直的陰險狡詐。

子時，蘇清晏率錦衣衛掘開冷宮后山，展開土刑七驗：

一驗：潑醋現血痕，蘇清晏神色凝重：“這里埋過尸體！” 蘇清晏心中涌起一陣憤怒，覺得背后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隨行的錦衣衛面露懼色，竊竊私語，蘇清晏提高音量：“繼續查驗，真相就要大白了！”

二驗：篩出未化冰片，蘇清晏目光如隼：“冰片用來保存巫蠱毒性！”

三驗：火烤釋出蛇腥，蘇清晏皺眉：“五毒尸粉的特征！”

四驗：水沖顯車轍印，蘇清晏肯定道：“這是萬家馬車輪距！萬貴妃的人來過這里！”

五驗：移栽同批紫參，三日枯死，蘇清晏推斷：“土中含斷腸草汁！”

六驗：引來狼群刨食，蘇清晏分析：“混入戰馬骨粉！”

七驗：深掘得前朝鎮魂碑，刻著萬家先祖名諱，蘇清晏敲碎石碑，露出中空鐵函：“原來這紫參土，是萬總兵鎮壓冤魂所用！”

函內《萬氏家譜》赫然記載：成化十三年七月初七，天火焚東宮！

蘇清晏重返太子病榻，以金針度穴逼出毒血。黑血噴濺在窗紙上，竟顯遼東地形圖，某處標著紅圈 —— 正是萬貴妃 “養胎” 的龍泉別院！

朱祐樘忽然睜眼，抓住她手腕蘸血寫：“小心… 銀杏非果…” 話音未落，窗外閃過一道黑影，金鈴脆響，蘇清晏懷中銀杏核突然爆開，爬出西域血蛛！

就在眾人震驚之時，垂死的孫仲景尸體突然坐起，腹腔傳出機擴聲：“癸巳年，癸巳年……”

在場眾人驚恐萬分，蘇清晏心中一凜，意識到這背后的陰謀遠比想象中復雜。萬貴妃的身影在她腦海中浮現，她深知，與萬貴妃的這場較量，才剛剛進入白熱化階段。此時，殿外狂風大作，烏云密布，仿佛預示著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 而蘇清晏，將憑借著自己的智慧和勇氣，繼續在這波譎云詭的宮廷斗爭中，探尋真相，守護太子，揭開萬貴妃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