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是怎么應(yīng)對的?”
“命運之輪”羅杰面露微笑、十分好奇地看向了他身邊的少年。
不僅是他,就連“倒吊人”阿爾杰·威爾遜也同樣在關(guān)注這件事情。
雖然他認識“太陽”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卻給過這少年不少人生建議和思維方式方面的教導。
從“太陽”的表現(xiàn)上來看,這少年應(yīng)該是成功地躲過了六人議事團的追查。
“很簡單。”
“太陽”感受到了兩位大佬對自己的關(guān)注,這少年似乎早有準備般開口答道:
“首先,我之前也說過,白銀城的樂理規(guī)則是從古神時期就流傳下來的。
“在歷史上,我們也曾經(jīng)有過輝煌的音樂文明,其中也不乏存在某些與音樂有關(guān)的‘神跡’的記載……所以僅僅從作曲的格式上來看,‘命運之輪’先生給我的那些音樂嚴格意義上講并不屬于外來的東西。
“但即便如此,原本我也在發(fā)愁,該如何將這些音樂規(guī)則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散播出去,直到我真正從‘愚者’先生那里收到那些稿件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把事情想得復雜了。”
“太陽”戴里克微笑道:
“‘命運之輪’先生的下屬用的那些紙張,根本就不是眼下的白銀城有的物產(chǎn)……無論是細膩度、工藝還是上面的那些裝飾性圖案,乃至用來寫字的那些油墨,白銀城都造不出來,起碼我身邊的人全都聞所未聞。
“所以,我只需要制造出一些看似是偶然的因素,不經(jīng)過我的手、讓這些稿件流入白銀城的交易市場即可。
“考慮到這些稿件所用紙張和油墨的特殊性,它們很容易就會受到某些特殊愛好者的關(guān)注……唯一的問題是,這些稿件可能會受到占卜和預言的反追蹤。
“但好在,‘命運之輪’先生屬下所譜寫的曲,跟我也沒有什么神秘學上的聯(lián)系……有賴于‘愚者’先生的協(xié)助,目前無論是通過可能已經(jīng)發(fā)生的占卜還是預言,旁人都沒有從那些稿件本身上獲得什么信息。
“這一點從我仍然被首席閣下邀請?zhí)剿鳌畨櫬湓煳镏鳌纳駨R就可以看得出來……這種保密程度較高的、由首席親自帶隊的任務(wù),是根本不可能讓可能存在潛在問題的人加入探索小隊的。”
聽到這里,“命運之輪”和“倒吊人”兩位先生,皆是明白了過來。
簡單來說,就是“班尼路·瓊斯作的曲,和我戴里克·伯格有什么關(guān)系?”
另一方面,無論是羅杰本身的“顯眼包”反占卜特性還是那些音樂稿件經(jīng)過了一次“源堡之主”克萊恩·莫雷蒂的手,都讓那些稿件具備了反占卜、反預言的特性……更別說這些手稿的真正作者羅杰本人完全在“神棄之地”以外,所以就更不可能查到戴里克的頭上了。
“所以,考慮到《四季·秋》中記錄的豐收場景和你們白銀城的遠古記載能夠吻合,所以那些具有超自然屬性的也被看做是古代、乃至古神時期流傳下來的音樂,這樣一來它的出現(xiàn)就具備了合理性?”
“倒吊人”阿爾杰眉頭微皺,他試探著猜測道。
“對,唯一的問題是紙張和油墨的防腐問題。”
“太陽”戴里克點了點頭:“但是這對于神明仍在的時代來說,存在某些神跡也不難理解。
“一開始,聽到《四季·秋》的某些人神秘失蹤了一段時間,但是之后也都一一回了家。
“雖然他們對于自己失蹤那段時間的經(jīng)歷絕口不提,但是我能猜出來,他們應(yīng)該是受到了議事團的精神檢測……
“可能是經(jīng)過一番翻來覆去并沒有找到問題,甚至那些人應(yīng)該像我一樣、在聽了那些音樂后精神狀態(tài)變得更好了,所以最終他們也通過了考核。
“之后我又試著把《四季·冬》換了另一種隱秘的途徑散播了出去,果不其然,這一次并沒有任何人失蹤,那兩首音樂也沒有受到任何打壓、而是繼續(xù)傳播了下去。”
“倒吊人”阿爾杰雙手交叉、身體前傾地再次開口:
“沒有什么危害,甚至還有好處,來源雖然不清晰,但是也能解釋清楚……所以‘六人議事團’的主要目的也從調(diào)查變?yōu)榱顺B(tài)化監(jiān)控。
“完全高壓化的管理、毫無調(diào)劑的生活只會加劇白銀城居民失控和發(fā)瘋的可能,所以這些‘恰到好處的異常’也成為了‘六人議事團’可以反過來利用的治理工具……只要證明它們沒有什么危害即可。”
“是的。”
“太陽”戴里克點了點頭、肯定了“倒吊人”先生的說法。
一旁一直在專注地聽的“命運之輪”羅杰此時沒忍住,笑了出聲:
“‘太陽’先生,你學壞了。”
“有賴于二位先生的教導。”
“太陽”先是微微點頭,但是又搖了搖頭:
“但是我并不認為這是‘壞’……一切都關(guān)乎生存,對于包括我在內(nèi)的白銀城居民來說,生存不僅僅是目的、也是本能。
“更何況,按照‘倒吊人’先生的說法,這是對白銀城有利的事情,那為什么我們不能盡量生存地好一些呢?”
“命運之輪”羅杰聽到這里,終于是收起了笑容。
他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
“所以,為了獎勵你的刻苦和敏銳,我這次為你帶來了上次承諾你的、為白銀城而作的曲。”
聽到羅杰的話,“太陽”戴里克精神再次一振。
自從他上次聽說了“命運之輪”先生的手下要為白銀城作一首曲子,便一直十分期待。
但是沒有想到,僅僅是過了這么幾天,“命運之輪”先生就將這首曲子帶了過來!
這是什么神速的創(chuàng)作?
“感謝您,‘命運之輪’先生。”
戴里克先是道謝,而后又好奇追問道:
“請問是什么樣的曲子?”
“那是一首適配你們白銀城樂器的音樂,分為四個樂章,時長大約在……與最短的那種塔羅會聚會時間差不多。”
因為“神棄之地”的人對于時間的感知概念與外界不同,所以羅杰只能用雙方都能理解的方式來表達“20分鐘左右”這個概念。
“四個……樂章?和《深秋協(xié)奏曲》的樂章一樣嗎?”
《深秋協(xié)奏曲》是《十月鋼琴協(xié)奏曲》的白銀城版名稱,其中同樣存在三個樂章的設(shè)計,所以“太陽”戴里克第一時間便理解了羅杰的意思。
“對,雖然只有四個樂章,但是總時長比《深秋協(xié)奏曲》還要短一些。”
羅杰點了點頭,而后開始給小“太陽”同學開始講述班尼路·瓊斯設(shè)計的《神之白晝》、《諸神黃昏》、《雷鳴永夜》和《日出破曉》四個樂章,以及其中蘊含的“晴空”、“暮色”、“心雷”和“逆轉(zhuǎn)”四種超自然規(guī)則的作用等等。
這些信息不僅聽得“太陽”戴里克·伯格非常向往,就連“正義”、“魔術(shù)師”和“倒吊人”這些魯恩本國人都大為震撼。
如果說原本的《四季·秋》等一系列班尼路·瓊斯早期發(fā)布的音樂中的超自然規(guī)則還算勉強處在“正常”的范圍,那么他這一次給白銀城設(shè)計的四個樂章中蘊含的神秘學影響則一個比一個深邃!
尤其是那“反轉(zhuǎn)”規(guī)則,基本上已經(jīng)初步涉及到了某些非凡之力中某些非常本質(zhì)的東西,起碼“倒吊人”阿爾杰沒有聽說過有哪位半神以下的非凡者能做到類似的事情!
“難不成班尼路·瓊斯也是一位半神?或者說他就是‘命運之輪’先生本人?”
一個沒有什么根據(jù)的猜測從阿爾杰的腦中冒出,但是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從種種細節(jié)來看,“命運之輪”先生應(yīng)該是一位極光會的高層,且很大概率是“秘祈人”途徑的非凡者。
很顯然,“秘祈人”途徑的能力和“陰影”、“污穢”和“墮落”等有關(guān),和班尼路·瓊斯樂曲中附帶的那些積極的元素壓根搭不上邊。
哪怕他在高序列跳轉(zhuǎn)到了其它的相鄰途徑,那么按照“愚者”先生的說法,也應(yīng)該是“閱讀者”、“觀眾”、“水手”和“歌頌者”中的一條。
但是就阿爾杰對于“水手”途徑的了解,班尼路·瓊斯的能力還是與之有很大的不同。
至于“觀眾”雖然專精于心靈方面的力量,但根據(jù)先前‘命運之輪’先生的科普,它和“作曲”所展現(xiàn)出的、足以在物質(zhì)層面影響戰(zhàn)斗的能力還是有所不同。
至于“閱讀者”、“歌頌者”兩條途徑的高位是否有什么相關(guān)的能力表現(xiàn),“倒吊人”阿爾杰暫時還不太清楚。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無論是“閱讀者”還是“歌頌者”,它們的高序列魔藥配方和材料都被主教區(qū)位于倫堡的知識教會、以及因蒂斯的“永恒烈陽”教會掌控,在魯恩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得到才對。
相比之下,身為“秘祈人”的“命運之輪”先生跳轉(zhuǎn)到“觀眾”或者“水手”途徑,豈不是更加方便?
除非他根本就不喜歡這兩條途徑。
“應(yīng)該只是我想多了……”
“倒吊人”阿爾杰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地再次將目光移向了灰霧深處。
“……正如我剛才所說,在這次‘塔羅會’結(jié)束后,我會請‘愚者’先生將新的音樂曲譜傳遞給你。”
羅杰說罷,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是,這曲子還沒有被命名……我在和我的下屬討論后,一致認為這首曲子應(yīng)該由你來命名。”
“我?”
“太陽”戴里克指向了自己,有些不敢置信。
“是的,你。”
“命運之輪”羅杰微笑道:“正如這首曲子所展現(xiàn)的那樣,白銀城勢必會從‘雷鳴永夜’走向‘日出破曉’,而我相信,你會是那個帶領(lǐng)白銀城走出黑夜、見到曙光的人。
“畢竟正如你曾經(jīng)說過的……你想帶著白銀城見到‘太陽’,而這也是你選擇‘太陽’途徑的理由,不是嗎?”
“太陽”戴里克聞言,身體微微有些顫抖。
“是的,正是這樣。”
他鄭重答道。
“那么……”
“我明白了,謝謝您,‘命運之輪’先生。”
戴里克深吸一口氣,他略作思考,而后開口:
“那這首曲子就叫,《曙光四重奏》吧。”
“《曙光四重奏》……”
羅杰默念了一番這樸實無華,但是卻寄托著戴里克深沉愿望的名字,笑著點了點頭:
“好的,它就叫《曙光四重奏》,就這么決定。
“我會將你的這一決定告訴我的下屬,讓他為最終的曲譜寫上標題。”
在“太陽”戴里克·伯格再次向著“命運之輪”先生道謝后,后者再次轉(zhuǎn)頭看向了“愚者”先生,開口說道: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請求與‘正義’小姐單獨交流。”
“可以。”
“愚者”克萊恩輕輕頷首,他知道羅杰這是想與“正義”小姐溝通關(guān)于當前魯恩上層局勢的事情。
這種事情過于敏感,考慮到所有的媒體都集體噤聲,所以不讓“魔術(shù)師”小姐他們知道,是對他們的一種保護。
隨著隔音屏障被建立,羅杰這才看向了“正義”奧黛麗,開口問道:
“‘正義’小姐,感謝你先前通過‘愚者’先生告訴我的信息,我想請問當前議會最新的局勢是怎樣?”
“正義”小姐似乎早有準備,她點了點頭,答道:
“不僅絲毫沒有緩和的跡象,而且矛盾還愈發(fā)嚴重。
“上周五的時候,除了首相閣下以外所有的保守派議員全部缺席了第四次議題辯論。
“另一方面,軍方那邊似乎也有所動作,但是具體情況不明。”
最后這一條是在霍爾伯爵和她的大哥希伯特·霍爾談話的時候所提到的。
在那次對話中,霍爾伯爵十分擔憂地告誡自己的長子,最近這段時間先可以暫時裝病、不要前往議會。
“軍方?”
羅杰微微一愣,這可不是什么好信號。
考慮到魯恩表面上的議會制和私下仍然活躍的王權(quán)之間的矛盾,軍方、尤其是軍情九處的活動很可能意味著政變并非是由保守派貴族發(fā)起,反而是很可能由這個國家的首腦、喬治三世所發(fā)起!
這純屬于“陛下何故造反”、“我革我自己的命”的狗血劇情。
但是即便是軍隊或者憲兵,也不能公開抓捕保守派議員,這會讓國家的基礎(chǔ)規(guī)則陷入混亂之中。
除非,有足夠的理由……
“例如,內(nèi)亂罪?”
但是內(nèi)亂罪可不是憑空就能定的,它必須有足夠強大的實錘證據(jù)、并且有足夠嚴重的社會動蕩或大規(guī)模死亡事件之類的后果作為依托,才有可能在法理上被坐實!
否則,無論是保守派貴族自己的武裝力量,還是暗地里為他們提供支持的正神教會,都不可能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乖乖就范!
所以保守派要背的這個鍋必須足夠大,大到他們后面的正神教會都保不住他們,才可以!
羅杰想到這里,瞳孔一縮。
略一沉吟之后,他再次開口告誡道:
“‘正義’小姐,這段時間若非必要,請告訴你的家人朋友,盡量減少出門。”
“減少出門……”
“正義”奧黛麗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利用著自己的“讀心者”能力觀察起了對面的“命運之輪”先生。
“‘命運之輪’先生果然知道些什么……”
奧黛麗深吸一口氣,答復道:
“我明白了,‘命運之輪’先生,感謝您的提醒。”
隨著隔音的屏障被“愚者”先生撤掉,羅杰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再次看向了“愚者”克萊恩、請求了和“倒吊人”阿爾杰的私下談話。
因為“源堡”之主的特殊性,剛才羅杰和“正義”小姐的談話已經(jīng)被克萊恩從頭聽到尾,這讓了解不少內(nèi)情的他亦是心中猜測不斷。
因此,克萊恩也不敢怠慢,他輕輕點頭同意了羅杰的請求,將他與“倒吊人”先生拉在了一起。
“‘倒吊人’先生,我們長話短說。”
“命運之輪”羅杰聲音有些急迫地開口:
“關(guān)于上次您和我說的,‘風暴之主’教會向著西南方向集結(jié)兵力的事情,現(xiàn)在有什么新的進展?”
“倒吊人”阿爾杰聞言下意識一愣。
因為在之前的“塔羅會”聚會時,“命運之輪”先生曾經(jīng)叮囑過自己關(guān)于監(jiān)控風暴教會動向、尤其是和阿霍瓦郡有關(guān)的事情。
但是自從上次“代罰者”誓言在阿霍瓦郡實施報復行動、但最終鴿掉之后,唯一的大規(guī)模動向就是向著西南方向集結(jié)兵力。
出于雙方的約定和謹慎原則,阿爾杰自然是通過“愚者”先生將這件事告訴了“命運之輪”先生。
這與先前所說的有些不同——因為阿霍瓦郡在貝克蘭德的西北部,但是目前風暴教會的集結(jié)兵力舉動卻發(fā)生在西南方向!
“‘命運之輪’先生這么著急,說明他知道內(nèi)情……”
因為“倒吊人”阿爾杰自身的保密權(quán)限問題,所以他并不了解這次集結(jié)行動的全貌,只是從自己關(guān)系不錯的“代罰者”及“代罰者”執(zhí)事口中了解到了一些不完整的信息。
所以此時見到“命運之輪”先生的反應(yīng),他也不敢怠慢,半是傾吐、半是試探地說道: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認識的幾位負責追查人口販運案件的‘代罰者’高級成員已經(jīng)在昨天晚上之前全部秘密離開了貝克蘭德、僅在貝克蘭德留下了一部分必要的守備力量。
“不僅如此,我聽說‘神之歌者’斯內(nèi)克閣下這兩天也不在圣風大教堂……,但他對外的說法是前往拜亞姆參加樞機主教會議了。
“‘命運之輪’先生,請問是出什么事了嗎?”
果然……
羅杰心里的不安感進一步加重,他繼續(xù)問道:
“除了風暴教會,還有哪些正神教會力量出動了?”
“我能夠確定的,‘黑夜女神’教會的‘紅手套’出動了一批規(guī)模不明的力量,但‘機械之心’那邊的情況我不太清楚。”
“紅手套”是值夜者內(nèi)部精英隊伍的代稱,其成員是嚴格挑選出來的精英,最低要求是序列7,甚至掌握了部分圣物。
在因斯·贊格威爾事件爆發(fā)后,倫納德·米切爾加入了紅手套,由序列6的“安魂師”索斯特所統(tǒng)領(lǐng)。
一股極為不妙的預感在羅杰的心頭縈繞起來,他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而后出言請求“愚者”先生再一次撤下了隔音機制。
一名“塔羅會”成員連著兩次向“愚者”先生請求單獨溝通,這樣的事情在過去還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最重要的是,“命運之輪”先生做完這一切后,似乎再也不復之前的輕松愉快、而是展示出了頗為凝重地狀態(tài)。
這同樣十分反常,于是一時間所有的“塔羅會”成員都不敢說話,靜靜地等待著“愚者”先生或者“命運之輪”先生先開口。
果然,過了十幾秒鐘,“命運之輪”先生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先生們,女士們,我有一件事要提醒諸位。
“目前魯恩王國,尤其是貝克蘭德處于某個極度危險事件發(fā)生的前夜。
“所以在近半個月內(nèi),若非必要請盡量減少出門次數(shù)……尤其是那些工業(yè)區(qū)和平民聚集區(qū),同時請?zhí)崾灸銈兩磉叺挠H朋好友也同樣注意這一點。”
除了“愚者”克萊恩和“正義”奧黛麗外,所有人都被這樣的陳述搞得十分吃驚。
“魔術(shù)師”小姐不禁開口追問道:
“請問,‘命運之輪’先生,是怎樣的事情?”
“命運之輪”羅杰搖了搖頭,答道:
“基于剛才我和‘正義’小姐和‘倒吊人’先生的溝通,我已然有一些猜測,但是具體的情況我還需要進一步確定。
“你們只需要記得我剛才叮囑的即可……”
但是就在此時,青銅長桌的上首再一次傳來了“愚者”先生的食指輕輕敲擊桌面的聲音。
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這其中也同樣包括了“命運之輪”羅杰。
只聽“愚者”先生用那一貫的低沉平靜聲音緩緩說道:
“調(diào)虎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