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的話說完,肖染人已經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腳下一點,人竟是一躍間,跨出百米之外去。
“我的媽耶,還說不是鬼,跑的比鬼還快哩。”二當家嘴角一哆嗦,心里默念一聲:“阿彌陀佛佛。”
肖染的速度確實是有些超出常理的快,聽到老婆受傷,他情急之下并沒有使出自己擅長的隨風漂流,而是另外一套步法。
這步法很是古怪,每一步都快的離奇,腳底像是有一股清風拖著一樣,往往一步踏在半空,人就已經被這股清風給吹出十多米之外去了。
不過轉瞬間,肖染就看到后面一支隊伍的影子。
肖染一眼就鎖定在隊伍最前面的高雨婷身上。
高雨婷騎著馬和幾人也是有說有笑,只是那臉色一看就是受了重傷,連嘴唇都是白的。
見狀,肖染不自自覺的加快了步伐,人影猶如鬼魅,下一刻就出現在隊伍前。
“什么人!!”
看到突然出現的肖染,眾人也是嚇了一跳,緊跟著一個白發老者橫身擋在肖染面前,雙手帶著鐵爪,朝著肖染迎面拍來。
肖染見狀,單手如環,一招海底撈月反手抓在老者的手腕上。
老者臉上神色微變,急忙變招,五根手指猶如鷹爪,指尖抓向肖染手腕。
“鷹爪功?”
肖染眼底生出異色,剛好自己在枉死城看到過整套的鷹爪功,眼見老者使出來是鷹爪功,便是手臂橫掃,用出李驚奇教授的無名拳法,招式大開大合,看上去簡單,但力道藏而不發,只是向前一推,就是破了老者的鷹爪功,將其推開六七丈之外。
“好功夫!”
這一手功夫,讓老者不由得脫口而出的稱贊了一聲。
“別動手,他是我男人!”
這時高雨婷趕忙喊停,跳下馬,嗔怪的瞪了一眼肖染;“你怎么來了。”
“你都受傷了,我怎么能不來。”
肖染伸手按在高雨婷的脈搏上,頓時皺起了眉頭:“怎么回事?傷的這么重?”
高雨婷雖然沒有外傷,可內傷很重,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哎,遇到了一個西域喇嘛,說什么要傳教,讓我歸一,結果和我打了一架就跑了。”
高雨婷說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赴約而去與兩位姐妹聚會,本來事情都很順利。
就相約一起來和肖染匯合,結果途徑半路,看到了一個喇嘛盤坐在路邊。
看到高雨婷等人,不僅開口輕薄,還要讓她們皈依,做她的妃子。
高雨婷當時拔劍就要砍了對方,卻不想這喇嘛實力竟是一點都不弱于她,甚至比她還高一些。
兩人激斗數招難分伯仲,高雨婷心一橫,干脆試了一招同歸于盡的打法,雖是沒討到便宜,可喇嘛自己也受了重傷,狼狽逃竄而去。
這一耽擱就到了現在才趕上肖染的隊伍。
“喇嘛!”
肖染瞇起眼皮,他可不管對方是喇叭還是喇嘛,若是遇上了,定是先斬了他的腦袋當球踢。
“雨婷,這位莫不就是你說的如意郎君?”
一旁馬背上兩個女子翻身下馬,走到高雨婷身旁,目光上下打量起肖染。
唉,你還別說,肖染雖然說不上帥氣,可五官端正,長得并不差。
在成為巡法使之后,身上那股無形的氣場,自是給人一種威嚴正氣的感覺。
兩女看著心底也是在心里暗暗稱贊:“果然是人中龍鳳,非同凡響。”
“這兩位是水墨山莊的姐妹,顧白鳳,顧雪鳳,從前我游歷江湖的時候,多虧她們兩姐妹照顧。”
聽到高雨婷的介紹,肖染笑盈盈的一拱手:“肖染,多謝兩位妹妹。”
“肖大哥莫要客氣,我們和雨婷是相識多年的姐妹,只是沒想到這丫頭一聲不響的辦了這么多事情,名動江湖,連如意郎君都是這般翹楚,引得我們好一陣羨慕,最初我們倆還不相信,不曾想今日一瞧,莫要說雨婷了,連我姐妹都動了心思。”
“若不然,肖大哥干脆把我們姐妹倆一起收了,剛好和雨婷一起繼續做姐妹。”
兩姐妹性子潑辣,說話也是潑辣火熱,搞的肖染都不知道該怎么接才好。
“去你們的吧。”高雨婷白了兩姐妹一眼,轉頭向肖染說道:“別理她們倆,一個比一個說話不著調,這些年嚇跑媒婆都不知道多少個。”
“雨婷莫不是已經怕了。”
“你倆再胡說,我撕了你們倆的嘴。”
高雨婷氣哼哼的,耳朵都紅了。
肖染站在一旁尷尬的腳指頭都能摳出三室一廳來,果然昨晚上雨婷不讓自己一起去,確實是為自己好。
“小兄弟,老朽胡志,方才唐突,還請小兄弟見諒,只是有一事不明,可否請教,”
方才動手的老人上前來,朝著肖染拱手說道。
“前輩客氣了,是晚輩魯莽了才對,前輩有什么疑問,但講無妨。”
方才這位老人看到自己是奔著雨婷去的,立刻飛身阻擋,就沖這一點,肖染對老人的好感也是劇增。
“呃……”只是肖染越是大方,老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砸吧了砸吧嘴,咽了一口吐沫才問道:“,方才小兄弟的變招巧妙之極,我這一招常人不知其中利害,斷然不會變招的如此迅速果斷,莫不是小兄弟你……”
“哦,我有一個朋友,也會鷹爪功,我在這一招上吃過虧,所以長了記性。”
肖染拿出那句萬能借口,倒是讓老人豁然開朗,心里也好受了不少。
畢竟自己的絕招一出,人家反手就輕飄飄的給破了,內心的打擊可想而知。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趕路吧,等進了長安城,到時候再把酒言歡也不遲。”
“也好,雨婷的傷還沒好,早入長安最好不過。”
眾人說罷,便是重新趕路,肖染和高雨婷同乘一匹馬上。
路上高雨婷狠狠掐了肖染大腿一把,疼的肖染一陣齜牙咧嘴。
“掐我做什么??”
“誰讓你不老實,合著你以前都是在演呢?”
“什么意思??”肖染一臉莫名其妙。
高雨婷小嘴一撇:“你剛才來時的輕功,精妙至極,連我一晃神,都沒能看清楚,驚出了一身冷汗,你有這樣的輕功,早不用還藏起來。”
“啊?輕功??”
肖染撓了撓頭,仔細一想,自己來時好像沒有用輕功,只是習慣性的與大和尚的步法相似而已。
只是這件事,他也無法解釋。
總不能說,昨晚上你去見閨蜜,我被人拐到陰曹地府了吧。
倒不是說不信任雨婷,而是這話說起來匪夷所思,比假話還假,索性只管傻笑,裝傻充愣起來。
隊伍很快就和李杰隊伍匯合。
緊跟著就繼續朝著長安城的方向走,為了防止萬一,肖染特意讓高雨婷坐上馬車。
她受的是內傷,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更何況劍評在即,長安城里高手如云,為了防止被人盯上,還是藏身在馬車里比較好。
直至下午的時候,隊伍才浩浩蕩蕩的駛入長安城。
當隊伍駛入長安城碩大的城門,肖染也不由得被眼前繁華世界所震撼。
下午的長安,陽光明媚,綠柳依依。
寬闊的朱雀大街貫穿全城,街道兩旁店鋪林立,繁華異常。
行人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男人們身著圓領袍衫,頭戴軟腳幞頭,腰束革帶,腳穿長靴,氣宇軒昂。
而女子們則穿著各式各樣的襦裙,搭配披帛,頭戴冪籬,步履輕盈,優雅動人。
街道兩旁的建筑更是美輪美奐,細節之處彰顯匠心,高樓大廈,雕梁畫棟,飛檐翹角,紅磚綠瓦,色彩斑斕。
酒樓、茶館、客棧、藥鋪、一目掃去應有盡有,各種貨物堆砌如山,不僅有國內的絲綢、瓷器、茶葉,還有來自西域的珠寶、香料、交易聲、吆喝聲此起彼伏,無一處不體現出這個王朝首都的繁華燦爛。
“可惜了。”
肖染心底暗暗嘆了口氣,即便再如何繁華,在最初的驚艷之后,肖染卻能注意到街道上行人百姓麻木的眼神,清風吹來,空氣中夾雜著一股腐朽的氣味。
面前的長安,就好像是站在街頭小巷的小姐,背靠著墻,手上叼著煙。
第一眼望去,那種帶著挑逗的眼神和驚艷的濃妝讓你心動不已,可當你倆心照不宣的走上樓,退去衣服后,再濃烈的香水味,也會遮蓋不住那股刺鼻的腥臊。
那么作為一名老司機,你現在是跑呢,還是來都來了?
肖染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只是他沒得選,只能跟著隊伍來到李杰的府邸。
家里的人早就知道李杰要回來了,雖然驚訝李杰回來的這么早,但還是紛紛站在外面等著。
“肖大哥,我們水墨山莊不擅和官府打交道,就不和你們一起,若是得空,可去朱雀街的福來客棧尋我們。”
顧家姐妹朝著肖染一拱手開口道別。
水墨山莊終究是江湖人,讓他們住在這種豪華大宅,洗澡撒尿都要人伺候的地方,她們可住不慣。
肖染微微頷首表示理解:“等雨婷養好了傷,我們就去尋你們,到時候大家不醉不歸。”
“告辭。”
兩姐妹也不矯情,一拱手便是起身離去。
肖染等人則是跟著李杰進入府邸,李杰特意給兩人安排了一處清凈的別院,拿出府邸里珍藏的藥物來。
等高雨婷吃了藥,躺在床上休息的空檔,肖染則坐在床邊,從空間里取出那本仵作的傳承,洗冤錄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