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杳杳也淡定地抿了一口酒,“你的臉又不值錢。”
“噗嗤。”奚蘊笑出聲。
這話就說得一語雙關了。
一來秦璋是板上釘釘的溫凌派,在她倆這就算沒錯也有連坐罪,何況秦璋那張嘴尤其討嫌。
另一方面,秦家現在掌權的可是他堂姐秦渺,自恃是秦家這一代唯二嫡孫,無法無天長大的秦璋,這兩年被異軍突起的秦渺打壓得跟孫子似的,在外確實一點面子也沒有。
秦璋臉都黑了。
這倆嘴真毒。
想到自己的目的,他硬是忍著沒發作,招來酒吧的侍從吩咐:“上酒。”
一杯杯五顏六色的酒水被擺到桌面上。
路杳杳丑拒:“不拼桌。”
他么的!他像是落魄到要拼桌的嗎?
“路杳杳,前不久找代罵那件事是你干的吧?你今天喝完這些酒,小爺既往不咎。”
“你咎不咎的,誰在乎?”
沒這事之前也沒見他放過她啊。
凡是路杳杳和溫凌沖突,秦璋必然像條瘋狗沖在最前面,路杳杳都已經習慣了。
“那我們打個賭,你要是能比我晚倒下,我三個月不找你麻煩,還賠你一輛車。要是我贏了,你去給溫凌姐跪下道歉。”
“不打。”
“那不跪,就懺悔十分鐘。”
“不玩。”
秦璋炸毛:“你是不是輸不起?”
路杳杳淡淡瞥他一眼:“激將法小學生都不用了。”
啊啊啊啊路杳杳這女人怎么這么討厭!果然跟溫凌姐說的一樣難纏。
秦璋被油鹽不進的路杳杳氣得站起來原地轉圈。
末了眼神一狠,“你們今天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今天不讓她丑態百出,她休想走出這個大門。
現場氣氛緊繃,只是被掩映在酒吧鬧哄哄的歌聲中,無人注意。
“哎?秦少?你怎么在這兒?走走走,咱們去包廂喝酒呀。”
幾個紈绔看到眼熟的秦璋眼巴巴湊過來。
他們家里都是有點小錢的暴發戶,雖然秦璋在秦家被秦渺壓一頭,但在外面也是正經的秦家公子,從不缺少巴結的人。
秦璋看到這幾個男人笑了,“在這請美女喝酒呢,但美人比較高冷,今晚你們誰要是能讓兩位美女喝一杯我就送十萬,無論方法,不計上限。”
他目光挑釁地看向路杳杳。
敬酒不吃吃罰酒,等會這幾個二世祖的手段可不會像他這么溫和了。
幾人頓時眼睛一亮。
他們的零花錢可沒秦璋富裕,一杯酒十萬哪,他們看了看桌上的幾十杯,咽了咽口水。
復又目光灼灼地看向路杳杳和奚蘊,說真的,混跡酒吧這么久,也很少見到這樣的大美人,難怪秦少動心。
年輕風流嘛,懂得都懂。
細長眼的男人率先站出來,“這就是兩位美女不懂事了,秦少請酒是給你們面子。來來來,哥親自喂你一杯。”
他伸出手試圖攬住坐在靠外面的奚蘊的肩膀,想靠力氣鉗制住她。
然而還沒碰到人,一只硬皮手包就狠狠砸在了他臉上。
“滾!不長眼的狗東西,誰給你的膽子碰本小姐?”
另一邊,路杳杳也正對著對面目光猥瑣地打量她的男人潑了杯酒,男人的眼睛眼淚和酒水混在一起,難受得直叫。
兩人被當眾下了臉,想要回擊,卻被女人的眼神鎮在原地。
她們給他們一種再進一步,等著他們的就遠不止于此的殺氣。
出師不順,剩下的人也產生了遲疑。
知道秦少的身份還敢這么猛,這倆會不會也是什么得罪不起的人?
“秦璋,對女人用這種下作手段,難怪秦家主看不上你。”奚蘊冷嘲熱諷。
“二十萬。”
秦璋陰沉著臉,冷冷加碼。
幾人仍然猶豫,其中一個相對謹慎的斟酌著開口,“秦少,這兩位你認識?”
秦璋知曉他們的猶豫,冷笑一聲,“怕什么?這兩個一個是沒媽,爹也不愛的掛名大小姐,一個是早就被驅逐出家門的棄子,你們今天就是睡了她也沒人管。”
說完故意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兩人,“值錢的也就這一身皮囊了,說不定背后浪蕩成什么樣。還有啊,”
發現越來越多的人看向這邊,他不遺余力地給兩人潑上污名,“穿紅裙子這個,你們都不知道吧,這就是個精神病……”
“啪——”
話未說完,一個啤酒瓶猛地砸在他頭上,也阻斷了他試圖去拽奚蘊出來的手。
血和酒水混雜著從頭上流下來的時候,秦璋透過溫熱的液體看到了路杳杳笑得妖艷燦爛的臉。
“既然知道我是精神病,那也一定知道精神病殺人不犯法吧~”
她笑嘻嘻地,明明笑容漂亮又天真,卻讓人不寒而栗。
尖叫聲乍起。
“殺人了”的呼喊在酒吧醉醺醺的男女間傳播,現場亂成一團。
樓下的動靜終于吸引了二樓待客的酒吧老板,他蹙眉想去處理,卻被一個端著手機拍視頻的男人攔住。
“哎?別啊,正到精彩處呢。”
段翌然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阻止他,還順便叮囑一句,“讓你的人也不準管。”
看看他都拍到了什么?
本來他都準備去解圍的了,沒想到這姑娘這么猛。
陸時野家這種的不是小玫瑰,而是朝天椒吧。
段翌然嘖嘖稱奇。
自己人沒吃虧,他自然樂得看戲。
被擋住的酒吧老板看著樓下四散奔逃的客人,苦著苦瓜臉,得,都是大爺!
……
樓下攻守早已轉換。
路杳杳擒賊先擒王,一酒瓶崩了頂事的秦璋。
剩下幾個,兩個已經吃過虧,其他人也心里打鼓,不敢硬剛。
這可是敢砸秦少酒瓶的女人!
秦璋躺地上尚且生死不知,想到后面秦家可能的遷怒,他們是真后悔今晚湊這個熱鬧。
原以為是軟柿子,誰知道是硬茬。
有雞賊的,當場就想溜掉。
路杳杳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風情的眉眼上揚:
“怎么?不是要喝酒嗎,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