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潑酒的胖子瞇著眼睛:“你們敢動秦少,等著被找麻煩吧。”
路杳杳手里拍拍碎掉的半個玻璃瓶,上面豎滿的玻璃碎渣看得人瘆得慌。
胖子往后閃了閃,生怕這女人一沖動將開了花的瓶子扎進他的腦袋。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算賬不隔夜,我們先清這一筆。”
路杳杳說完,奚蘊配合完美地堵住另一邊,翹起唇角,“諸位,請吧。”
一個瘦高個的眼鏡男臉上滿是被羞辱的憤怒,“兩個女人而已,你們慫什么?一起干她們啊!”
幾人互相交換著眼神,是啊,他們都是男的,力氣大,身板壯,怕什么?還能奈何不了兩個小娘們?
事實證明,他們還真的奈何不了。
有時候人真的要信自己的直覺。
五分鐘后,沖上去反抗的紈绔們哀嚎著躺了一地。
鬼知道這兩女的看起來身嬌體弱,居然是練家子啊!
難怪一開始就有恃無恐。
當著兩個女閻王的面,幾人一瘸一拐互相攙扶著到卡座的沙發上鵪鶉一般并排坐下,一杯一杯地灌著酒。
秦璋本來就不懷好意,這些酒都是他特意安排的烈酒。
沒一會,這些本就被酒色掏空的紈绔們就喝得臉紅氣喘,歪歪倒倒。
奚蘊尤不滿足,彎著眼睛沖戰局已定后終于出現的酒吧老板招了招手,“老板!再來一倍的酒!”
又指了指還在地上暈著的秦璋,“記秦少賬上。”
百無聊賴地數著空酒杯的路杳杳不忘提醒一句,“秦少大氣,你們報賬記得加上今晚酒吧的損失。”
“好嘞,這就上。”走高端私密路線,對鬧事的向來誰的面子都不給的酒吧老板前所未有地歡快應聲。
知道這位祖宗背后兜底的是誰,讓他無視地上身虛體弱的SVIP他是毫不心虛。
聽到奚蘊還在叫酒,幾個紈绔苦不堪言,“姑奶奶,求求你們了,真的喝不下了。”
帶傷狂飲的痛誰懂?
奚蘊冷笑,按這幾個灌酒的熟練程度,不喝到胃出血怎么能輕易走人?
“閉嘴!喝!”
路杳杳端著自己點的雞尾酒慢慢悠悠地品著,遛噠到臟兮兮躺地上的秦璋旁邊。
估算了下時間,她隨手指了指胖子和那個眼鏡男,“你們倆,把他抱起來坐沙發上。”
終于從酒水里解脫出來,兩人忙不迭的應聲。
然而,緊接著他們就聽到了無敵炸裂的要求。
“你,”她指著眼鏡男,又點了點秦璋,“你坐他懷里給他喂酒。”
眼鏡男表情還沒崩開,她又指著胖子,“你從后面抱著秦璋的腰,吻他脖子。”
胖子滿臉“天老爺我聽到了什么”的驚恐表情,“姐,我的姐,你殺了我吧!”
那可是秦少啊!他怎么敢!
奚蘊捏了捏指關節,“做?還是我現在就擰斷你的胳膊或者腿?”
胖子滿眼害怕。
他相信這姐是真的敢。
再一看另外一位也是風輕云淡,不服就殘的表情,兩人哭喪著臉照著要求擺姿勢。
畫面實在太具沖擊力。
奚蘊yUe了好幾口。
原本還羨慕兩人脫離苦海的紈绔們心里只覺得無比慶幸。
比起社死,他們寧愿喝死。
路杳杳作為動作指導,對消極怠工的兩人不斷用眼神鞭策,不滿地挑剔著他們的表情和動作。
“你,”她指示眼鏡,“把他扣子解開。”
“對,就到這。”
“胖子把他衣領拉低一點,頭埋進去脖子一點,對,別露出你那張大臉。”
“很好,夠曖昧,夠完美。”
路杳杳咔咔拍照。
眼鏡和胖子都快哭了。
接下來,其他以為逃脫一劫的幾位也被逼著一起拍了藝術照,張張都能做頭版頭條。
本來就頭暈腦脹的男人們只恨不得暈死當場。
酒吧老板和工作人員全程作壁上觀,當隱形人。
奚蘊看看成品,豎起大拇指,“姐妹,不愧是你!”
這構圖,這意境,要不是她就在現場她也要以為秦璋彎了。
路杳杳謙虛一笑,“承讓,承讓。”
直等到幾人全都喝趴下,秦璋的受傷體驗卡也快到期了,路杳杳才不慌不忙地叫了救護車。
酒吧老板不知為何格外殷勤,還主動派了人跟去醫院,說會幫忙安置他們聯系家人,讓路杳杳不用操心。
路杳杳于是更加坦然地坐下,順便隨手把今天的照片發給了一個微信名叫“飄渺”的人。
那邊很快就傳來回復:
“?什么時候的事?真的假的?”
“今晚,擺拍。”
“沒事,人沒錯就行。秦璋完了。”
“(*^▽^*)”
“謝了,后續我來處理。有空一起吃飯。”
秦家是個古板端肅的老牌家族,最看重臉面。
無論是怎么拍下的,只要爆出這樣的照片,秦璋就注定與下一任家主的位置無緣。
本來因為秦渺是女孩,秦老爺子始終心有不甘,時不時就蠢蠢欲動地想扶兩個孫子上位。
但秦渺能從這樣的家庭里站起來,自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在秦璋為了溫凌沖鋒陷陣的時候,路杳杳早就和秦渺達成了合作。
一次次的沖冠一怒為紅顏,看似一時占了上風,實際上秦璋為了一個女人沖昏頭腦的簡單易怒的形象已經在秦家人眼里擺脫不掉了。
這一回,秦渺更是要把他按死在坑底。
要么,承認這只是個惡作劇,那就是秦璋私生活混亂,百無禁忌,全身都是可攻訐的漏洞。
要么,承認他為了一個女人出氣,結果被人反殺,自己被整出天大丑聞,愚不可及。
但無論哪一種,都難當大任。
秦老爺子這回也該死心了。
電話那端的秦渺心情很好地哼起了歌,而她,這個攔截了家族丑聞的堂姐,辛辛苦苦幫忙收拾了這么大的爛攤子,再多分杯羹也不過分吧~
路杳杳猜秦璋會承認第一種說法。
畢竟人可以爛,不可以蠢。
在秦家這種大家庭,蠢材才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
而且,要是告路杳杳的狀,勢必要牽扯到溫凌,一心想娶溫凌進門的秦璋才不會舍得女神被遷怒。
這次吃的虧,注定他只能和血往肚子里吞了。
至于秦家人信不信,有秦渺在,也不需要她們操心。
廢了溫凌最趁手的沖鋒槍和狗腿子,路杳杳也心情不錯。
她收了手機,拉著喝爽快了的奚蘊,“走,回家~”
……
樓上,歡快地實時直播,不斷騷擾某人的段翌然終于收到了來自國外的回復:
“勞駕我老婆動手,你是廢物嗎?”
段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