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瑞瞳孔驟縮,身體先于大腦做出反應,猛的逃離了箭矢后面,向側方撲出。
“跑!所有人分散跑!能跑多遠跑多遠!”
就在姜瑞剛出聲的下一個瞬間,空氣中閃過幾道微不可察的銀光,跑在最前面的三名橡果哨站精銳戰士突然僵在原地。
他們的表情停止在了驚恐的瞬間,隨后三人的上半身緩緩滑落,露出光滑如鏡的切面。
姜瑞的呼吸停滯了,他瞪大眼睛,卻完全看不出敵人用了什么武器,那三個戰士就像被無形的利刃切割,鮮血從整齊的切口噴涌而出,在雨中形成猩紅的霧靄。
“什…什么東西?”
韓碩的聲音像是啞了以后使勁吼出來的一般,他的瞳孔劇烈震動著,拼命掃視著眼前的一切,但是卻什么也沒有看見,這種未知的恐懼比起任何看得見的武器都要可怕。
【赤月神社陣營南邊渡斬殺橡果哨站陣營3名幸存者,赤月神社陣營積分增加12】
韓碩眼前五名正在撤退的戰士突然被吊到半空。他們的四肢詭異的扭曲著,從身上滲出無數血線,
下一秒“唰“的一聲輕響。
五具軀體同時被分割成整齊的肉塊,遭到精準拆解的斷肢殘骸嘩啦啦掉在了地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啪嘰啪嘰的聲響。
“線…是線!”
陸源突然張開嘴大喊,他瘋狂揮舞戰斧想要斬斷那些看不見的線,但卻只劈開了空氣。
【赤月神社陣營南邊渡斬殺橡果哨站陣營5名幸存者,赤月神社陣營積分增加19】
八名戰士保持著奔跑的姿勢,這一次,他們沒有聽見任何聲音,跑著跑著,卻突然在瞬間被分割成無數碎塊。
有個戰士的頭顱還保持著想要大叫出來的表情,在空中劃出一個個圈,最后滾落到姜瑞腳邊。
“不…我不該來這…”
一個年輕的戰士蹲在地上,低聲說著,同時雙手胡亂的拍打著周圍的空氣。
突然,他的動作僵住了,一道細細的血線緩緩浮現在他的脖頸上。
【赤月神社陣營南邊渡斬殺橡果哨站陣營8名幸存者,赤月神社陣營積分增加21】
就在這生死攸關之際,云層突然散開,清冷的月光傾瀉而下。在月光的折射下,姜瑞瞪大了眼睛,他終于看清楚了,那究竟是什么東西。
空氣中密密麻麻的交織著無數細如發絲的銀線,比南邊葵的絲線更細,更難發現,它們每一根都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四周殘破的建筑外墻上,銀線層層纏繞,參差的樹冠間,銀線條條緊繃,甚至有數不清的銀線竟從地面下方破土而出,它們布滿了整個戰場。
“這…這怎么可能…”
韓碩的聲音顫抖得不成調,他看見一根銀線就懸在自己鼻尖前不到一寸的地方。
陸源保持著舉斧的姿勢僵在原地,額頭滲出冷汗。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上已經纏滿了細密的銀線,只要稍一用力,恐怕整條手臂都會被切碎。
“所有人!保持靜止!”姜瑞放開了嗓子大聲喝止,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他看見了一個年輕戰士的衣服上已經纏上了十幾根銀線,只要稍微動一動,他就會和地上那一灘灘碎肉一模一樣。
月光下,整個戰場呈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飛濺的鮮血在空中就被銀線分割成細密的血霧。
南邊渡輕輕撥動手指,整張銀線網隨之顫動,發出細微的“錚錚”聲。
這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就讓最近的三個戰士身上突然浮現出細密的血線,他們甚至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就變成了一片片光滑整齊的肉塊。
“歡迎來到我的演奏廳。”
南邊渡微笑著張開雙臂,無數銀線在他指間閃爍。
對戰陣營聊天大廳的新消息提示瞬間被刷爆。
[赤月神社]“哈哈哈這就叫碾壓!”
[赤月神社]“看他們剛才囂張的樣子”
[橡果哨站]“不敢相信!戰場到底發生什么了??”
[橡果哨站]“剛才我們不是還占優勢嗎?!”
[橡果哨站]“別慌!等我們榜首時明大人趕到,一定能解決南邊渡!”
[赤月神社]“哦?你們那個時明多少戰力啊?”
[橡果哨站]“時明大人有六十戰!”
[橡果哨站]“你他嗎瘋了嗎?跟敵人報數據?!”
[橡果哨站]“我…我不是故意的…”
[赤月神社]“六十?!哈哈哈哈!”
[赤月神社]“我們渡大人一百零一戰力,你們六十的來送死?”
[赤月神社]“建議你們那個時明躲遠點,還能多活幾天”
[赤月神社]“六十戰力也敢叫大人?我們這邊六十的連隊長都當不上”
[橡果哨站]“你…你們…”
[橡果哨站]“那個亂報數據的混蛋等著上軍事法庭吧!”
[橡果哨站]“現在全暴露了…”
[赤月神社]“笑死,就這水平?”
[赤月神社]“建議你們直接投降,六十戰力的榜首,嘖嘖。”
[赤月神社]“我們這邊隨便一個精英隊都比你們榜首強。”
戰場上的屠殺仍在繼續。南邊渡甚至不需要移動,只是隨意的勾勾手指,就有戰士倒在血泊之中。
一個年輕戰士跪倒在地,看著自己突然離體的雙腿,還沒反應過來疼痛,頭顱就滾落在地。
南邊渡閑庭信步般走在血泊中,每次抬手都伴隨著新的系統公告。有時是攔腰斬斷,有時是從頭頂劈成兩半,沒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住手!”
姜瑞嘶吼著連射三箭,卻見南邊渡隨手一揮,三支箭矢竟調轉方向,精準貫穿了三名戰士的后心。
血的氣味濃得化不開。
姜瑞的手死死握住弓柄,從指甲處甚至滲出了絲絲鮮血。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一下比一下重。
左邊三步遠的地方,韓碩半跪著,那雙精鋼重錘被他握得發燙。
右邊,陸源的呼吸聲斷斷續續,像漏了氣一樣。
南邊渡站在十步開外,月光把他瘦長的影子拉得更長。他手指間纏繞著細得幾乎看不見的絲線,在月光下偶爾閃過一抹冷光。
“沒想到其他的全死了,現在就剩你們三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