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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張揚親口承認自己是富春路的那刻，何婧朱唇微張，眼神閃爍著不可思議。
她沒想到，亦或者說沒想過，那個“畜生富春路”居然離自己這么近，甚至還是負距離。
要知道作為證券從業人員，她也在茶余飯后和同事談論過數次富春路的交易手法和策略。
四個字總結。
玩弄人心。
一想到張揚就是富春路，何婧就忍不住再次打量眼前這位青年，內心吐槽道：“好你個張揚，居然還有兩副面孔。”
無論是校內演講，還是明面上的joker馬甲，張揚都在講述如何建立自己的投資策略，如何規避股市風險，在散戶心中是妥妥的“joker大神為股民”形象。
可富春路呢？
惡莊！
惡到沒邊的新生代游資！
不僅喜歡砸盤，而且自創的“924刀法”，至今還在被散戶和機構議論紛紛，覺得這個游資格局小，簡直就是畜生。
joker和富春路，完全就是兩個相反的極端。
可就是這么極端的“兩個人”，他們居然都是張揚，何婧現在嚴重懷疑張揚會不會有人格分裂癥？
“如果有人格分裂，晚上睡覺不會把我噶了吧？”
幾秒鐘的時間，張揚在何婧心里就成了精神分裂癥患者。
反觀陶宇昂，他雖說早就猜出張揚就是富春路，但當聽見對方親口承認那刻，他的心臟還是顫抖了一下，渾身冒起雞皮疙瘩。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第一次陪張揚去宏悅投資配資，張揚拉了5倍杠桿，本金就20萬。
誰能想到就是20萬的本金，張揚只用了四個月，就成為了A股新生代知名游資富春路，還創立了一家價值過億，拿到阿里巴巴5000萬投資的財經互聯網企業。
不可思議！
陶宇昂只能說不可思議！
目睹兩人地震般的瞳孔，張揚先是淡定從容地給自己倒了杯水，隨后看向陶宇昂道：“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幫你能得到什么。”
“咕嚕——”
陶宇昂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他太緊張了，現在他面對的不是師弟張揚，而是惡莊富春路。
在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心態過后，陶宇昂忐忑地看向張揚道：“現在我上司要求，必須跟上醫療主題基金的平均漲幅，大概差了12%收益率，只要你能幫我提上去，條件隨便你提，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12%？”
張揚眼神微瞇，放下水杯道：“按照你基金份額凈值算，那是破2億的收益，你是認真的嗎？”
“也就是有難度，我才會來求你，因為你是我接觸過能在短短幾個月，把收益率打到幾十萬，上百萬的投資者…”
何婧：“……”
幾十萬收益率？
上百萬收益率？
1000000%？
入職前，這輪牛市她賺了十幾萬，斬獲60%收益率已經傲視絕大部分散戶了，現在你說張揚收益率達到六個0的程度？
大家玩的是同一個股市？
早期玩短線的巴菲特，他都沒這么恐怖吧？
“你查得真清楚。”
張揚依舊沒有否認，陶宇昂是知道他拿著20萬去拉杠桿的，現在外界都在推測富春路有4億，甚至是5億一線游資資金，確實是百萬收益率。
但陶宇昂不知道的是，如果按照800元入市來算，抵達6000萬需要7499900%。
如此驚人的收益率，常規投資手段根本無法實現，必須要迭加杠桿和連板復利。
見張揚默認，陶宇昂就像是即將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苦苦哀求道：“拉師兄一把吧張師弟，你提什么條件都行。”
他是真沒辦法了，因為自身根基薄弱，又沒深厚背景，一旦『華夏醫療價值混合基金A』被其他人接管，他就在這場金融游戲里正式宣告出局了。
至于舔歐歸燕？
只能拖延被接管時間罷了。
事關20多億公募基金，華夏基金其他派系都虎視眈眈，可不是歐歸燕可以強保的。
“我可以拉你一把，但前提是，我要你內幕交易的留存資……”
“這這這！”
張揚話還沒說完，陶宇昂就徹底急了，試探性詢問道：“就…就是能不能換個條件？”
如果他交出和上市公司利益輸送的內幕交易資料，就等于把自己和上市公司的把柄交給了張揚。
要是只涉及到陶宇昂還無所謂，交了就交了，但牽扯到上市公司的話，一個處理不好，這些內幕交易資料一旦被曝光，那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陶宇昂不敢賭，現在他面對的不是張揚，而是惡莊富春路。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吃飯。”張楊沒有和陶宇昂啰嗦，而是起身招呼何婧走人。
陶宇昂沒有任何談判籌碼，他根本不需要給面子，兩人之間的交情也早就清空了。
哪怕對方用曝光富春路馬甲威脅，也不會扭轉陶宇昂的事業頹勢，張揚是無所謂的。
而他之所以隱藏富春路身份，是覺得會影響到財研網，不過就算被曝光，他也有能力化解風波。
現在張揚需要的是一顆聽話的公募基金棋子，不是一只隨時會反咬主人的狗。
“哦好。”
何婧木訥地點了點頭。
她還沒完全接受張揚是富春路的現實，眼神依舊閃爍著不可思議，隱約中還帶著抹崇拜。
見兩人要走，陶宇昂也連忙站起身，他不想再吃“老燕京豆汁”了，連忙挽留道：“等等，我交，張師弟我交。”
見目的達到，張揚重新落座，安慰道：“我也只是要保障，好了，喊服務員上菜吧。”
“那收益率的事情……”
陶宇昂欲言又止。
“你的混合基金，跨題材可調配資金比例是多少？”張揚詢問。
陶宇昂管理的是『華夏醫療價值混合基金A』，主要投資領域是醫療，但一般來說，合同都有規定有20-30%是基金經理可調控幅度，這部分是不限主題的。
這里值得一提的是，公募基金還能參與新股IPO申購，只是風險比較大，很少基金經理敢操作。
判斷正確了，基金經理收取的管理費還是那么多，可要是判斷錯誤，不僅基金收益率會變得難看，還影響自己的名聲。
這也是為什么，很多公募基金經理一旦完成了份額建倉，就不會輕易調整，跟隨市場普漲普跌，是萬金油的不粘鍋策略。
“20%，大概5.3億。”
“清楚了。”
“那收益率…”
“等我消息吧，快到了。”
張揚賣了個關子。
目前他有兩個可操控標的，分別是即將被億晶光電借殼的海通食品，另一個是有乙肝治療疫苗預期的山城啤酒。
他需要公募資金介入，陶宇昂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陶宇昂見張揚賣關子，也只能選擇相信這個男人，畢竟他是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
在簡單敲定了合作，三人以水代酒，干了一杯。
隨后陶宇昂喊來服務員，點了A5牛排、法國鵝肝，還整了兩只大澳龍，幾乎把貴的都點了一遍，絲毫沒有吝嗇的意思。
這段時間利益輸送，他賺了整整140多萬，也正因為來錢太快，他寧愿舔“老燕京豆汁”，都不愿意放棄退居二線。
有人請客，這回何婧沒有半點心疼，可以盡情享受食物。
當煎得恰到好處，表面帶著焦褐感的A5級牛排送入口中，內部細密的脂肪宛如霜降，濃郁的肉香瞬間充斥整個口腔。
作為世界公認最貴，肉質最好的牛肉，A5級牛排的缺點只有一個，那就是貴！
很多頂奢食物，包括貴族水果，真就有它們高價的道理。
據說A5級和牛在牧場飼養時，還會有人專門彈奏音樂，幫助它們放松身心。
在享受完美食，何婧先行開車離開了和平飯店，返回位于張江的人才公寓。
張揚則是和陶宇昂前往他家，取走鎖在家中保險箱的文件。
“就這些了。”
陶宇昂全部取出。
張揚則是拿出諾基亞，一份份拍照留存。
也就在這時，挺著個大肚子，穿著寬松孕婦裝的岳書雪走進書房，把一杯開水放置在桌面招呼道：“張揚師弟喝杯水。”
“謝謝嫂子。”
張揚禮貌回應。
似乎是不想讓岳書雪知道這些內幕文件，陶宇昂皺眉道：“你少點走動，快回沙發坐著吧。”
“你們忙。”岳書雪只是看了眼打開的保險箱，便離開了書房。
陶宇昂以為瞞得很好，但其實岳書雪早就知道陶宇昂和上市公司勾結，只是絕大部分公募經理都這樣做，她也選擇默許。
真要揭發，陶宇昂最起碼進去蹲個幾年。
張揚沒有管別人家事，他拍完照片過后，便把文件交還給陶宇昂道：“好了，有行情我會通知你，希望這次我們能夠有始有終。”
“一定一定。”
陶宇昂連忙點頭。
自從張揚承認自己是富春路，他哪里還敢小瞧對方，
張揚創立了財研網，擁有兩三百名員工，顯然是購買了別人勞動力，哪怕它現在沒有產生利潤，但依舊是生產資料。
拿到陶宇昂和大量上市公司的把柄后，張揚沒有停留，與岳書雪打了聲招呼便徑直離開。
岳書雪看著張揚離去的背影，她又走向書房，看著整理文件的陶宇昂開口道：“錢是賺不完的，及時收手吧，宇昂。”
“我知道，等賺夠了，我們就移民新加坡。”
陶宇昂沉聲道。
自從邁出第一步，利用公募基金輸送利益，他就為自己想好了退路，那就是移民海外。
對于普通人來說，發達國家的國籍是遙不可及的。
但對于有錢人而言，換國籍就像買菜一樣簡單。
沒有國家會拒絕富豪移民，因為富豪移民不僅可以帶動消費，說不定還能提供就業崗位。
……
盛大金磐停車場。
張揚坐在奔馳S600主駕駛，查看與陶宇昂有利益輸送的上市企業，其中華海藥業、天壇生物、達安基因和華蘭生物、吸引了他的注意。
達安基因和華蘭生物是高位接盤，在上市股東與游資合力拉升后，公募進去接盤，確保他們籌碼可以順利撤退。
這兩只股票都是H1N1流感熱門股，要是張揚沒記錯的話，華蘭生物是章建平控盤，而達安基因是檸波漲停敢死隊的主場。
不過不是他們找陶宇昂接盤，而是兩家企業的上市股東，他們沒有及時減倉，高位被按跌停板，又舍不得到嘴邊的肥肉，就讓陶宇昂進去確保他們的收益。
而華海藥業和天壇生物的股東則是讓陶宇昂抬轎子，低位拉高股價，省去點火拉升的錢。
其中天壇生物讓張揚有些意外，要知道這可是隸屬華國生物技術集團的企業。
根據它上半年的公告，H1N1流感疫苗已經進入收尾階段，預計年底產能達600萬劑。
H1N1流感疫苗不是重點，而是它兼備乙肝免疫疫苗的生產與供應。
當初張揚整理市場消息，看見東興證券發布的《啤酒競爭對手直逼家門口，乙肝疫苗3-5年才能見效》市場研報，想起山城啤酒的驚天騙局后，就調查了市面上全部的乙肝疫苗企業。
其中！
天壇生物是技術龍頭！
它的乙肝疫苗產品是基于重組酵母表達技術研發，被國家列入免疫規劃的重要供應商表格。
根據2009年半年度報告，天壇生物的乙肝預防疫苗年產能在2000萬劑以上，并且通過了WHO預認證，產品同時供應國內市場和國際援助項目，“預防制品”業務收入達3.45億元，占公司總營收的89.55%。
這里值得一提的是，天壇生物是預防疫苗。
而山城啤酒子公司，佳晨生物研發的是治愈型疫苗。
一個是你沒得乙肝的時候，可以預防得乙肝，一個是你已經得了乙肝后的治療手段。
很明顯。
后者炒作空間更大。
截止到2009年7月的最新數據，華國慢性乙肝患者數量是2000萬人，無癥狀，感染率低的乙肝病毒攜帶者則是達到了9300萬人，至于世界范圍，那就是以億計了。
一旦乙肝治愈疫苗研發成功，可想而知市場有多廣闊。
在完整看了一遍，張揚喃喃自語道：“這些上市公司的股東，或許可以利用利用。”
炒作億晶光電借殼上市可能用不上，但炒作山城啤酒倒是可以作為底牌使用。
當然了。
這些牌能不出就不出。
一旦打出去，那就說明陷入了不死不休的局面，這是張揚不愿意看見的。
……
息屏諾基亞，張揚驅車返回張江人才公寓。
剛打開自己家門，坐在客廳沙發看電視的何婧立馬側目看向張揚，開口道：“都搞定了？”
“嗯，拿到了。”
張揚換回居家拖鞋。
“你真的要幫陶宇昂？那可是過億的收益。”何婧往沙發一側挪了挪，示意張揚坐她旁邊。
“我需要一顆公募棋子，他正好合適，而且他也沒說錯，公募利益輸送是潛規則了，不拿到臺面上，基本沒有人管。”
張揚客觀說道。
“那怎么沒上市公司找我？”何婧有些不解。
張揚笑了笑，講解道：“你募資體量太小了，而且還是房地產主題，沒人找也正常。”
不等何婧開口，他調侃道：“但這樣也好，免得你被送進去，我可不想冬天沒人暖床。”
“正經點。”
何婧輕輕打了下張揚手臂，繼續問道：“那我的房地產，到底是不是基建主旋律啊？”
“毋庸置疑，肯定是。”
張揚斬釘截鐵。
“既然房地產是主旋律，你什么時候買房？還是說回粵東再買？”何婧有些疑惑。
“現在錢還有用，不能隨便花，等干完下一票，我會考慮買房。”張揚解釋道。
他買豪車，是因為車是男人在外的面子，一輛奔馳S600無時無刻不再幫他說話。
至于買豪宅，特別是滬都中心地段的豪宅，張揚是知道一定會漲的，但現在他的現金流需要用來布局下一只票，也就是被億晶光電借殼的海通食品。
截止到7月27日，海通食品的股價是7.91元，總股本是2.3億股，其中實際可流通股份是1.65億股，占總股本的71.74%。
相比較于2008年末的3.73萬位股東，2009年一季報顯示，股東人數已經下降到了2.9萬人，有大量股民解套就跑路，籌碼也越發集中。
另外，前十大股東中，陳龍海、周樂群、蔣星辰、羅燁偉等人合計持股占比達35.32%，其中陳龍海以22.64%的持股比例，位列第一大股東。
總得來說，想要短期控盤海通食品，僅需要1.3億，如果想要高度控盤，則是需要持有60%以上流通股份，也就是7.8億華國幣。
然而盤子看似小，張揚卻不得不慎重對待，因為億晶光電要借殼海通食品的消息是公開的，現在里面指不定埋伏了多少機構游資。
何婧沒有再問張揚問題，只是默默把腦袋靠在后者肩膀。
她直到現在都不敢想象，張揚居然是富春路。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在A股和商業領域都闖出自己的名堂，甚至還見到了股神巴菲特。
她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張揚會拒絕鮑星緯的橄欖枝，這個男人從來不是盲目自大，而是自信源自于實力，他是真能創造收益率奇跡！
……
7月28號，星期二。
連續四天大漲，A股股民情緒已然高漲，在前面四個交易日，上證指數分別走出了2.6%、0.97%、1.33%和1.86%大漲，平均成交量都在2100億，如果加上深證成指的成交量，每天都穩定在3000億以上的成交量。
站上3400點，站穩3000億成交量，股民已經徹底瘋狂。
[韭菜小杰]：漲！給我漲！回到6000點吧！
[風蕭蕭兮]：今天不容樂觀啊，富時華國A50指數昨晚低開了，現在還綠了0.34%，搞不好要回調一波。
[愛投資的小猿]：回調？A股不需要回調，誰再等回調，誰就繼續踏空吧，哈哈！
[江湖小散]：我已經把房子賣了，還擼了20萬貸款，就等著A股回到6000點。
A股最近九個月的恐怖漲幅，已經讓大量股民都上了頭，新開戶的股民更是多如牛毛，都是想著進來分一杯羹的。
然而在股民普遍看漲的情緒下，張揚依舊在財研網的會員頻道發布看空言論。
[截至7月27日收盤，A股動態市盈率已達27.9倍，較年初已然實現了翻倍，而同期上市公司凈利潤增速僅12%，價格與價值的偏離度達到歷史高位，投資需謹慎，切勿盲目跟風。]
看空言論發布那刻，有大量會員用戶表示不滿。
[影子不會笑]：上個月說A股會有資金流動性危機，這個月說市盈率高，價格與價值的偏離度達到歷史高位，不是大哥，你不會有途徑做空A股吧？這么執著！
[歐豆豆哦]：財研網的會員資訊是誰負責啊？我建議把這人開了，簡直影響心情。
[風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會員資訊現在貌似是joker負責，也就是網站的創始人。
[我從不空軍]：就是那個和巴菲特吃飯的張揚？這貨不會以為和股神吃頓飯就升華了吧？真的有點太小丑了。
在不滿言論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時候，也有小部分用戶選擇維護張揚的判斷。
[愛你一萬年]：人家報數據也沒啥錯，A股確實漲得有點多，我是他老粉了，我選擇減倉，大不了踏空一次。
[白色圣堂]：joker大神雖說上次判斷錯誤，但跟著他思路，最起碼有保底收益，今天A股下跌的話，我就直接跑路。
隨著9點15分到來，上證指數泛起了綠光，這就像是一針醒腦劑，打在了無數股民身上。
然而修復很快，銀行經過半個月的盤整，再次扛起了大旗，四大行均呈現上漲。
9點25分。
集合競價結束。
上證指數微綠0.03%，現報3434.32點，深證成指則是高開0.31%，點位是13785.85。
可隨著9點30分來臨，兩大指數都出現了驟跌。
深證成指回踩到13634點，上證指數則是跌破3400點，來到了3397點，這讓一些新入市的股民瞬間慌張了起來。
[猴王旺旺旺]：什么情況？發生了什么？3400點破了？
[大蝌蚪找爸爸]：干你娘，我不會這么倒霉吧？剛開好戶，買第一只股票就虧錢！
[在下張德帥]：不要慌不要慌，按照這段時間的趨勢，應該是回踩拉升。
也就在這時，一篇關于“通脹”的市場小作文在各大股民社區傳播，期間還并沒有多少人相信，直到10點30分，央行發布了《2009年二季度宏觀經濟形勢分析報告》，里面就首次明確提到“通脹預期有所顯現”，兩大指數瞬間出現了跳水，資金已然開始擔心，這一表述可能收緊貨幣政策。
在新股民不知所措，慌忙割肉跑路的時候，指數權重股在11點開始，再次出現拉升。
而與此同時。
企業方面也有利好。
1，新華聯借殼ST圣方啟動關鍵步驟，股東決議同意科瑞集團、巨人投資等機構增資擴股，其中巨人投資以8000萬元認購1232.53萬股，達成核心交易框架，下午ST圣方強勢漲停。
2，豐原集團的國有企業改制方案獲蚌埠批準，股權結構由國資委100%控股變為多元持股，分別是國資委30%、銀河生物25%、天安投資24%、工會21%。
3，盛大網絡（現世紀華通）通過收購，獲得華友控股（現華友鈷業）51%股份，正式進軍數字音樂領域，開啟了娛樂生態擴張。
新華聯、豐原集團、盛大網絡分別代表了借殼上市、國企混改、跨界并購三種資本運作模式，這也讓市場解讀為，A股企業已經逐漸往優質轉型，另外“殼資源”被熱炒，ST板塊幾乎全線大漲。
隨著下午3點收盤，在指數權重股發力，以及ST板塊大漲的情況下，上證指數微紅0.09%，收在了3438.37點，成交量是2436億，深證成指則是收在了13836.66點，漲幅是0.68%，成交量為1306億，A股總成交量是3742億。
連續五天飄紅，而且今天還是收了倒T形態，股民們更是瘋狂，紛紛搖旗吶喊。
[油潑面]：果不其然，又是洗盤，早上被洗出的呆瓜后悔去吧，我們A股是最**的！
[杰克船長]：A股從6000點下跌到1600點你們不怕，現在從1600漲回3400就怕了？
[鋼鐵直男]：成交量有3700億還要什么自行車，兄弟們，全倉買入干A股，明年暴富取老婆！
情緒面的高漲，更是帶動了無數股民跟風，A股這段時間漲得實在太瘋狂，只有少部分人知道這輪上漲的真相。
財研網的財經會議室內，廖國沛看向主位的張揚道：“現在A股情緒面太好了，明天華國建筑上市，徐翔真的會介入嗎？”
“機構到底有沒有走啊？成交量居然3700億了。”
林廣昌忍不住感慨。
張揚一邊敲打著鍵盤，一邊回應廖國沛道：“應該會吧，明天可能是A股的轉折點。”
“怎么說？”
廖國沛和林廣昌異口同聲，他們用好奇的眼神看向張揚。
“通脹預期有所顯現，《2009年二季度宏觀經濟形勢分析報告》剛剛提到，可能信貸資金方面真出現了些許問題。”
“信貸？”
“信用貸款？”
當張揚話音剛落，廖國沛和林廣昌猛然一驚。
“沒錯，現在不排除有人向銀行借錢，然后偷偷拿去炒股，今天發布的這份二季度報告，以及明天華國建筑上市，我覺得可能會成為A股的轉折點。”
張揚分析道。
今天在看了央行發布的《2009年二季度宏觀經濟形勢分析報告》，他可以明顯感覺到上面可能要刺破泡沫。
華國建筑的這碟醋，國家資金包了兩個月餃子，明天它上市，真有可能成為A股轉折點。
廖國沛和林廣昌對視一眼，他們也發現了問題所在。
兩人交易思路是頂級的，但對于隱藏在會議和文件里的細節，他們自認為張揚甩他們100條街。
……
7月29日，星期三。
今天的股民起得格外早，八點鐘不到，就開始在各大平臺討論華國建筑上市的事情。
[小貓嗡嗡嗡]：426億的大項目馬上要來了，不知道有多少溢價，我申購了2000股。
[空山咖舍]：老股民表示，只要帶華國兩個字的新股，無腦沖就行了，絕對不會破發的，我申購了10萬股，嘿嘿。
[愛開勞斯萊斯]：我投了100萬，希望可以賺10萬，這是我今年最大的夢想了。
[叫我大人]：你們消息落后了吧，華國建筑超募了，現在是500億的大項目！
股民議論紛紛時，無數自媒體也開始紛紛造勢。
《震驚！募資426億的華國建筑出現超募行情，上市募資達到501.6億！》
《華國建筑今日上市，500億超級項目是否會破發，且聽小編娓娓道來！》
《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超募70億的華國建筑能否扛起大盤股大旗，讓我們拭目以待！》
距離開盤還有一小時，財研網、東方財富、同花順、企鵝財經等財經網站的頭版頭條都是《華國建筑于今日上市》，點進去都是無數股民在議論。
不止是財經網站，連微博熱搜榜都被占據榜首。
500億什么概念？
如果一個人的工資是3000，不考慮任何額外收入或支出，大約需要138.89萬年才能積累到500億，可想而知數額多么龐大。
不只是散戶，游資，機構和國家資金，甚至證監會的監管者們都在等待A股開盤。
8點30分。
8點50分。
9點10分。
隨著分針跳動到15分，來到集合競價階段，發行價3.96元的華國建筑彈出了6元報價。
財研網會議室的廖國沛立馬激動大喊道：“臥槽！沒破發，有2元的溢價收益！”
“2元的話，就是51%啊！”
林廣昌也不淡定了。
他們釣魚坑兩輪游資，都不一定能有51%收益率，這和發錢真的沒有區別。
“果然沒破發，這就是打新的收益率。”張揚淡笑道。
為什么那么多股民打新股？
說白了。
這就是刮彩票。
要么拉滿，要么腰斬。
華國建筑由于募資數額巨大，并不需要抽簽，現在的51%溢價收益，真不亞于國家發錢。
值得一提的是，1990年12月19日上交所投入運營的首天，共有八只股票上市，提前申購的股民，收益率都是300%以上。
其中飛樂音響，首日漲幅達到了驚人540%，這也是首批股民的福利，因為和華國建筑一樣，都不需要抽簽，直接就可以申購。
當時間來到9點20分，華國建筑還在漲，現報6.34元，溢價達到了2.38元，漲幅是62.37%。
張揚打開賬戶，他共持有1287.87萬股華國建筑，總投入成本是50999652元，現在報價6.34元，總價值已經來到了81650958元，整整8165萬！
也就是說，現在只要張揚賣出全部華國建筑，他就可以把這3000多萬浮盈收入囊中。
面對打新的超高收益，林廣昌已經有些不淡定了，連忙看著張揚道：“joker跑不跑？”
“跑不跑？”
廖國沛也在等待。
這段時間跟著張揚吃肉，他們已經習慣性地征詢意見。
張揚內心早已回歸平靜，他看著華國建筑漲幅，淡淡道：“不著急，再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