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說加拿大其實有很多草原,接近皇后帝國的地帶也是土壤肥沃,大家都以農場為主。
不過這塊地方是他與鄰居一起開發出來的,鄰居們都去溫哥華了,只剩老爺爺一個人在這里。
時間一長,這里的通訊錄都斷了,成了與世隔絕的地方。
已經七年,很少會有人來,他也很少會離開這個地方,這里有山羊,有塞更牛,還有甘甜的泉水。
他不想離開這里。
老爺爺這樣對喬依沫描述。
而喬依沫卻無法詳細描述自己在海外的經歷,她只能簡單地說她遇到了危險,來到了這里,司承明盛受傷了。
老爺爺將司承明盛的車用綠色的布遮擋,保護著。
喬依沫一邊等司承明盛醒來,一邊幫忙打理牧場。
這里的樹木透著翠綠色的生命力,陽光滲過楊樹罅隙落在青石板上。
潺潺流水的小溪清澈透明,在陽光下像鉆石一樣發光,岸邊開滿了波斯菊,遠處有高高的山峰,白云很低。
空氣是濕熱的,帶著一股溪水的清涼。
數只小山羊踩在草原上一蹦一跳地吃著草,脖子上的鈴鐺響著,像一段不規律的交響曲。
喬依沫戴著草帽,扎著低馬尾,穿著一套很久以前的時代休閑裝,土土的,卻一股樸素勤勞。
小小的身子蹲在溪水邊,用手比作勺子,舀了舀溪水,開始喝了起來。
好甜,像加了蜂蜜的礦泉水。
喬依沫又喝了幾口,另一只手還捏著牧羊杖。
她起身,監督這群可愛的小山羊,不允許它們吃小樹,特別是剛發芽沒多久的小果樹。
如果吃了小果樹,老爺爺今年可能就沒有收成了。
一陣風吹過,紅方木屋門口掛著大楓葉國旗,屋內的米白色窗簾隨風吹得高高的。
一切風景,美如童話世界……
“爺爺,我回來了!”喬依沫捧著從小溪邊采摘的波斯菊,插到很久沒人動過的花瓶上。
她放下牧羊杖,第一時間就是跑去房間,打開房門,來到男人身邊。
結實的胸肌裹著繃帶,一張俊美絕倫的臉,司承明盛還在昏睡,但臉色看起來好很多了。
她伸出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胳膊,還無聊地挽起袖子跟他的胳膊比了比,在他面前,她嬌小得像個小孩子……
喬依沫趴在床邊彌望窗外的景色,司承明盛……已經昏迷兩天了。
她從廚房里找到了些許小米,菜園里有些蔬菜,雞圈里有雞蛋,喬依沫跑去菜園里摘取一些蔬菜,做好飯菜等他回來。
一個小時后,老爺爺回來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老爺爺拎著一大袋藥物推開門,就聞到一股香噴噴的飯菜。
“爺爺你回來啦!”喬依沫聽到聲音,走出來迎接,臉上漾起笑容。
老爺爺點點頭:“去藥店太遠了,來回要五個多小時,耽誤了點兒時間。”
“沒關系,我做好了飯菜,不知道你愛不愛吃,都是華國的家常菜。”
喬依沫將飯菜端在餐桌上,解開圍裙。
老爺爺看著兩菜一湯,很簡單又很溫馨,他布滿皺紋的臉上又有了笑容:
“謝謝你mOmO,已經很久沒有人為我做這么多了。”
老爺爺開始品嘗她做的家常菜,味道對他來說很奇怪,但也不是不好吃,他夾了一次又一次。
喬依沫亮著眼睛,好奇地詢問:“好吃嗎?”
老爺爺點頭:“好吃。”
喬依沫嚼著米飯:“爺爺,你去那邊怎么樣了?”
老爺爺:“我借用藥店的座機打給了那個5201314,他接了一下,聽見聲音是個老頭,直接掛斷了。”
“……”喬依沫皺緊眉頭。
也好,紀北森跟司承明盛不共戴天的仇,要是被他知道了,沒準直接殺過來了。
她被那個拐跑,又被這個抓回來,他們不嫌累她嫌累。
只要司承明盛醒過來,那就一定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喬依沫雖然不喜歡司承明盛這種爛黃瓜,但不得不承認他的頭腦聰明穩重。
***
國王之城。
總統奧里文急得在大廳嗷嗷哭了出來,加拿大總統站在他身旁不斷地安慰著他,拍著他的后背:
“總統您先別難過,司承先生不會有事的。”
“我不想難過的,我不想……可是那么多架直升機和警察都進行地毯式搜索,怎么就找不到人呢!
他到底去哪了……他是不是已經……唉……”
奧里文深知司承明盛對皇后帝國的重要性。
如果司承明盛遭遇不測,那么皇后帝國沒有主力的幕后支撐者,其他帝國的人就會趁火打劫。
總的來說,皇后帝國的軍方火力以及補給,一大半都是來自司承明盛,這個帝國的國源根本不需要貸款,不缺錢。
所有費用,幾乎都是由司承明盛承擔。
沒了他。
等于沒了國。
總統不哭誰哭?
艾伯特站在一旁,正在努力地用那一根筋的腦袋思考老板到底去了哪里。
暗派那幫混蛋用云爆彈轟炸,直接把當時的道路監控全部破壞了,老板手機關機根本無法定位。
紀北森也消失,難不成紀北森帶走了?
不可能,老板這種脾氣,不會是紀北森的手下敗將。
從老板身上找不到線索,那就從喬依沫身上找。
艾伯特努力回憶著她身上有沒有什么可疑的東西……
于是想到了那條改過的半鐲手鏈。
深綠眼瞳望向一旁的達倫。
達倫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干嘛?盯我看可是要收錢的!”
“那個半鐲手鏈,是不是安裝了GPS?”
達倫不置可否:“對啊,但是沒信號。”
“只要她活著,就一定會去有信號的地方,哪怕閃一下也行,你馬上去監督半鐲手鏈的定位,我再去把加拿大周邊都檢查一次。”艾伯特連忙吩咐。
“好。”達倫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
司承明盛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
入目的是木制的天花板,掛著鵝黃燈泡,寒酸的裝修,寒酸的家具,空氣也是一股寒酸的味道。
他的存在與這里格格不入,像墜落的神明……
司承明盛想起了那夜躲避追緝來到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的山林,喬依沫朝遠處的牧場跑去……
“喬依沫……”男人的心猛地一震,他想要起身,發現肩膀的傷口疼得厲害。
顧不上那么多,連忙下床,四處尋找喬依沫的身影。
他來到客廳,推開門,就見那小身體正在后院菜園里蹲著,手里拿著小小的鋤頭,一點一點地刨著泥土。
傍晚的西穹綴滿橘紅色的彩霞,夕陽仿佛懸浮在流沙中,遠處的山蒙上了陰影。
迤邐瑰麗……
“爺爺,剛剛母雞又下蛋了,等會我拿來炒西紅柿給你吃!”她邊忙邊說。
女孩仍然戴著草帽,背對著司承明盛。
她赤腳踩在泥土里,彎下腰播種小白菜苗,脖子上滲著些許汗液。
男人看得出神……
“司承少爺,您醒了?”
老爺爺站在不遠處,率先發現了這位英俊的男人。
喬依沫的手一頓,剛轉過身,就被堅硬的胸膛攬進懷里。
“司承明盛……我渾身都是汗……你先放開……”她眨巴著眼睛,聽見他蓬勃有力的心跳聲……
大手一把將她的草帽扔掉,扣住她的腦袋,狠狠地擁進自己的心里……
他俯下身吻著她的耳垂,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回響:“喬依沫,我以為你真的跟紀北森跑了……”
“……”喬依沫無語,使了勁才成功把他推開,仰頭看了看他的肩膀,“傷還沒完全好,盡量還是不要亂動吧!”
“我沒事。”司承明盛低啞地道,剛想吻她的唇。
目光猛地轉向一旁的老爺爺,寵溺的俊臉變得陰沉,“這是誰?怎么是個男的?”
“……”七十歲的老爺爺有點懵。
喬依沫聽著就覺得語氣不對,連忙解釋:“哦,你昏迷了兩天兩夜,是他幫你治療的。”
“喬依沫,你沒跟他睡吧?”
深藍眼瞳上下打量著她的身體,企圖發現她身上的蛛絲馬跡。
喬依沫不敢相信地看他:“司承明盛,你有完沒完?”
這家伙!睜眼就找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