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了一跳,姜梨立刻就想起身。
邊澈摟緊她,沒讓她動。
他望著門口,扣在姜梨腰側的手收緊,“爸,今天來得挺早啊。”
邊正業撐著門框喘息,痛聲問:“她真的……如柳她……”
“你不是一直在找她?何必過來問我。”邊澈冷冷說,眼里透出幾分恨意。
如果不是他這個所謂的生父糾纏不清,他媽又何必遠離長平,遠離他。
邊正業沖到辦公桌前,“她在哪?她現在在哪?!我要見她,讓我見她!”
邊澈陰陰瞪著他,“讓我媽多清凈一會兒吧,要不是你頻繁騷擾,她根本不用東躲西藏,最后不明不白死在沒人知道的地方!”
如遭雷擊,邊正業渾身震了一下。
他睜大眼睛搖頭,接受不了打擊,嘴里喃喃著“不”、“不是的”,人一直往后退,最后一臉恍惚地轉身跑了。
室內安靜下來。
姜梨僵坐幾秒,掌心撐著邊澈胸口,試圖站起來。
邊澈頓時收緊手臂,勒著她后腰,讓她胸腹緊緊貼向他,而后一用力帶著她起來,把她放在了桌沿上。
“乖一點很難嗎?”邊澈前傾,身體卡進她雙腿之間,“難道多在我身上待一會兒,都會讓你覺得難受?”
姜梨上身不自覺后仰,察覺他哪里不一樣了。
考慮他才失去至親,她忽略那點異樣感,主動伸手捧住他的臉,“我只是怕我們腿麻。”
這種時候,只要她有心安撫,言語動作總是奏效的。
邊澈心底的燥郁暫時安靜,抬手摸她軟滑的手背,然后壓不住渴望地低頭吻她。
姜梨的腰被迫往后折,小腹繃緊,有些難受。
但她沒有很明確地拒絕他,只是在親吻的間隙提醒:“門、還開著……”
邊澈掀開眼皮,掌心移到她臀下托起她,抱她走向休息室。
光天化日,又是在公司,姜梨掙扎起來,“不、不太好……”
邊澈根本沒興致,手在她臀尖重重拍了下,示意她老實點。
他從沒這樣對待過她,姜梨身體一僵,臉上難自控的發燙,然后被他壓倒在床上。
“之后還有事,陪我睡一會兒。”邊澈換了個姿勢,抱著她閉上了眼睛。
姜梨以為他說的“之后”是指后半天。
結果,他卻消失了好幾天,連公司都沒去。
這期間,姜梨惡心反胃的情況加重,不得已抽空去了醫院。
她掛的是腸胃科,醫生面診后,直接建議她轉婦科。
姜梨坐在原位愣了好幾秒,才恍恍惚惚出了診室。
幾小時后。
姜梨緩步走出醫院大門,獨自站在路邊出神。
她懷孕了。
可她最近一直有吃藥。
那些藥物對孩子有沒有影響?
她竟然忘了問。
雜亂的思緒不斷滾過腦海,最后,姜梨想:
要不要告訴邊澈?
新生命的到來,無疑可以沖淡親人離世的痛苦。
可隨即,她又想起那晚邊澈摟著她,陰森森地讓她要個孩子。
在他眼里,孩子似乎只是捆綁她的籌碼。
他明明三心二意,和宋眠藕斷絲連,卻占有欲作祟,一定要她忠誠地留在他身邊……
有車緩緩停在面前,姜梨目光沒有焦點,并沒有發現。
直到車里人開門下車,走到她面前。
“你還好嗎?”
姜梨回神,看清面前人清俊的臉,“楚州?”
之前邊澈忽然允許她出門,她以為楚州已經走了。
楚州笑得苦澀,“意外我怎么在這?邊澈很難纏,我之前不得不回一趟淮宜,最近幾天才重新過來。”
事實上,他沒回淮宜,僅僅只是做出離開長平的假象。
邊澈先是搶了他的未婚妻,后又為了姜梨毀了他的藝術酒吧。
他不找機會報復,還算個男人么?
可惜,他雖然借宋家的事做了點手腳,但最終沒能成功拉邊氏下水。
姜梨不知道他心底的這些彎彎繞,張了張嘴,誠懇道歉:“抱歉,連累你了。”
搖搖頭,楚州包容地望著她,眉心卻慢慢皺緊,“我只是放心不下你,邊澈他沒有好好對你。”
他說著看向她身后的醫院。
姜梨下意識順著他的示意回了下頭,想到懷孕的事,眉目間浮上一層沉重。
看她這樣,楚州眼神微變,“他是不是打你?你們之間到底怎么回事?”
姜梨搖頭,“我和他的糾葛很復雜,你別管了,我不想再牽連你。”
她心里實在煩亂,說完就匆匆道別,走到路對面的停車點,獨自開車離開。
回到家里。
姜梨干什么都心不在焉。
摔碎第二個水杯后,她干脆什么也不做了,回到臥室,想睡一會兒。
或許是因為懷孕,她最近很容易就能睡著,只是依舊多夢,睡醒還會頭疼。
睜開眼時,屋內已經漆黑一片。
姜梨迷迷糊糊去開床頭燈,伸出的手卻忽然被人握住。
她嚇的一哆嗦,本能地甩手。
下一秒卻被用力拉起來,一把掐住了脖子。
“你和楚州真是不死心,竟然能想到在醫院碰面!”邊澈的聲音就在耳邊,帶著恨意,“你連去醫院拿個藥都不安分,我根本就不該放你出門!”
姜梨知道他誤會了。
她的身體需要長期服藥,確實偶爾會去醫院拿藥。
可她今天去醫院不是拿藥,更不是為了借拿藥見楚州。
她著急想說話,脖子上的手卻不斷攥緊,掐的她只能徒勞張嘴,發不出聲音。
“你不見他會怎么樣?”邊澈情緒激動,用力把她摜到床上,“告訴我!不見他你是會死嗎?!”
他在忙生母的案子,準備生母的葬禮,她卻背著他找別的男人!
他也想時時刻刻把她帶在身邊,可她有作案的嫌疑,他還得盡可能地從案子里保下她。
他根本沒有底氣把她帶到生母面前!
“我、沒……”姜梨努力想說話,卻換來脖子上的手進一步收緊。
邊澈幾乎快要失去理智。
他傍晚就收到消息回來了,一直坐在床邊看她。
好幾次,他都想干脆一把火燒掉一切,他抱著她一起死。
可望著她恬靜的睡顏,他總是在最后一刻軟了心。
“姜梨,我只有你了,可你是怎么對我的?為什么要逼我?你到底有多放不下楚州?!”
姜梨搖著頭掙扎,窒息感已經席卷全身。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怕得流了滿臉的淚。
這一刻,她無比的確信,她要這個孩子。
她會盡自己所能去保護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