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腿半屈,一腿隨意伸直,靠在公司休息室的沙發上,對著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點了播放鍵:
“去邊澈那邊偷點有用的消息給我,你愿不愿意做。”
“我愿意。”
很簡單的兩句對話,也聽得出說話的分別是誰。
邊澈單手拖動音頻進度,把后一句的三個字反復聽了很多遍,然后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
孤獨感侵襲而來。
他的面前有星海般的萬家燈火,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落往何方。
一個人在黑暗中坐了許久。
邊澈摸出手機,撥了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對面接得很快,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邊澈?”
“才多久不見,大嫂就不敢認了?”
“……”
姜梨在對面嘆了口氣,“邊澈,你找我有事,對不對?”
“我找你,只能是點風流事。”
他幾乎從沒有好好對她說過話,姜梨甚至有些習慣了。
她不怯不惱,還趁機問:“我有話要對你說,方便約個時間見一面嗎?”
邊澈目光空落落望著窗外,眼底映著濃稠的夜色,“就在電話里說。”
姜梨堅持:“電話里說我不安心,得見面說。”
不冷不熱笑了一聲,邊澈問:“大嫂,你不會是想當面勾引我吧?”
姜梨當沒聽到,“不拒絕,我就當你答應了,你比較忙,時間地點你來定好嗎。”
邊澈沉默片刻,直接掛斷電話。
然后,發了酒店房號和時間過去。
他倒想看看,她打算用什么方法,從他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
隔天,邊澈抽空陪宋眠回了趟西郊別墅。
“訂制的禮服到了,不過地址弄錯了,就辛苦你陪我跑一趟,順便和我一起看看合不合適。”
宋眠有一陣沒在西郊住,除了定期打掃的工人,房子里沒留傭人。
她領著邊澈上了樓到了衣帽間,然后找出手機,翻出幾張設計圖,遞到邊澈面前讓他看。
同時抽走了他手里的手機。
“你工作先放十分鐘,禮服也有你的,和我的配套,一共五套,你挨個去試試,我幫你選套最好看的。”
邊澈沒說什么,去一側的隔間換衣服。
而他走開之后,宋眠在布藝方凳上坐下,本想把他的手機擱在旁邊。
卻留意到手機亮著,屏幕沒鎖。
……
姜梨按時到了酒店房間外, 第一時間抬手敲了門。
沒有動靜,更沒人來開門。
邊澈還沒到?是被什么事情絆住了嗎?
姜梨打開手機,猶豫要不要打給他,怕他不接,怕他真的放她鴿子。
指尖點開和他的短信界面。
第一條信息之后,是條修改碰面時間的短信,再之后,是她半路發的一句“我出發了”。
意在提醒他不要忘了今天的約定。
本來那天他主動打電話給她,就顯得有點夢幻。
所以她心里其實一直有些懷疑,不知道他是不是心血來潮,在拿她尋開心。
畢竟他對她的態度一直都是反反復復,時好時壞。
正想著,門忽然開了。
姜梨以為是邊澈,轉眸卻看到個陌生男人。
她有點懵,嘴里說著“不好意思”,想退后確認一下房間號。
卻被男人一把拽了進去。
嘭。
門被關上,姜梨被捂著嘴壓在了門上。
她瞪大眼睛,根本反應不及,驚恐之下本能地開始掙扎。
“別亂動,也別大喊大叫,不然就活活悶死你。”男人掌心威脅地用力,不給姜梨口鼻之間留半點空隙。
姜梨不能呼吸,嚇得手腳發軟,只能艱難地眨眼點頭,表示自己會配合。
男人試探著松了手。
姜梨忍著沒叫,直到能順暢呼吸,才用急促的氣音小聲哀求:“我有錢,錢都給你,我也不會報警,求你不要傷害我,求求你。”
男人沒說話,解下皮帶,拉過她的手捆緊,然后拖著她到床邊,推倒她開始脫她衣服。
“不要……求你不要……”
面對陌生又強壯的男人,姜梨不敢反抗,因為男人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隨隨便便掐死她,她能做的只有徒勞的求饒。
或許是她哭得太絕望可憐,配合度又高,男人沒急著脫她的內衣褲,先反手剝了自己上衣。
低頭解褲子的時候,說:“又不是第一次,閉上眼一會兒就過去了。”
姜梨空白的腦海閃過什么。
他怎么知道她的情況?
她想起自己來酒店是做什么的,突然有些崩潰地哭出了聲音。
是邊澈嗎?
是他讓這個男人來的嗎?
可是為什么?
她才剛剛幫過他……
“嘖,”男人一把按住姜梨口鼻,露了兇相,“安慰兩句你還蹬鼻子上臉了?哭哭啼啼的煩不煩?害得老子都他么沒興致了。”
他似乎不怎么著急,看手底下的女人發著抖忍住了聲音,還有閑情掏出手機找了A片。
但甜膩而高亢的喘叫聲才響起,房門方向傳來“嘀”的一聲。
那是有人刷卡進門的聲音。
男人一愣,心道一句來這么早,就趕緊往姜梨身上撲,手也著急地去扯她內褲。
姜梨根本不知道來的是誰,也顧不得是誰,縮著腿躲男人的手,完全接受不了這種事。
而下一刻,房間里忽然響起鼓掌聲,其中夾雜邊澈含著諷刺的聲音。
“姜梨,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這聲音于此刻的姜梨而言就像救命稻草,呼救脫口而出:“救我,邊澈,邊澈……”
邊澈走近床邊,看了眼陌生男人半脫的內褲,看了眼姜梨,最后視線落在不堪入目的手機畫面上。
手機里傳出的任何一點聲音,都像火星一樣落在心里,隨時準備好在某一瞬間將他引爆。
“別誤會啊,”陌生男人被邊澈剛才那一眼看得下體發涼,下床拿起手機,舉起雙手,“是我路過,她突然問我要不要玩玩,我還以為她沒伴兒。”
姜梨瞪大哭紅的眼睛,“不是!我沒有!”
男人不管她否認與否,說完就抓起地上的幾件東西要開溜。
但剛走一步,后腰就重重挨了一腳,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前飛撲。
**落地的悶響傳來,男人摔得咳嗽兩聲,卻趕緊爬起來頭也不回地跑了。
姜梨還在解釋,眼里含著眼淚,“是他等在房間里,突然開門拉我進來……”
邊澈突然打斷她,“你撒謊也撒得像一點!”
肩頭一震,姜梨心口空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