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為當排第四十名。”吏部尚書率先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臣倒覺得或可再進兩名?!弊笙嗾f道。
右相輕哼一聲,“臣看過她以往的成績,以及殿試的策論,勉強四十三名。。”
元帝看向孔祭酒,笑問:“孔愛卿覺得黎清歡該排第幾?”
“陛下錯了,不是臣覺得她該排第幾,而是她的成績該排第幾?!?/p>
聞言,元帝面色不顯,但心里罵罵咧咧。
“那孔卿覺得以她的成績該排第幾?”
“綜合考慮,她的卷子當排第三十九名?!?/p>
“那便依孔卿所言,就這么定了。”
右相本欲再說什么,但元帝不怒自威的揮手讓他們退下了。
在場幾人唯一拱手退出了華清殿。
右相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說,陛下這是何意?難道他真的打算任用女子為官?”
“右相對此事還是持反對意見嗎?”
“倒也不是,只是這女子為官到底還是多有不便。她們總要嫁人生子,操持內宅之事,難以全身心投入朝堂政務?!?/p>
左相卻微微一笑,“右相此言差矣。男子為官者亦有家室,難道就能保證全然不顧家中事情而一心奉公?”
吏部尚書在旁點頭稱是,“左相說得有理。且這黎清歡才學出眾,若因其性別而棄之不用,實乃朝廷損失。”
右相長嘆一聲,“罷了罷了,但愿這黎清歡莫要辜負陛下期望?!?/p>
這時,孔祭酒緩緩開口,“右相莫不是忘了二公子?他若是入朝為官,要走的路也不容易。”
聞言,右相抬頭望天。
是啊……他往后要走的路或比黎清歡走的路還要難上許多。
另一邊,江月漾點完卯后繼續(xù)和昨日那本詩集較勁。早點完工,她好早點回家躺尸。
就在她對著一首只有一個題目的破詩一籌莫展的時候,許爭鬼鬼祟祟的溜了進來。
江月漾聽到腳步聲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見是許爭便又垂眸琢磨眼前的破詩。
許爭走到桌子前小聲問道:“小江大人,聽說孔祭酒要帶你去墨香齋參加詩會?”
“你聽誰說的?”
“就……就是聽說的?!痹S爭支支吾吾,“是不是真的???”
“嗯。”江月漾抬手揉了揉眉心,“不過那天我大概會因為一些不可抗的因素無法參加?!?/p>
“不可抗的因素?”
“風寒、發(fā)熱、頭疼、腹瀉、腿腳不便都是有可能的?!?/p>
許爭:“……”
小江大人為了不去參加詩會,對自己是真下得了狠手啊!
腿腳不便都整出來了。
江月漾:我又沒說是我腿腳不便。
孔祭酒:難道是我?
許爭問道:“小江大人為什么不想去參加詩會?那可是文圣和畫圣一同舉辦的詩會!”
“文圣?畫圣?什么東西?”
“他們不是東西,他們是兩個人,兩個非常厲害的人?!?/p>
許爭給她科普道:“文圣的字和詩一絕,整大夏的文人墨客和萬千學子都希望能與他切磋交流或得到他的提點。
畫圣的畫作更是絕世無雙,千金難得,多少人想求一幅畫圣的畫而不得。
這次詩會,文圣和畫圣都會帶弟子到場,還會點評眾人的詩作,若是能得到他們的贊賞,那將是莫大的榮耀。
而且,文圣和畫圣還會各自拿出一幅自己的作品作為此次詩會的彩頭!”
聽到許爭的對文圣和畫圣的長篇贊賞,江月漾撐著臉頰若有所思。
“照你這么說,他們兩人的作品很值錢咯?”
許爭:“……”
我說了那么多,你就理解出“值錢”兩個字?
“小江大人,你不是很有錢嗎?怎么還這么……愛財?”許爭問道。
江月漾歪頭疑惑,“我表現(xiàn)得很愛財嗎?”
“看起來不像,但你問的話……”
“嗐!這不是你說了那么一大串,就這點能吸引我一下嘛!”
“小江大人就不好奇文圣的字有多好,畫圣的畫有多絕?”許爭有點激動的問道。
“不好奇呀。我只好奇他們的作品是不是真能賣出千金的價格。”
許爭:“……”
“我決定了,我要去參加詩會?!?/p>
“帶我一個?!?/p>
聞言,江月漾勾著嘴角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原來你來找我是這個目的?!?/p>
許爭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可我也是被孔祭酒帶過去的,怎么能再帶人過去?”
“下官之前問過孔祭酒了,他說只要小江大人想帶下官一起去,他不介意帶多一個人?!?/p>
話是這么說,但實際情況是孔祭酒斷定江月漾屆時會偷溜,讓許爭來說服她參加詩會的。
獎勵是帶他一起去。
江月漾忽然想起了她哥,“那個詩會好像讀書人都很想去,我哥他……”
“這個下官也考慮到了,孔祭酒說江公子在詩會的邀請名單中?!?/p>
“那好吧。”
“多謝小江大人?!?/p>
***
兩天后,貢院門口,殿試的名次在一眾考生的注視下慢慢的張貼出來。
江月漾展開卷軸高聲說道:“諸位靜聽,現(xiàn)由本官為大家宣布排名前三的考生?!?/p>
“探花——方予安。”
“榜眼——溫錦年。”
“狀元……”這次江月漾停頓得久了一些,音量也不自覺提高幾分,“江珣!”
話落,現(xiàn)場聲音熙熙攘攘。
江珣三人被一眾學子圍住,除了道喜外,還詢問他們是否準備參加吏部的考試?
中意哪個部門?
又或者是考不考慮外放?
黎清歡走到江月漾面前鄭重的拱手行禮,“大人,清歡一定會做一個公正廉明的好官!”
江月漾微微一笑,“嗯?!?/p>
***
轉眼,一天又過去了。
江月漾領著青枝三人并帶著賀禮來到了宿國公府,門前賓客絡繹不絕。
國公府的管家親自把她領到屬于她的位置上坐下,位置非??壳?。
為了方便喬沅沅與大家見面,這次宴席并沒有把男女分開招待,只是男女各坐一邊。
江月漾落座后不久,外面就走進來七八個人,看起來是一家的。
管家把他們領到了一個稍微有點偏僻的位置,結果惹怒了其中一個男子。
“我娘可是國公夫人的親妹妹!你就讓我們坐這種地方?趕緊給我們換個地方!”
“表公子,今日宴席的位置都安排好了,不好隨便更換。”
“我不管,我就要到前面去坐?!蹦凶尤氯轮羁壳暗奈恢米呷?。
“表公子……”
江月漾饒有興趣的看著,“果然,哪怕是宿國公這樣和睦的家庭也少不了幾門糟心的親戚!”
【宿主。】
【干嘛?】
系統(tǒng)嘿嘿一笑,【有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