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雪不請自來,三人面面相覷。
許閑無奈問道:“你到底要干嘛?”
溫情雪平靜道:“青山師叔說了,他不在,你出門,就讓我跟著,寸步不離,保護(hù)你。”
許閑略顯無語,翻著眼白道:“沒這個必要吧,我都元嬰境了,還用人保護(hù)?再說了,我又不遠(yuǎn)行,北境的地界誰敢動我?”
溫晴雪波瀾不驚道:“上次你們出行,還兩個元嬰呢,也是北境地界,不一樣出事了,這次我來了,我是七境,能護(hù)住你。”
“上次那是意外好吧。”
“那誰知道這一次,會不會有意外呢?”
“行吧,你樂意跟著就跟著吧。”
許閑想,多一張嘴的事情,無傷大雅,況且溫晴雪和自己的關(guān)系處的也還行。
只是隊(duì)伍里多了一個七境強(qiáng)者,氣氛難免有些怪異。
林淺淺還好。
張陽和溫晴雪不怎么熟悉,故此整個人拘謹(jǐn)了很多。
臨近啟航時。
又一個人影向著云舟飛來,遠(yuǎn)遠(yuǎn)的就大喊大叫道:“小師祖,等等我!”
許閑本能一楞,抬眸看去,一眼就認(rèn)出了來人,嘴角下意識抽動,嘀咕一句。
“呃...陰魂不散!”
張陽好奇問道:“閑哥,那人誰啊?”
許閑悠然吐出二字道:“不熟!”
來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夜落霞村遇見的郝仁。
郝仁落地,直奔許閑而來,齜著一口白牙,討好道:“小師祖,這次我應(yīng)該沒認(rèn)錯了吧。”
許閑沒有否認(rèn),坐在甲板上嘆了一聲氣,答非所問道:
“你來干嘛,難不成你也要跟我回家不成?”
郝仁聽完一頭霧水,茫然搖頭。
“不是啊!”
“說吧,找我干嘛?”
許閑已經(jīng)做好被郝仁譴責(zé)的準(zhǔn)備了。
沒什么大不了的,能屈能伸,方為丈夫。
郝仁一屁股坐了下來,翻出一個儲物袋,往地上一倒,嘩啦啦的數(shù)十塊靈石,灑了一地。
看得眾人,不明所以。
許閑也有些茫然,“你這是干嘛?”
郝仁把甲板上靈石推向許閑,笑道:“這些是給小師祖的。”
許閑懵了。
什么鬼?
他不是應(yīng)該來找自己要積分嗎?怎么反倒給自己靈石了?
眼中神色,忽明忽暗,身側(cè)三人的反應(yīng),也大抵如此。
許閑試探道:“有事求我?”
“沒有啊!”
許閑目光示意身前靈石,“那這是...”
郝仁反應(yīng)過來,忙解釋道:“小師祖你誤會了不是,這個啊是上次我賣穿山甲獸皮和獸骨的錢,一共賣了3萬積分,我反手就換300塊靈石,對半分,一人剛好150塊,這是你那份。”
許閑目光閃爍,這么講究?
“你找我就為這事?”
郝仁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溃骸皩Π。 ?/p>
許閑有些感動,原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
張陽卻不合時宜的插話道:“我說這位師兄,你可以欺負(fù)我閑哥不識字,但是你也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啊,你當(dāng)我們不識數(shù),這能有一百塊,你咋數(shù)的你告訴我?”
郝仁目光挪向張陽,上下數(shù)眼,“這位道友是?”
張陽拱手,自報家門,“鑄劍峰張陽,三代弟子。”
郝仁回敬一輯,“人事堂,郝仁。”
張陽微怔,“好人???”
顯然又一個誤會的,郝仁習(xí)以為常,主動解釋,隨后又老實(shí)交代道:“張陽師弟說的沒錯,這里確實(shí)只有六十多塊了,我一直找不到小師祖,其它的都被我花了,你們是不知道,我這個人,兜里不能揣錢,不然我就忍不住消費(fèi),所以,就剩下這些了。”
張陽:“....”
許閑將靈石推了回去,微笑道:“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這靈石,還是你自己收著吧,當(dāng)初說好了,給你了,那就都是你的。”
郝仁拒絕,又推了回來,“不行不行,這是原則問題,這錢小師祖你得收。”
“我不要。”
“你得要。”
“我真不要。”
“小師祖你必須要。”
看著二人推來推去,張陽的眼睛也跟著靈石左右橫跳,忽而一掌拍下。
“啪!”
驚得二人一愣,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他。
張陽看看許閑,又看看郝仁,慎重道:“既然你們都不要,不如...我們把它分了吧。”
嘶!——
真特么是個天才啊!
郝仁看看張陽,又看向許閑。
許閑略一沉吟,“我看行。”
林淺淺往許閑旁邊挪了挪,笑嘻嘻道:“那見者有份哦?”
一直依靠在桅桿上的溫晴雪聽聞,也破天荒的走了過來,在幾人身側(cè)蹲下,雙手環(huán)抱著腿,平靜的注視著地上的靈石。
也不說話,就光看...
許閑哭笑不得,多少是郝仁的一番心意,又是一筆橫財,那就分了吧。
“行,都不是外人,分。”
得到許閑首肯,張陽自告奮勇。
“閑哥,給我個表現(xiàn)的機(jī)會,我來分。”
“行!”許閑想都沒想,就應(yīng)下了,“你們四個分吧,我就不要了。”
靈石,當(dāng)然是多多益善了,可是自己堂堂老祖宗,和幾個孫子輩的分靈石,傳出去,多沒面子。
主要是太少了。
于是乎,四人圍成一個半圓,張陽開始分贓。
“我一塊,郝師兄一塊。”
“我一塊,淺淺姐一塊。”
“我一塊,溫師姐一塊。”
“我一塊,.....”
張陽一本正經(jīng)的分贓,三人面前各自一塊的時候,他面前是三塊,等三人面前是三塊的時候,他前面已經(jīng)有一堆了。
郝仁抽動著嘴角。
林淺淺緊咬著貝齒。
溫晴雪的眼神冷的要?dú)⑷恕?/p>
至于許閑,早就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了。
實(shí)在看不下去的他,喉嚨一滾,問道:“我說...你這樣分對嗎?”
張陽厚著臉皮道:“對啊,怎么不對,一人一塊,很公平啊。”
許閑欲言又止,默默的轉(zhuǎn)過了身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
也就是許閑轉(zhuǎn)過身的那一刻,張陽發(fā)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讓你分!”
“還對嗎?回答我。”
“啊!閑哥救我!”
許閑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片刻后。
云舟如約遠(yuǎn)行,向東前進(jìn),四人分贓結(jié)束,一人得靈石16塊,心情大好。
唯有張陽,喪著臉,頭發(fā)亂如雞窩。
好在他是鑄劍的,皮糙肉厚,抗揍。
許閑對郝仁說:“郝仁啊,你這名字,你爹娘沒白給你取。”
“小師祖繆贊!”
“你忙嗎?”
“不忙啊?”
許閑邀請道:“那跟我回家吧。”
郝仁矜持道:“這不好吧?”
許閑淡淡道:“不想去就...”
郝仁正色道:“行,既然小師祖盛情相邀,我去。”
許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