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在隔壁卡座聽著這幫Alpha們大嗓門似的交談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根本沒有避諱任何人,哪怕是音樂熱浪都掩蓋不住他們的聲音。
在這種場合下熱鬧很正常。
反正和他沒關系。
更何況在遂城一個圈子里的,大家或多或少都會互相認識。
沒想到———
聽見這幫蠢貨Alpha們說出自導自演的低劣手段和熟悉的人,語氣中的嘲笑聽著萬分刺耳。
溫栩這才注意到被一幫Alpha們擋住的趙明濯,對方坐在卡座最里面,手上拿著一盒看不清是什么的小方盒,一下又一下地喝著酒。
看起來像是失戀了。
溫栩擰眉,語氣十分不爽地說:“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們在說溫頌?”
他的位置恰好就在這群Alpha們的隔壁,他們所說的話盡收耳朵里。
聽完整個過程后,憤怒幾乎填滿胸腔。
除了覺得Alpha不做人外,另一個念頭則是覺得溫頌有夠笨的,居然被趙明濯用這般低劣的手段整整騙了兩年的時間。
果然。
溫頌那么聽話、老實,一看就知道會被Alpha騙。
真的是個笨蛋!
希望對方不要偷偷摸摸在被子里掉眼淚。
朋友A沒想到溫栩也在云端,并且在旁邊默默聽著他們聊天。
酒吧里光線過于昏暗,周圍環境又嘈雜,隔壁卡座安靜喝酒,不仔細看無法分辨是誰。
大家看見溫栩先是一驚,接著再仔仔細細地看隔壁卡座上人。
發現都是陌生的面孔,沒有熟人才松口氣。
朋友B從被抓包說壞話顯露出心虛中恢復原本的神情,“你聽錯了吧?我們幾個怎么可能會說溫頌呢?”
“小栩,”朋友A不以為意,說,“就算我們說溫頌對你不是也是好事嗎?他可是溫叔叔在外面的私生子,罵他也算是幫你出口氣。”
朋友C立馬接話:“更不要提及我們沒說過溫頌。”
他們知道溫栩的脾氣比較爆,愛恨分明,看對方現在這副態度極有可能是來幫溫頌“找場子”。
溫栩忍不住直接翻了個白眼。
“我呢,湊巧聽得一清二楚,說沒說自個兒心里有數,所以你們也不要用幫出口氣這種話術來綁架我,畢竟討厭他是我的事情。另外——”
目光環視卡座這一幫的Alpha,繼續說:“我們的關系還沒熟悉到能喊我小栩的地步,不要亂喊,怪惡心的。”
朋友A臉色變得特別的難看。
那么多人在這兒,溫栩我行我素簡直一點面子都不給,說的話就像是無形的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臉頰,疼到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才合適。
周圍朋友們都在看著呢。
朋友C打著圓場:“都是朋友,說這話有點傷和氣。”
溫栩擰眉,一字一頓且語氣傲慢:“誰跟你們是朋友。”
朋友A咬著說:“溫栩,你這么說話就很難聽、過分了吧?”
溫栩輕嗤一聲:“這就難聽了嗎?還有更難聽的我都懶得說,怕你一個Alpha玻璃心、自尊心受損呢。”
“如果想聽我也可以滿足你。”
他朝著朋友A豎起中指,吐出兩個字:
“傻逼。”
朋友A惱羞成怒,作勢上前:“你———!”
見情況不對,朋友D趕緊拉住朋友A,“別沖動,有事情好好說。”
朋友A氣得口不擇言:“好好說什么?他都罵我了!而且老子今天就是罵溫頌怎么了呢?本來他就是一個低等的Beta,能被濯哥看上得虧那張臉。看著就跟死魚一樣沒勁,濯哥就是玩他怎么了?還勾引睢..................”
“撲哧——!”
突然一道身影閃過,正在說話的朋友A被猛地當臉揍了一拳。
大概是力道過重,朋友A趔趄摔倒到卡座沙發里,雙手擺動,將玻璃桌面幾瓶價格昂貴的酒掀翻滾落于地,發出劇烈的聲響。
溫栩的動作實在太快,在場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估計都沒有想到一個Omega會不給面子直接當眾揍Alpha。
其他卡座的人聽見動靜紛紛都圍了過來看戲。
朋友A被揍懵逼,回神過來,巨大的恥辱感席卷著Alpha的自尊心,面子上根本掛不住,扶著沙發起身,二話不說就拿著桌面的酒瓶準備上前干架。
“我他媽..............”
這回沉浸于自我世界的趙明濯終于動作緩慢地抬起頭。
“住手。”
朋友C和朋友D見狀上前拉住朋友A,趕緊將對方手上拿著的酒瓶給奪走,避免一個沖動砸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溫栩臨危不懼,同他一起來酒吧朋友們紛紛站在身后助威,每個人的表情都大有一副“不服就干,誰怕誰”的架勢。
朋友A聽見趙明濯的話心里覺得很不舒服,沒好氣地推開朋友C和朋友D,他咬緊牙關,憤怒說,“濯哥,是溫栩先動手的!我都沒說什么呢!”
溫栩早就看這個朋友A不順眼。
對方是個沒品的Alpha。
對Omega不尊重、對溫頌也看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有個好爹,估計出門早就被人打死。果然真的是驗證那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怪不得以前對趙明濯就是生理性的厭惡,原來對方真的不是個好東西。
估摸著溫頌現在還覺得欠著對方一份恩情!
“我動手怎么了?”溫栩雙手環胸。
這時,云端的老板匆匆趕來,在看見是溫栩和趙明濯等人后暗叫不好,兩邊都是不好得罪的主,無論說點什么都會讓雙方不滿意。
朋友A被溫栩傲慢的態度整得火氣噌噌噌上來,臉上和嘴角處的疼痛時刻提醒著他被揍的事情。
“兩位消消氣。”老板連忙擋在他們的中間避免再次出現狀況。
地面一片狼藉,玻璃碎片和紅酒痕跡混雜一團,液體順著地面蔓延至其他卡座,光看陣仗便知道不久之前發生強烈的爭執。
“趙總,您看———”老板望向坐在沙發角落里神色淡然的Alpha。
趙明濯:“全場的消費、賠償記在我賬上。”
老板頓時松了口氣。
看得出來這是要熄火的意思。
突然一道懶洋洋的嗓音響起:“怎么酒吧這么安靜啊。”
在場的人視線一致落在門口處。
段則戴著衛衣帽子,雙手揣口袋里,嘴里還嚼著口香糖,身側跟著穿著黑色風衣的關睢。兩人的顏值、身高以及存在感極強,讓人無法忽視。
兩人走了過來。
段則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溫栩的身上。
從地面散落一地的玻璃碎渣和粘稠的液體以及雙方的站位,瞬間明白這件事是對方和趙明濯的人起沖突,
視線落移至被揍了一拳的朋友A,笑意不達眼底,明明語氣聽著沒有任何的情緒卻給人股冷颼颼的錯覺,一字一句地開口,問:
“是誰欺負我們家的溫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