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老太婆還沒死呢,你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老夫人始終不放心那般瘋的謝熾寧能沒有怨言地接受她的懲罰,肯定是憋了個大的,過來瞧瞧,這一瞧,果然就聽到了挖她心眼子的話,又氣得直哆嗦。
“老夫人,您身后可是我謝家祠堂,背對著一排祖宗靈位,您就對著謝家如此卓爾不群,出類拔萃的孫女兒不客氣,是覺得祖宗夢里找您找少了嗎?”
自夸說得平靜自然,謝熾寧絲毫不覺得羞恥,倒是一旁看好戲的謝煜安樂了,他都自認不如大妹妹的臉皮厚。不過,看著老夫人不開心,剛剛還不爽以后領零花錢條件苛刻的謝煜安頓時就開心了,果然幸福是比較出來的。
謝熾寧每多講一句,老夫人臉色就越黑一分。
老夫人想起她中午小憩做了個噩夢,夢里謝家那些個祖宗訓她無德,把謝家的二郎都教得不成人樣,還說若她不交管家權,以后就每天纏著她。若不是她醒來后,依然心有戚戚,心神不寧,否則也不會在去看謝榕硯的時候,一腳沒抬起,絆在了門檻上,磕壞了嘴巴。
思及此,老夫人怨毒的眼神瞪著謝熾寧,喉頭發堵,這丫頭果然有些歪門邪道在身上的。
“姐姐都有金絲了,怎么還要錢?”姜寒月扶住老夫人,在一旁小聲嘟囔了兩句,“我還記得,姐姐送槿禾妹妹的禮物,那條小蟲都要用金絲養著呢?”
“我有就不能要嗎?誰會嫌錢多?再說了,這是我謝家的中饋,我拿回來自是替老夫人分憂的。”謝熾寧好看的眉頭皺起,“你怎么還在這兒?不是出發前就說要走嗎?禮物送了,宴會也參加了,怎么還不走?是打算留下吃晚飯嗎?還是,說走只是面子話?”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大妹妹,你是怎么能一本正經地說這樣的話的?”謝煜安耍寶地捧著肚子直跺腳。
“你!”老夫人甩開姜寒月扶著的手,就要用拐杖去敲謝熾寧。
“祖母。”謝煜安本還在一旁傻樂,一下子就躥到了謝熾寧面前,替她承了這一擊,“嘶,祖母,你怎么又打我?”謝煜安揉著自己的胳膊,齜牙咧嘴,嘟嘟囔囔。
“大表哥,姑婆也是關心姐姐,她從小就一個人在外面,現在竟然還能用金絲養小蟲,這其中定然是吃了很多苦的。”姜寒月望向謝熾寧,眼神中含著一絲探究。
“哼,你別試圖轉移話題,老二那個傻東西,我可不蠢,你是不是想說我妹妹來錢不正當?”謝煜安猛地瞪了姜寒月一眼,“年紀輕輕的小丫頭,思想就這么骯臟,祖母,你可得好好教教她,要不然外人還以為咱家沒有家教呢。”
老夫人乍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都氣笑了,“呵呵,我老婆子也算是過得大了,今兒個什么貓兒狗兒的稀奇玩意兒也見著了,謝煜安,我竟然還能從你的嘴里聽到家教二字?我謝家的家教是被誰敗壞的,你心里沒點兒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