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樹梢,太乙山后山。
焰靈姬趴在軟榻上,曼妙的身子裹著白藍色的蕾絲睡衣,裸露在外的肌膚潔白而光滑,兩條修長的美腿向上交叉著,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打著哈欠。
“這臭男人~真是沒有一點抵抗力。”
焰靈姬聲音慵懶,冰藍色的眸子中滿是無語,輕聲吐槽著許青。
許青是傍晚時分離開的,如今已經過了子時還沒有回來,她不用想都知道是去找胡美人了。兩人分別這么長時間,許青要是能夠忍住不去找胡美人,她焰靈姬從今以后跟著許青姓。
“哎,這臭男人~”
焰靈姬小嘴微微撅著,在床上打了一個滾,原本被壓著酥球彈起,像是兩只可愛的小貓一般。
她對胡美人倒是沒有多少敵意,不僅是因為先來后到的問題,更是因為當初許青和胡美人事情被捅出來后,胡美人直接將所有過錯攬在自己身上,并想要以死來保護許青。
胡美人對許青的愛,讓焰靈姬都感到佩服。
而她之所以不開心,是因為許青這家伙連說都不說就走了,今晚這是讓她一個人睡覺嗎?
盡管這些時日有許青陪著,焰靈姬也知道在太乙山不會有危險,但當初在百越和被囚禁的日子,讓她心中對陌生的地方依舊有著警惕。
而許青的不告而別,更是讓這份警惕加深。
現在的焰靈姬就像是一只炸毛的小貓咪,對四周的一切都帶著警惕。
焰靈姬拿起枕頭,將其當做許青用力的打著來發泄,俊俏的小臉帶著幾分埋怨,相較于以往的熱情似火和柔媚如水,這樣的焰靈姬更加可愛,卻又不失御姐的魅力。
就在焰靈姬發泄之際,房門突然被推開,許青從門外走入了屋內。
看著在軟榻上像是小孩子一般捶打著枕頭的焰靈姬,許青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緊跟著露出了調侃的笑容來。
“這枕頭不舒服嗎?讓你這樣揍它。”許青邊走邊調侃道。
焰靈姬眼中閃過一絲難為情,小臉浮現一抹醇紅,轉而便又冷下來,露出慍怒,將手中的枕頭丟向了許青。
“你還回來干什么?臭男人~”
焰靈姬跪坐在軟榻之上,雙腿交迭攤開,纖細的腰肢微微后沉,豐滿的翹臀壓腿上。
許青接住丟來的枕頭,尷尬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知道自己去找胡美人是瞞不住焰靈姬的,他也沒想瞞著。
他并非是提上褲子不認人的人,既然將胡美人吃了,自然要對其負責。
“我怕你孤枕難眠,突然來到太乙山晚上睡覺會害怕,所以便來找你了。”
許青拿著枕頭走到了軟榻旁,坐在床邊說道。
焰靈姬不等許青坐穩,便一腳踹了過去,精巧的小腳丫直接將許青踹到了地上。
“哎呦~”
許青吃痛的喊了一聲,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站了起來,有些哀怨的看著焰靈姬。
看著許青吃癟的樣子,焰靈姬心中也好受了一點,鼻子輕輕的嗅了嗅,發現許青身上并沒有其他味道后,臉色便又恢復正常了。
“哼~誰讓你回來這么晚的?走之前也不跟人家說一聲~”
焰靈姬哼了哼說道。
許青見焰靈姬這只小野貓的毛又變得柔順了,拍了拍屁股便坐在床邊,從懷中掏出了一卷竹簡說道
“赤松子師兄在心齋見我,同時讓我和其余幾個師兄認識了一下,并告訴我為何讓我提前來太乙山了。”
“這是什么?”焰靈姬看著竹簡疑惑的問道。
“自然是帶給你的禮物。心齋是天宗的藏書樓,里面有著道家自創建以來所收藏的經典和武學功法,師兄他們準備讓我借助心齋中的經典,來完善我的陰陽太極之道。”
“而這個竹簡,是天宗一門控火法門。你的控火術是天生的,施展的武學手段都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面對一般人還能夠應對,但余力不足,而且不足以讓你的實力更進一步。”
“于是我便找了這門功法,里面不僅有武學心法,還有先輩們的經驗和火焰術法。”
許青將竹簡放到焰靈姬的手中,抓著對方的小手輕笑著說道。
既然想到會被焰靈姬知曉自己要去見胡美人,那么自然要準備好平息這只小野貓情緒的禮物,而這門功法便是他請赤松子在心齋中找到的。
雖然不如和光同塵、萬川秋水等是天宗頂級心法和武學,但也是僅此這一檔的高端武學心法,其施展起來絲毫不弱于陰陽家火部的術法。
“以后我出去會提前和你說的,不會讓你一個人害怕的。”
許青將焰靈姬摟入懷中,在其耳邊語氣溫柔的說道。
焰靈姬的眸子微微動容,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簡,在感受到許青心中依舊是自己重要后,臉上再度露出笑容來。
“算你這次過關了,以后提前和我說一聲~”焰靈姬輕聲說道。
“好,這段時間我需要將全部精力放在修煉上了,我和五師兄說好了,他的大弟子清薇子會來指導你。她是天宗二代弟子的大師姐,也是唯一一個精通火系術法的人。”
許青輕聲說道著自己的安排,這段時間他要修煉、時不時還要去陪一陪胡美人,探討一下陰陽大道。
要是不給焰靈姬找點事情做,他怕自己忙不過來了。
“好,時間不早了,早些睡覺吧。”焰靈姬點了點頭說道。
對于許青的安排她并不反對,有人能夠指導她,她自然是愿意的。許青今后的重心在修煉上,而她也不可能無所事事,必須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與其無聊的看書,倒不如去練武,后者她更感興趣一點。
“好。”
安撫好焰靈姬后,許青便脫鞋上了床榻,抱著焰靈姬睡覺。
次日,許青幫焰靈姬和清薇子認識后,便獨自前往了心齋。
進入心齋后,許青便發現已經有幾個天宗弟子正在翻閱經典,天宗弟子們見許青來了后,便也起身行禮。
“見過許師叔。”幾人行禮道。
“無需多禮,你們繼續做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
許青露出一抹平和的笑容,對著幾人擺了擺手說道。
幾人微微點頭后便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他們雖然想要和許青搭幾句話,問問對方先前在朝議殿上到底是如何怒斥長信侯嫪毐的,但見許青進門便徑直朝著密室走去,也只能打消想法。
進入閉關的密室內后,許青便從堆成小山中的竹簡最上面拿下一卷看了起來。
“易經·系辭。”
許青看著竹簡的名字,便將其打開看了起來。
《易經·系辭》,在前世的時候許青也是聽說過的,又名《易傳·系辭傳》或《周易·系辭》。是以易經大義的總論,不過他手上這本并非是前世孔子對周易的總結和闡發的論述,而是易經中的原本。
其也是易經中有關陰陽太極內容最多,可以說是天宗先賢的陰陽、太極方面的認識和方法論的大成。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動靜有常,剛柔斷矣。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吉兇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矣.”
“是故一陰一陽謂之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仁者見之謂之仁,知者見之謂之知,百姓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鮮矣.”
“故易有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兇,吉兇生大業”
許青看著手中的竹簡,凝神匯聚的看著鉆研其中的道理。
隨著燭火不斷搖曳,許青的心神也完全沉浸在了竹簡之中,本來他對于陰陽太極的了解連基礎都不全,通過手中的《易經·系辭》后,許青腦海中逐漸對陰陽太極有了一定系統性的認知。
在感悟易經中所蘊含的天地大道之際,許青也不斷將鹖冠子交給自己的天人合一之道、前世和今生所學的醫家陰陽五行之論、列子的貴虛學說以及自己對太極的了解進行論證。
隨著許青將自己腦海中所學的駁雜知識逐步和易經相互論證,相互梳理,逐漸的許青進入了頓悟的狀態中,靈臺變得格外清明,與四周的一切仿佛脫離了一般,完全浸入了易經所著寫的大道之中。
而許青丹田內的紫氣也開始自動運轉起來,其體內的內力無意識的開始環繞在許青周身,化為了一黑一白兩條陰陽魚,將空氣當做溪水一般游弋著。
一張太極圖在許青腳下展開,然而相較于之前的黑白分明的太極圖,這張太極圖黑白雜亂不堪,遠遠看去仿佛一片混沌。
兩條陰陽魚躍入這片混沌之中,雜亂的黑白在陰陽魚的游弋下開始逐漸分離
就在許青鉆研易經的時候,其在章臺宮怒斥長信侯嫪毐的消息也逐漸蔓延開來,首當其中得知的便是韓趙魏三國。
韓國,新鄭。
大將軍府,姬無夜呆愣著看著下方的墨鴉,粗獷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緊緊握著手中的酒樽。
一旁的翡翠虎也是滿臉的震驚,眼中隱約帶著幾分害怕,就連手中的金幣掉在地上也沒有絲毫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