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源集團(tuán),總裁辦公室。
一進(jìn)門,老總裁就迎過來,握住程鋒的手,
“多虧了程隊長,那些錢才能追回來,這筆拆遷款要是沒了,就麻煩了。”
早上七點,三千萬已經(jīng)全部追回,盜竊團(tuán)伙有五個人,全部抓捕歸案。
程鋒說:“有件案子,需要沈少爺配合調(diào)查。”
沈少爺,就是老總裁的兒子。
來的時候,已經(jīng)和老總裁聯(lián)系過,老總裁知道他們的來意,看眼手表,
“我已經(jīng)給他打過電話了,應(yīng)該快到了,坐,都坐。”
唐安安和程鋒坐下。
沈少爺來了,渾身上下都是名牌,往沙發(fā)上一坐,翹起二郎腿兒,
“爸,找我干嘛,我忙著呢,錢不是追回來了嗎?”
“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老總裁吼了一句,有些尷尬,“程隊長找你,有別的事。”
沈少爺自動忽略程鋒,瞄了眼唐安安。
唐安安背著書包,穿了身白裙子,頭發(fā)又黑又亮,一看就是學(xué)生模樣,乖巧甜美。
沈少爺目光里透出驚艷,“有什么事嗎?”
“認(rèn)不認(rèn)識許思雅。“程鋒問。
沈少爺搖頭,“不認(rèn)識。”
“三天前的晚上,你和許思雅去過方寧飯店。“程鋒說。
“那個……”沈少爺腿抖了兩下,明顯在找借口,“朋友聚會,一起吃了個飯,人太多了,我哪記得住名字。”
唐安安不會看錯,她很確定,那晚和許思雅在一起的男人就是他。
那么他和許思雅一定關(guān)系特殊。
想了想,說:“我是思雅同學(xué),昨天陪她產(chǎn)檢,她懷孕了,在鬧自殺。”
沈少爺嗤笑,“別誣賴好人,懷孕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可都帶套……”
說到這兒,忽然愣住,慌慌張張地看他爸。
他爸一巴掌就扇過去了,“你個不成器的東西!我怎么跟你說的,不許在外面亂搞!”
“爸,不是,爸你聽我說。”沈少爺急忙解釋,“我就是玩……”
“三天前許思雅失蹤了,我們懷疑她被綁架,請跟我們?nèi)ゾ郑邮苷{(diào)查。”程鋒站起來,拿出手銬。
沈少爺臉有些白,“等、等一下,什么綁架?我就是和她上了幾次床,她都自愿的。包括那晚在公園小樹林,一個包,她就屁顛屁顛了,我用得著綁架她?”
“說,那天晚上的經(jīng)過。”程鋒說。
沈少爺不敢再瞞,“那天晚上吃過飯,她想要個包,那就買唄,反正就幾萬塊錢……”
買了包,沈公子想玩兒點刺激的,就把許思雅帶到了公園。
當(dāng)時都后半夜了,公園里也沒人,兩個人就……
正到興頭,老總裁打來電話,說他們家保險柜被人撬了,讓他趕緊回家。
可是槍已經(jīng)出鞘了,哪能說收就收,做完一個回合,再沒時間送許思雅回家,就把她扔在了小公園。
“公園地址。”程鋒問。
沈少爺說:“就是百貨商場旁邊的體育公園。程隊長,真不是我……”
“我這個兒子沒正經(jīng)事,但他不敢強迫別人。”老總裁說。
“我們會再調(diào)查。”
沒有證據(jù),而且沈少爺不像說謊,程鋒就告辭了。
牽著唐安安的手走到外面,都中午了。
“咱們?nèi)ツ膬翰椋俊碧瓢舶矄枴?/p>
程鋒說:“去吃飯。”
“……”唐安安真有點餓。
隨便找了個路邊小飯店,點了兩碗面,吃面的功夫,唐安安給爸爸媽媽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們采風(fēng)活動取消了,和程鋒在一起。
程鋒往警局打電話,派人拿公園監(jiān)控。
吃完飯,兩個人回到警局。
“安安,吃飯了嗎?”老王抱著水杯喝水,杯里泡著枸杞,“那小子忙起來,一天就吃一頓,以后,少跟他搭檔。”
“吃過了。”唐安安摘下書包,“師父,您呢?”
“我這就去吃。對了,公園周邊沒有發(fā)現(xiàn)尸體。這是公園監(jiān)控。”老王拿出張Sd卡,給唐安安,吃飯去了。
“沒吃飯的,趕緊去。“程鋒對隊員們說。
幾個隊員伸著懶腰走了。
程鋒接過Sd卡,插入電腦,屏幕上,顯示出公園附近的情況。
畫面一共九個,拍攝到得是不同區(qū)域,把時間調(diào)到找案發(fā)時前兩個小時,慢慢篩選。
唐安安倒了杯水,湊過來看。
因為是凌晨,公園沒人,風(fēng)一吹,樹枝和花草微微晃動,越發(fā)顯得安靜。
兩點半左右,一輛小汽車停在公園入口處,車上下來兩個人。
隔得太遠(yuǎn),看不清,但是這個點兒還逛公園的,應(yīng)該就是沈少爺和許思雅了。
兩個人走進(jìn)公園,消失一會兒,出現(xiàn)在另一個畫面里。
沈少爺不知道說了什么,許思雅點頭,沈少爺就坐在了長椅上,許思雅面對面,坐到沈少爺身上……
一番激戰(zhàn)。
程鋒沒有特別的感覺,卻覺得這種事,不該是唐安安這種小丫頭該看的。
唐安安喝著水,淡定地像在看動物世界。
感覺程鋒在看她,以為他想喝水,本能地把水杯遞到他嘴邊。
程鋒輕輕笑了一下,搖頭,目光回到屏幕上。
十多分鐘后,沈少爺接了個電話,明顯有些急躁,和許思雅換過位置,加快速度。
幾分鐘后,沈少爺轉(zhuǎn)身就走,步子很快,許思雅在后面追。
下一個畫面里,只剩下許思雅一個人,旁邊是片小樹林,陰影籠罩在她身上。
許思雅似乎有些害怕,時不時往后看,忽然,樹林里閃出個黑影,從后面一手禁錮住許思雅,一手捂住她口鼻。
程鋒敲了下鍵盤,畫面定格,然后放大,重點觀察黑影的臉。
畫面很模糊,更別說黑影戴著口罩,鴨舌帽,連眼睛都籠罩在黑暗里。
“這也太糊了。大神,能看清嗎?”小李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身后,還有老王和隊員們都回來了。
分辨五官,唐安安比一般人厲害,可是這個人壓根就看不見五官,甚至是男是女都沒辦法分辨。
唐安安搖頭,“我看看手。”
從手部骨骼,可以判斷男女,以及大致身高,這是法醫(yī)知識,唐安安很熟。
程鋒把畫面切到手部,放大,還是很糊。
而且放大后,發(fā)現(xiàn)許思雅掙扎時,胳膊抬起,十指攥著黑影的手,似乎想拉開。
這動作,遮住了黑影一部分手部皮肉,及骨骼。
要還原,難度很大。
試試吧。
唐安安拉開背包,拿出畫紙和素描筆,按照畫面比例,進(jìn)行調(diào)整,按照中指第一指節(jié)長度,判斷手掌寬度。
一邊畫,一邊說,“男,身高180到183……”
這些信息,首先把沈少爺排除在外,只是,不能具體到某個人。
唐安安把那只手描繪出來,包括有些缺口的指甲,和手背上,許思雅的長指甲,留下的傷痕。
傷痕!
唐安安在背包里一陣翻找,找出一幅素描畫,上面的人,是宋宇。
宋宇裸著上身,手背上三條細(xì)小傷痕,不仔細(xì)觀察看不出來,當(dāng)時唐安安以為是貓抓的。
唐安安把兩張畫放在一起對比,傷痕位置一模一樣,“就是他,宋宇。”
“宋宇,二十三歲,大三歷史系學(xué)生。許思雅的前男友。”小李翻開筆錄本,上面是他在學(xué)校挖出的信息,
“十六歲時父母車禍身亡,和奶奶相依為命。靠勤工儉學(xué)完成學(xué)業(yè),家庭條件一般。”
“聽同學(xué)們說,這幾天他奶奶病重,上完課,就去照顧奶奶了。”
地址,三環(huán)外,安平小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