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梅此次前來,雖然主要目的是為了判斷白欒具不具備參與模擬宇宙項目的資格。
但來都來了,去看一眼模擬宇宙進展到哪一步了也行。
大黑塔向白欒發出一起同行的邀請。
“不去,反正去了多半也看不懂。”
白欒就這樣拒絕了一起去看的邀請。
這倒讓阮·梅有些意外,很少有人面對大黑塔的邀請不是欣然接受的。
“看來,他并不是很想加入這個項目?”
“是啊。”
大黑塔的語氣帶著點了然,又有點玩味。
“一方面,骨子里藏著點自卑,覺得自己夠不著門檻。
另一方面嘛……純粹是想偷懶。”
“沒想到你還蠻了解他的。”
“他當我助理也有一段時間了。”
“你打算怎么辦?”
“他不想進來?這可由不得他。”
大黑塔唇角勾起一個頑劣的弧度。
“我偏要把他拽進來,看看他到底行不行。”
“聽起來。”
阮·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更像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好奇心。”
“不說這個了。”
大黑塔不在意的揮揮手,略過這個話題。
“先去看看模擬宇宙吧。說起來,本天才也有段日子沒回來過了。”
短暫的茶會結束之后,白欒暫時恢復了無所事事的狀態。
他找到靈感菇,從它那里拿到了錄下的素材。
自己一共大概忙活了兩個多小時,靈感菇拍了不少素材。
由于靈感菇是懸浮的,所以能把攝像頭懟的離食材無限近,看起來有一股舌尖上的中國的味道。
當然,這些原始拍攝的素材還不足以稱為視頻,還需要自己去剪輯、配音、解說、加字幕。
這兩個多小時的視頻,剪完之后估計能剩下一個小時吧。
這一個小時的內容,也不能直接發上去。
他做糕點時如同在下一盤快棋,步驟錯落穿插,自己心知肚明,外人看來卻難免眼花繚亂。
還需要以糕點為線索,重新梳理時間線,剪成獨立的小片段才能更符合當下短視頻快節奏的環境……
嗯,
好麻煩。
干脆就直接一下不剪,也不配音發上去得了……
哎嘿嘿嘿……
反正怎樣都會有人看的……
白欒甩了甩腦袋,把邪念甩出去。
不行,創號的時候都決定了只給自己的觀眾看細糠的。
要搞抽象也要等上列車之后。
那時候自己也有理由說的,
自己是融入列車組氛圍。
不過,能做好的話,對于那些粉絲來說,也算是過年了。
能連更好幾天呢……
“菇拍的如何菇?”
“太完美啦,回頭我去加工加工。”
“那太好了菇。”
“靈感菇想不想來為我的視頻配音啊,你的聲音還蠻好聽的。”
“好啊菇!”
靈感菇答應的很快,語氣里還帶著躍躍欲試:
“菇還是很喜歡和人聊天的,有不少科員都會和菇聊天解悶呢菇。”
“知心菇菇是吧?”
“菇……菇還是更喜歡靈感菇這個名字菇。”
“你可以把知心菇菇當稱號,這兩者也不沖突。”
“那樣名字就太長了菇。”
“嗯……知心菇菇·靈感菇,確實太長了,隨你吧。”
白欒一邊和靈感菇閑聊,一邊逗著千鶴玩。
靈感菇飄到哪,白欒就溜達到哪。
反正白欒沒有什么重要安排,可以像現在這樣漫無目的在空間站游蕩。
只是這么漫無目的走著走著……
就遇到了阮·梅和大黑塔。
白欒都無語了。
黑塔空間站,它就不是圓的。
兩伙朝著不同方向走的人,怎么可能偶遇到!
不要太離譜好不好!
這當然不是偶遇。
畢竟模擬宇宙還在進行基礎設施的建設,屬于是掃一眼就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
看完了之后,模擬宇宙現在就沒什么值得看的了。
模擬宇宙沒有看頭了,空間站又沒有其他地方能夠吸引阮·梅,自然就回到主線任務評判白欒是否具有加入模擬宇宙的能力上來。
整個空間站黑塔人偶多得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白欒在哪里。
“好了,我帶你找到他了,你要怎么考驗他?出個題吧?阮·梅?”
阮·梅沒回大黑塔的話,直直看向白欒身旁那個扇動著翅膀的千紙鶴。
一股不妙的感覺突然浮上白欒的心間,他剛準備開口解釋,這個千紙鶴是自己造的擬態生物無人機。
但是阮·梅率先開口了。
“你旁邊那個生物,你是怎么創造出來的?”
“生物?”
大黑塔挑眉,看向了那個千紙鶴,人偶給自己的報告里,好像寫過這個東西是什么來著……
只是時間太久,她不記得了。
雖然大黑塔記不清當初白欒拿什么理由來解釋這個看起來就像是用紙折出來的千紙鶴為什么會動。
但她清楚的記得白欒肯定沒有說這個千紙鶴是生物。
早在很久以前,自己這個助理,就掌握了創造生命的能力?
而且,還是不符合常理的生物?
甚至,還瞞了自己這么久?
這么有意思的事,他瞞了自己幾百年?
大黑塔面帶微笑,看向白欒。
與此同時,白欒汗流浹背了。
一方面是大黑塔的眼神看得他寒毛直立。
另一方面,白欒不知道該怎么向阮·梅解釋千鶴的存在。
胡扯騙騙不懂的人還行,但阮·梅偏偏就是這個領域的專家,甚至是最頂尖那批。
自己想要扯,怕是第一句還沒說完,阮·梅就發現不對勁了吧?
我就說不能加入模擬宇宙項目吧?
面對兩位天才,這才一天,自己試圖瞞住的事情,就被看穿了兩個。
白欒自暴自棄的嘆了口氣。
事已至此,明顯也無法隱瞞。
但很顯然完全實話實說,她們也不會信。
所以,白欒也只能假裝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了。
只能真話摻假了。
白欒帶著一絲無奈又自暴自棄的笑,開始解釋道:
“其實我也不算太明白,這應該算是一種,不受我控制的能力吧?那天我只是用一張紙折了個千紙鶴,它就活過來了。”
“既然如此,直說不就行了,為什么要瞞著?”
“我認為自己還沒有完全掌握這個能力,一旦造成現在這種局面,我很難解釋。
而且……”
白欒看了一眼大黑塔:
“我真的不想被你切片研究。”
“不是……你還記著那句玩笑話……”
大黑塔無奈扶額。
“當初我那句話就對你造成了那么深的影響嗎?”
“雖然對黑塔女士來說過去了幾百年,但對我來說,遠沒有那么久,不過我想再過幾百年我也會記得很清楚吧。”
白欒微微歪頭,像是在認真計算著什么。
最終,露出一抹笑容,笑里混雜了無奈、荒誕、自我調侃,說道:
“現在換算一下的話……這算不算得上是一種……‘童年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