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宸想表現(xiàn),可惜老丈人不給他機會。
不等宋時玥收拾利索,顧老爺子就陪著宋堯夫婦到了瑞楓苑。
“好女婿,你可好些了。”
“乖乖,爹話還沒說完,你走那么急做什么?”
趙醉薇和宋堯同時開口,一個關(guān)心女婿,一個詢問女兒。
人生閱歷豐富的顧老爺子,一眼瞧出親家公對自家的外孫不是很滿意。
呵呵!有親家母在,問題不大。
讓那小子多吃點兒癟,也是好事兒。
只是,聽親家公話中的意思不是來看望顧玉宸的,是真的有事。
“親家,你找玥丫頭有事?”
“嗯呢!”
宋堯不知該不該當(dāng)這么多人的面說,眼巴巴的看向女兒。
宋時玥剛才已經(jīng)聽清了親爹的話,知道他來為了何事。
“爹,這里沒有外人,您有什么發(fā)現(xiàn),直接說就是。”
宋堯看看了趙醉薇,宋時玥明白,親爹不想娘太過擔(dān)心。
正想讓大梅帶娘去偏廳喝茶,趙醉薇已通情達理的開口。
“我去看看那些受傷的侍衛(wèi)吧,還有這府院,被破壞的不成樣了,娘去替你看看,還能不能繼續(xù)住人。”
“親家母說的是,老夫這兩日忙的還沒顧上檢查呢。不如咱們兩人去轉(zhuǎn)轉(zhuǎn)。”
顧老爺子很會來事兒,反正那些事情他也幫不上忙。
有他陪著,親家母也不會孤單尷尬。
“醉薇,我……”
宋堯發(fā)現(xiàn)自己做的有些不妥,急著想解釋。
趙醉薇笑道:“我懂,你不想我擔(dān)心嘛。”
這么善解人意的夫人,真是太讓人舒心了。
宋堯得意的咧開了嘴。
顧玉宸看岳丈這么慎重,心知出了大事。
玥兒有事沒跟自己說。
宋時玥看他露出委屈樣,不客氣的說道:“為了讓你的傷口快點恢復(fù),我在你的藥里加了些安神的藥材。你昏昏沉沉的,我怎么和你說?”
“哦,那我現(xiàn)在可以聽嗎?”
顧玉宸一副小狗樣,看的宋堯想抽他。
可自家乖乖明顯的心軟了。
“只要你有精神,自然是可以聽的。”
顧玉宸剛露出笑容,宋堯就譏道:“還是讓他睡去吧,身子這么弱,怎么能保護你?”
宋堯是在說前日晚上傀儡襲擊,顧玉宸完全幫不上忙。
岳丈的話真扎心啊。
“爹!玉宸也是為了辦差,受了重傷。不是有意沒幫忙的。”
宋堯當(dāng)然知道,他就是不想讓顧玉宸痛快。
宋時玥看出了親爹的別扭想法,無奈的搖頭,這個爹和大哥的性格真的好像。
可惜大哥現(xiàn)在重傷在身,還未蘇醒。
不然,讓他們倆湊到一起,顧玉宸的日子更難過。
宋時玥攙住宋堯的胳膊撒嬌。
“爹!您不是說有話沒說完嗎?”
女兒嬌俏的小模樣,宋堯?qū)嵲谙『保讼訔夘櫽皴贰?/p>
“乖乖,你走的太快了,我是想告訴你那個圖,我在沈家就看過。”
沈家?
宋時玥眼睛睜圓,對啊,她怎么忘了,那個密室的石壁上不就有地圖嗎。
“爹,你能確定這兩幅圖是一樣的?”
“爹不僅能確定,還知道這半幅圖若能夠與墻壁上的大小一致,必定能夠疊合,互相補充完整。”
哇!
爹是不是太厲害了?
宋時玥不由自主的撲上去,給自家親爹一個大大的擁抱。
“爹,你真是太棒了。”
宋堯笑的唇角都咧到耳邊了,“爹當(dāng)然棒了,不看是誰的爹。”
女兒厲害,做爹的當(dāng)然不能夠太慫了。
看到宋時玥掛在宋堯身上撒嬌,顧玉宸的臉變了變。
他什么時候才能得到玥丫頭熱情的擁抱?
盡管知道他們是父女,顧玉宸仍舊吃味兒。
語氣酸酸的問道:“夫人,可不可以與為夫詳細說說?”
哼!還為夫,一丈之內(nèi)是夫,一丈之外,誰認得你?
宋堯心里暗罵,面上卻什么都不顯露。
這個女婿,他可以暗中搓磨,但不能讓乖乖知道了,對他不喜。
顧玉宸完全想不到岳丈大人的心理活動。
宋時玥也沒有給他時間去仔細想。
松開親爹,走到書案前將那個黃檀匣子遞給他。
“這是地神從袁崗府上順出來的。”
顧玉宸身為皇商,見過的好東西不勝其數(shù)。
他一眼認出了那個匣子的材料,驚奇道:“降香黃檀!”
“不錯,你小子還算有點兒眼力。”
顧玉宸詫異的抬起頭,“據(jù)我所知,這個品種的樹木只生長在云霄國和紫桑國交界處。
因為當(dāng)年的紫霄國分裂大戰(zhàn),黃檀林慘遭一把大火,全部被燒毀。
經(jīng)歷百年的蘊養(yǎng),也不過才長出幾棵,被云霄國和三國的百姓視為神樹、國樹,保護的像個鐵桶。
袁崗是如何得到這塊木料的?”
宋時玥沒想到這種木料居然長在那個地方,這是不是再一次證明了他們的猜測?
紫霄國與紫薇宮的前場有合作,或者根本就有血脈淵源。
現(xiàn)在還不是細想這個問題的時候。
宋時玥沒有回答顧玉宸的問題,而是默默的將寶石膜套遞了過去。
顧玉宸有些遲疑的接過,“是蠶絲做成的底紗嗎?”
可當(dāng)他的手觸碰到膜套時,立刻知道自己猜錯了。
“這手感?好像金箔。”
這一回,宋堯有些驚訝了。
“嗯~你小子有些見識。”
“岳父,小婿之前有幸親自摸過,故而能夠很快判斷出來。”
“你摸過?在哪兒?”
宋堯更驚訝了,同時有些不滿。
怎么這家伙比自己的見識還廣,而且還親自摸過?
宋堯心底不服氣了。
顧玉宸的下一句話,更是讓宋堯的神情崩裂。
“岳父,你不知道嗎?二舅兄就能打造出這樣的金箔,還能在上面刻畫。”
顧玉宸故意沒說,宋子宜的手藝還沒有這么精湛,打造的金箔比這個稍微厚一些。
但假以時日,一定會像這樣薄如蟬翼,透光透亮。
宋堯愣住了,“你說子宜會捶打金箔?他不是跟著古大師學(xué)刻畫嗎?”
“岳丈,您對二舅兄太不了解了。”
顧玉宸嘆息道:“二舅兄實在可憐,一直被忽略。”
“混賬,你在挑撥我們父子關(guān)系嗎?”
“小婿哪里敢?”
顧玉宸一點不懼怕岳丈的怒火,但表面上卻表現(xiàn)的膽怯,放低聲音喃喃道:“實在是替二舅兄不平。”
宋時玥不忍宋堯自責(zé)難過,安撫親爹。
“爹,這不怪你。實在是古大師夫婦受了傷,二哥要親自照顧,你們見面太少了。”
宋時玥暗暗的瞪了顧玉宸一眼,別以為她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我怎么不知道二哥的技藝,已經(jīng)精湛到可以打造出透明金箔了?”
顧玉宸心里一頓,糟了!為了和岳丈爭個高下。
把夫人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