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軒對于馬師爺之死并未流露出一絲慚愧之情,反而他的行為變得更加瘋狂無度。
為了重組衙門勢力,劉軒借著招募新衙役的契機,在公開張貼的告示上赫然宣布,將以重金懸賞招募各路江湖豪杰與能人異士。
【招募告示】
為強化本縣治安,維護百姓安寧,本衙門現(xiàn)面向江湖廣納賢才,特發(fā)布以下招募信息:
一、招募對象:凡武藝高強、智勇雙全之士,無論出身貴賤,皆可報名。
二、待遇優(yōu)厚:凡被錄用者,將享受高額俸祿。對于表現(xiàn)卓越者,更有晉升機會,可擔任要職,掌握實權(quán)。
三、職責要求:應(yīng)聘者需忠誠于縣令,勇于擔當。
四、報名方式:有意者請前往本縣衙門報名處登記。
五、特別提示:本衙門誠邀江湖中有識之士加盟,共同打造一支鐵血之師,守護這片土地的安寧與繁榮。
望各位英雄好漢踴躍報名,共襄盛舉!
-本縣衙門 敬啟
此告示一經(jīng)張貼,安豐縣衙的報名處每日便門庭若市,絡(luò)繹不絕,然而前來應(yīng)募者無一例外皆是那些所謂的江湖敗類,他們或是行徑惡劣,或是聲名狼藉。
縱然有少數(shù)江湖豪杰偶聞此事,心中略感好奇,畢竟這是頭一遭聽聞官府公開招募江湖人士,但一經(jīng)打聽,得知招募的主事之人為劉軒后,他們便紛紛搖頭,打消了念頭。
對于這些心懷正義的江湖豪杰而言,仗義行俠、天涯漂泊才是他們最終的歸宿,更何況是要拜倒在那些所謂的敗類之下,更是無從談起。
不出數(shù)日,安豐縣衙便已超額完成了招募任務(wù),劉軒對此興奮不已,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親自過審,以期篩選出真正的精英。
然而,在逐一審視的過程中,劉軒發(fā)現(xiàn),這些應(yīng)聘者中雖有擅長拳腳之人,也有精通舞刀弄劍之輩,但他們的武藝水平大多平平無奇,難以令人眼前一亮。
尤其是在詳細詢問了每一位來歷后,劉軒更是失望地發(fā)現(xiàn),這些人幾乎全都是些江湖上的敗類,他們或是粗魯無禮,或是滿身戾氣,這讓劉軒不禁漸漸失去了耐心,心中也難免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感。
然而,就在劉軒即將放棄希望之際,一個人的出現(xiàn),卻讓他重新燃起了興趣。
“臺下所立何人?有何本領(lǐng),不妨亮出來給我們劉大人好好瞧一瞧?”
一旁身著皂衣、手持棍棒的衙役,指著那位身形消瘦、面容尖嘴猴腮,身著一襲潔白無瑕長衫的男子,滿臉狐疑地高聲詢問道。
“啟稟大人!小人自幼體弱,既不會那威猛剛勁的拳腳功夫,也未曾習得半點舞刀弄槍之術(shù)!”
男子聲音雖略顯清癯,卻字字鏗鏘有力,回蕩在空曠的縣衙大堂之中。
“哦?”劉軒聞言,不禁微微挑眉,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他好奇地追問道。
“那你既無一技傍身,又緣何來此縣衙,莫非是故意戲弄本官?來人吶,速速將這無理取鬧之人給我趕出去!”
劉軒邊說邊趕忙招呼著身旁那些虎視眈眈的衙役,欲要將這看似毫無用處的男子逐出大堂。
男子見狀,卻不慌不忙地打斷道。
“且慢!大人容稟,我雖不會那殺敵制勝的拳腳之術(shù),但我卻深知大人心中所想、所急!”
“什么?”劉軒聞言,不禁一愣。
“大人近期身處困境,孤立無援,又接連遭遇諸多不幸之事,大人您四處招募江湖之士,無非是想借此充實自己之力量,重振旗鼓。然而,大人心中那份空虛與迷茫,卻絕非那些舞刀弄槍之輩所能填補。大人,您真正所缺的,并非那些勇猛善戰(zhàn)的武士,而是能夠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謀士,是一位能夠引領(lǐng)您走向巔峰的智者!”男子言辭懇切,語速不快不慢,早已將一切洞若觀火。
劉軒聞聽此言,眼中原本那抹淡淡的**之火瞬間被徹底點燃,他瞪大眼睛,緊緊盯著眼前這位看似不起眼、實則滿腹經(jīng)綸的男子,心中暗自驚嘆。
“沒想到在這群魚龍混雜的江湖敗類之中,竟然隱藏著如此一位深藏不露的大才!”
“你叫什么?來自何處?”劉軒問道。
“卑職賤名汪富,寒舍位于淮夷之地。”
“淮夷?你為何會來我這小小安豐,莫非是懷揣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劉軒眉頭緊鎖,滿心疑惑,他不明白一個來自淮夷的人為何會甘愿在安豐落腳。
“請大人寬宏大量,此事此刻在此地尚不宜公開,但請大人放心,若大人愿意給予汪某一份信任,汪某愿單獨向大人坦誠一切,絕不隱瞞!”
汪富言語間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高傲與自信。
一旁站立的衙役一聽此言,頓時怒從中來,此人竟敢在劉軒面前如此無禮。
“大膽!居然敢如此不敬!”
“大膽二字,用在你這等才華橫溢之人身上,似乎有些不妥。”
劉軒輕輕擺手,打斷了衙役的呵斥,轉(zhuǎn)而以一種欣賞的口吻對汪富說道。
“汪富,藝高人膽大,我劉軒就喜歡你這樣有膽識、有智慧的人。今日,你我之間的緣分已定,你就留下吧!至于其他人,暫且退回,今日招募之事,到此為止。汪富,你隨我來書房,我們詳談。”
隨著劉軒步入書房,門扉輕輕合上,汪富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他迅速跪倒在地,語氣中帶著幾分惶恐與誠摯。
“大人,汪富方才言語間多有冒犯,請大人寬宏大量,饒恕汪富的無禮之罪!”
劉軒連忙上前一步,將汪富扶起,目光中滿是誠摯。
“哎,汪富,方才那些小事,你就別再放在心上了。你方才那番言辭,真是說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如今正處于孤立無援的境地,加之我父親驟然離世,我這一時半會兒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汪富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微微躬身道。
“大人您心中的憂慮與苦楚,我全都明白!”
劉軒望著眼前這位神秘莫測的汪富,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驚訝,“汪富,你究竟是何方神圣?為何對我如此了解?”
汪富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大人,我其實是淮夷陳天君之子!”
“什么?!”劉軒聞言,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臉震驚之色。
“這怎么可能呢?世人皆知陳天君并無子嗣呀~”劉軒滿心疑惑。
汪富苦笑一聲,繼續(xù)說道,“是,世人都以為陳天君膝下無子,但我確實是陳天君的親生兒子,只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罷了!我的母親是淮夷的一名青樓女子,雖然我的出身并不光彩,但我父親卻從未放棄過我。他不僅供我讀書識字,還在淮夷文館為我謀得了一個文官之職。本來,一切都好,可沒想到,我父親竟然突然在安豐失蹤了。我已經(jīng)在這里暗中調(diào)查了數(shù)日,得知我父親是被那敖丁一伙人所殺,他們甚至將我父親的遺體遺棄在郊外,任由豺狼虎豹啃食。這殺父之仇,我怎能不報?正當我苦尋報仇之機時,恰好遇到了大人招募衙役,我便趁機前來。我想,大人或許也與我一樣,同病相憐!”
劉軒聽罷汪富的訴說,眼眶不禁濕潤了,“汪富,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你的到來,對我來說真是太及時了。我們一定要除掉那敖丁!從即日起,我就任命你為安豐主簿,誓要將那敖丁一伙人徹底鏟除!”
汪富聞言,再次跪倒在地,語氣堅定而有力,“卑職領(lǐng)命!愿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正所謂,“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