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輪回 第21章: 補償

面對秦夜毫不掩飾的貪婪和武力威脅，蛛長老臉色變幻數次，最終似乎認命般長嘆一聲，眼中卻閃過一絲極其隱晦的陰狠與算計。

他指向沼澤最深處一個被濃郁死氣籠罩、隱約傳來無數痛苦哀嚎的方向：

“罷了…我族認栽。你要的咒術傳承…不在我等手中。”

“在那禁地咒池深處，沉睡著自上古以來，我族收集并封印的一百零八道本源咒術！每一道都兇險萬分，蘊含大道詛咒之力，威力無窮，卻也反噬極大。”

他抬起頭，看著秦夜，語氣帶著一絲挑釁和誘導：“你若不怕死，有膽…就自己去取！能學到多少，看你本事！”

“不過…死了可別怪我！”他最后補充道，幾乎掩飾不住內心的惡毒期待。他根本不信有人能承受住咒池的反噬。

秦夜聞言，非但沒有畏懼，眼中反而爆發出駭人的精光，如同餓狼看到了血肉：

“一百零八道？！”他聲音都因興奮而提高了幾分，“這么多？！你們守著寶山，就學會這么點皮毛？真是廢物！”

蛛長老被罵得臉色鐵青，卻強忍著怒意，擠出一絲假笑：“是…是…我等資質愚鈍，比不得閣下您…天賦異稟，蓋世無雙。”他心中冷笑：‘去吧！狂吧！進了咒池，任你是大羅金仙，也要被萬咒噬心，化為膿血！’

秦夜摸著下巴，盯著那恐怖的咒池方向，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眼神戲謔地看向蛛長老：

“老東西，還想坑我？讓我親自下去冒險？”

“你看我像那么傻的人嗎？”

不等蛛長老反應，他猛地將手中的萬魂幡擲出！

萬魂幡化作一道幽暗流光，徑直射入禁地咒池之中，穩穩地懸浮在翻滾的詛咒之力上方！

“你不是說咒術在里面嗎？”秦夜雙手結印，魂力瘋狂涌動，催動萬魂幡，“我讓它自己進去學！”

“吞！給老子吞！把這些詛咒之力，連帶著那一百零八道咒術本源，統統吞進來！”

嗡！！！

萬魂幡幡面暴漲，幽暗的吞噬漩渦瘋狂旋轉，產生一股無可抗拒的吸力！咒池中那積累了不知多少萬年的、精純而暴虐的詛咒之力和那些被封印的咒術本源，如同百川歸海般，被強行抽離，源源不斷地吸入幡中！

“不！！！快住手！”蛛長老看到這完全超出他想象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發出凄厲的尖叫！“咒池失控會反噬全族！你會毀了這里的一切！”

他原本想引秦夜入池送死，卻萬萬沒想到對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動用邪幡遠程掠奪！這簡直是要掘了黑巫族的祖墳！

秦夜根本不理他的哀嚎，感受著萬魂幡中飛速增長的、混亂而強大的詛咒力量，放聲大笑：

“哈哈哈！老東西，沒想到吧？還想讓我親自下去？”

“等我的幡吞夠了，煉化了，我不就自然會了？還省得自己練！”

蛛長老和他身后的黑巫族人，看著那正在被快速抽干的咒池，面如死灰，徹底絕望。

萬魂幡吞噬了海量的詛咒之力和一百零八道咒術本源，幽暗的幡面上浮現出無數扭曲蠕動的詭異咒紋，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

秦夜將其收回體內，感受著那磅礴而危險的新力量，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轉頭看向那片已然干涸枯竭、只剩下殘破骸骨和腐朽氣息的咒池，又看了看周圍面如死灰、眼神絕望的黑巫族人，心中莫名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忍。

他撓了撓頭，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但又強裝出一副“爺只是懶得欠人情”的囂張模樣，一把解下自己那個鼓鼓囊囊的儲物袋，嘩啦一聲，將里面除了核心物品（如寒玉髓、自身法寶、重要丹藥）之外的所有東西，一股腦地倒在了地上！

頓時，靈石、材料、丹藥、法器…堆成了一座小山，寶光四溢，靈氣逼人！與周圍死寂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咳咳…”秦夜清了清嗓子，眼神飄忽，語氣卻依舊拽得二五八萬：

“那個…我這個人吧，是有點霸道，有點貪婪，還…還有點猥瑣好色。”他居然開始自我檢討，但聽起來更像是在炫耀。

“但是！”他猛地提高音量，強調道：“我從不嗜殺無辜！搶了你們的東西，算是…呃…交易！”

他指了指那堆寶物：“這些，你們隨便挑！當作是…補償！”那表情仿佛在說“快感謝爺的大方”！

黑巫族人看著那堆足以讓他們全族衣食無憂修煉幾十年的豐厚資源，又看看秦夜那副“施舍”又別扭的樣子，全都懵了，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就在這時，一旁的青姿溫柔一笑，上前一步。她先是對秦夜微微點頭，眼中帶著贊許，然后看向蛛長老，聲音清越而充滿說服力：

“蛛長老，諸位。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這咒池枯竭，對貴族而言，未必是禍事。”

她取出秦夜之前給她的那塊成人大小的萬年寒玉髓（并非魔噬天那塊最大的），托在掌心，散發出純凈冰冷的寒意和磅礴生機：

“此乃萬年寒玉髓，至純至凈，可滌蕩污穢，鎮壓邪祟。”

“若將其置于咒池核心，以其精純寒力，假以時日，必能逐漸凈化此地積郁萬年的毒瘴死氣，轉化詛咒殘力為精純靈氣。”

她目光掃過這片絕望的土地，語氣帶著醫者的悲憫與遠見：

“屆時，這片沼澤或將煥發生機，成為適合修煉的凈土。貴族亦可擺脫對陰毒咒力的依賴，從此走上正途，過上正常修士的生活。這，或許是一場更大的機緣。”

秦夜聞言，眼睛一亮，立刻大手一揮：“對對對！我夫人說得對！這破池子沒了更好！這寒玉髓，爺送你們了！”他立刻覺得這主意棒極了，既還了人情，又顯得自己格局很大。

蛛長老和黑巫族人聽著青姿的話，看著那塊散發著誘人純凈能量的寒玉髓，再感受著腳下開始微微消散的毒瘴，絕望的眼神中，終于重新燃起了一絲難以置信的…希望的光芒！

奪走舊的、帶來毀滅的希望，卻又給予了新的、通往光明的可能。

這補償，遠超他們的想象！

秦夜看著他們表情的變化，得意地哼了一聲，拉起母親和青姿的手：

“走了走了！回家救老爹去！”

他走了兩步，又回頭對蛛長老補充了一句，恢復了那副囂張嘴臉：

“老頭！以后好好做人…呃，做好巫！別老研究那些陰間玩意兒！再讓爺知道你們害人，下次來可就沒補償了！”

說完，他不再停留，帶著母親和夫人，化作流光消失在沼澤之外。

留下黑巫族人對著那堆寶物和那塊改變他們命運的寒玉髓，心情復雜，久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