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有這種家伙?老子使出渾身解數都掙不開他那定身術!連一條頭發絲都動不動了!”
“他簡直強得太過分了!太不講道理了!”
“嗚嗚嗚,老子想哭!”
猛男張一龍在不停地喝悶酒哭鼻子,皎潔的月光照在他的光頭上,更顯得他像一個大傻蛋。
覺得自己如同一個小丑!
原本他以為陸玄能斬殺天魔使飛蝗,實力和五品后期的自己應該差不太多才對,就算打不過,他也能堅持幾十上百招,享受一場轟轟烈烈的戰斗。
但是!
陸玄一招定身術就讓他這好戰的小伙認清現實,乖乖立正了!
那一刻,他也才真正意識到他和陸玄之間的實力差距究竟有多大!
陸玄是一座山峰,而他就像一個小土包,要仰止高山!
他被打擊得意志消沉,道心幾近崩潰……
“唉!我們應該聽槐只師妹的,一同回司……”
妖嬈男子龔卿此刻都不怎么妖嬈了,手里的宮扇都不搖了,他一邊安撫著哭哭啼啼的好兄弟張一龍,一邊后悔剛才為什么沒有聽槐只的話,一起回鎮魔司呢?
一起回去的話,一點事都沒有。
偏要去自討苦吃找陸玄“打招呼”!
現在瞧瞧,自己這兄弟張一龍還有平日里戰意凌人的樣子嗎?
都快哭得不成人樣了!!
同時龔卿也感到十分慶幸。
因為陸玄明明擁有碾壓他們的實力,也是他們上門冒犯在先,如果陸玄有殺他們的想法的話,他們十有**要交代在烏篷巷了。
“也許他是看在槐只師妹的份上,才沒跟我們計較吧……”
龔卿這么想著。
當然也因為他“滑跪”得足夠快,他一見情況不妙張一龍被定住,立刻向陸玄滑跪道歉。
陸玄這才沒計較他們的冒犯,只是讓他們趕緊滾蛋,二人才僥幸撿回來一條小命……
明月當空。
槐只回到了杭州鎮魔司。
她一想到提交人頭能獲得大量貢獻點,并且可以兌換惦記已久的“九影刀法”,她就激動得不得了。
腳步都加快了許多。
不過,任務大廳在單位靠里面一點的位置,需要經過“演武場”。
呼~呼~
師姐丁曉玲抬起袖子輕輕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她最近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已經在這苦練劍法幾十個小時了。
非常的努力啊!
但人也不是鐵做的,該休息時也要休息。
“嗯?”
她忽然眉頭一挑,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嘴角立刻向上翹起,喊道:“喲,槐師妹怎么又回來了?”
“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難道去跟小情郎幽會回來了不成?呵呵。”
丁曉玲一個閃身,擋在了槐只面前,攔住了槐只的去路。
兩三個時辰前,她看到槐只出門,而現在沒過多久就又回來了,是不是藏有什么貓膩呢?
“啊哈哈。”
槐只被師姐抓個正著,連忙干笑著搖頭否認,“丁師姐可莫要胡說,師妹我真是出門……做任務去了,真的不騙你,現在就是回來交任務。”
丁曉玲將信將疑。
很多任務,短則幾天或十幾天才能完成,長則幾個月或者幾年都不一定能完成,但槐只才出門沒一會兒就說完成了任務,回來交還。
這可信度很低啊!
當然也可能是瞎貓撞見了死耗子,碰巧抓了幾個小賊后就回來交差了。
丁曉玲這么想著。
槐只也許是心虛,趕忙轉移話題,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問道:“師姐怎么不練劍了?我這幾天都看見師姐在這里苦練劍法來著。”
丁曉玲的臉頰抽動了幾下,狠狠瞪了槐只一眼:“我都練了三天三夜了,不休息你想累死我啊!”
額……
槐只臉色尷尬,覺得自己這話好像有些冒犯到她這位勤學苦練的師姐了。
“光練劍也不是個辦法,我打算去大廳接個合適的任務,正好一起過去。”
花盆里長不出參天松,庭院里練不出千里馬。
丁曉玲知道還是要工作追捕兇犯,在實戰中更能磨練自己,追捕兇犯所獲得的貢獻點,也能在單位里換取更多修煉資源。
槐只要去大廳交任務,那么正好一起過去。
“好啊師姐!”
槐只立馬就拉起丁曉玲的手,要一起走。
待會兒她師姐豈不是又要被她嚇一大跳,然后羨慕嫉妒恨?
哈哈哈,想想就期待啊!
丁曉玲眼神有些狐疑,“槐師妹,我怎么感覺你今晚好像很高興的樣子?真沒有去約會小情郎?”
槐只立刻搖頭否認,“師姐你是知道的,我一心都在工作和修煉上,哪來的小情郎?師姐莫要再開我玩笑了!”
“真的?”
“千真萬確!”
……
“上次是我和賀師弟共同完成了斬殺七品后期蜘蛛精的任務,要不這次我倆一起?選擇難度高點的任務,完成后貢獻點平分?”
兩人聊著聊著,丁曉玲竟然還提出要和槐只合作,待會兒共同挑選一個合適的任務。
“好啊師姐!我倆合作必定能所向披靡,哈哈哈!”
槐只覺得可行,點頭就答應了。
畢竟她和丁曉玲修為差不多,一起做任務的安全性和完成率都有更好的保障,之前雙方也因為一些事情鬧了點別扭,也可以借此機會修補和增進關系。
于是,幾天前見面還各種“針鋒相對”的兩人,此刻看起來竟然有些形同姐妹,一同走進任務大廳。
任務大廳的負責人白發老者徐老正在瞌睡打盹,察覺到有人來后立刻睜開眼睛。
慈眉善目的問:“你們二位是來交任務的還是接任務的?”
丁曉玲一拱手,態度謙卑:“回徐老,我想來接個任務。”
徐老笑著點點頭,不由得贊賞了一句:“你這孩子沒有以前那么毛躁了,不錯,有進步。”
丁曉玲臉頰微紅發燙,原來之前在老者眼里,她就像個毛毛躁躁的小屁孩……
“徐老!我是來接任務的!!快幫我看看有什么合適的任務?最好難度大一點的,這一次我想與槐只師妹合作。”
白發老者撫須而笑,“先不急。”
然后他看向槐只,看到槐只身上背著的黑色包裹后,臉色詫異,并且凝重起來。
槐只的這個黑色包裹,就是個好一點的黑色袋子,根本做不到隔絕氣息之類的,所以修為高深的白發老者能清晰感覺到里面有一顆人頭,并且殘存的氣息還不弱!
“你包里是哪位兇犯的人頭?”白衣老者眼睛盯著黑色包裹詢問。
“哦!”
槐只趕忙把包裹里的人頭給拿了出來,放在柜臺上,“這是天魔使飛蝗的人頭,請徐老您檢驗記錄一下。”
任務大廳里追殺兇犯的任務,并非需要先接取后才能去做,一個任務可以被多個人同時接取,甚至不接也行,誰殺到把人頭帶回來,就是誰的。
一切以人頭為完成任務的標準!
所以槐只就算沒有提前接追殺天魔使飛蝗的任務,但只要把人頭帶回來了,就是有效完成了任務。
那既然如此,為何還要來了任務大廳接任務呢?
接任務,主要是獲得兇犯的資料信息!
不然你連殺誰,對方是什么修為擅長什么、做了什么壞事、最近行蹤在哪里……
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去追兇?
當然也有運氣爆棚剛好撞見并且拿下兇犯的情況,不過少之又少。
……
當槐只把飛蝗的人頭拿出來后,整個任務大廳都安靜了。
師姐丁曉玲瞬間懵逼怔在原地,像一座泥塑木雕!
“不是……這怎么可能?”
丁曉玲剛才還以為,槐只出去又回來,要么是去幽會小情郎,要么就是瞎貓碰見死耗子抓了個小賊回來。
但這哪里是什么小賊呀!
是天魔使飛蝗的人頭!!
丁曉玲對這飛蝗也有所了解,十惡不赦,五品巔峰的修為,比上次那個什么血童子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槐只竟然把一位兇名昭著的天魔使給擊殺了?把人頭帶了回來?
要不要這么離譜啊!
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她艱難地轉過頭來,難以置信地望著槐只:“師、師妹,我、我這是在做夢嗎?”
槐只看到師姐丁曉玲那好像見了鬼的表情,心中再次暗爽,掩著嘴差點笑出聲來。
“咳咳,師姐別太驚訝,這當然是真的了,飛蝗的人頭,千真萬確,如假包換!”
看到飛蝗的人頭后,就連白發老者也錯愕不已。
不過他很快就猜到了答案。
他看著槐只的眼睛,問:“難不成又是那位……天縱奇才的陸玄小道長殺的?”
白發老者覺得只有這樣一種可能。
槐只的修為太低了,對付一些下三品的小兇小犯還行,如果遇上這五品巔峰的飛蝗,就算是用盡一切手段都沒有勝算。
就像是一只普通的螞蟻,再怎么努力也咬不死一頭大象一樣。
只能是陸玄!
就像上次的血童子一樣!
“嘻嘻,徐老猜得沒錯,正是那小道士殺的,他把我當朋友,殺完后就把人頭拋給我了,然后我就帶回來了。”
槐只很簡單明了的說明情況。
人就是陸玄殺的,人頭就是陸玄給她的。
得到槐只肯定的回答、確定這飛蝗是陸玄所殺后,白發老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開始止不住地仰天感嘆。
“天縱奇才!天縱奇才!這小家伙真是位天縱奇才啊!”
就連他也覺得陸玄簡直牛叉得不像話!
年紀輕輕,竟然能斬殺一位五品巔峰的天魔使!
請告訴我,這不是天縱奇才是什么?
唯一遺憾的,就是對方是個道家人,不加入鎮魔司!
不然八抬大轎也要去把陸玄給抬過來!!
師姐丁曉玲則更懵逼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開始懷疑起人生來。
“我這么努力練劍……練了三天三夜,汗水浸透我的衣衫,不知道流了多少斤……可這有什么很大的意義嗎?”
她從“實干主義”陷入了“虛無主義”當中,開始懷疑自我,懷疑起自己努力的意義來。
“五品巔峰的天魔使人頭……這得能換多少貢獻點?我拼命干兩年,歷盡艱辛,累死累活也掙不了這么多……我再怎么努力,都不如師妹出門撿個人頭回來……”
“嗷嗚,我不玩了,嗚嗚,嗚嗚……”
丁曉玲都哭了!
她覺得自己再怎么努力都不如師妹槐只在外面抱大腿,撿個人頭回來!
這落差太大了,她都不想干了!覺得沒法再干下去了!
槐只都聽得有些于心不忍了。
突然覺得自己這位努力上進的師姐其實挺……可憐的。
她伸過手來,拍拍丁曉玲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樣柔聲安慰:“師姐莫要再哭了,來,我們一起挑選一個適合我們的任務好不好?”
丁曉玲傷心啜泣,“不,我不想接任務了。”
“不接任務了?可我們剛才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合作的嗎?”
丁曉玲擦干了眼淚:“師姐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是要加倍努力嗎?”
“不是。”
“那是什么?”
槐只一臉的疑惑,不知道自己這位師姐突然想通了什么?
“師妹!”
只見丁曉玲突然緊緊抓住槐只的手,淚眼汪汪地看著她,“你把那位陸玄小道長介紹給師姐認識好不好?”
“師姐……不想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