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爹都說話了,我大哥就把錢收了。他看了眼門外,情緒有些復雜,“老幺,你真有本事,大哥欠你個人情。哎,老二啊,從小到大就干這種丟西瓜撿芝麻的事。老幺,你也別記恨你二哥,血濃于水。”
大哥說完這話,我爹看向了我,我明白他們是不希望我真對二哥有意見。但我也有脾氣,“爹,大哥,再親的人,也分個遠近。就這樣吧?!?/p>
我爹和大哥眼神里夾雜著復雜的情緒,但最后也都點了點頭,沒繼續說什么。畢竟,是我二哥有錯在先。
如今我還剩下二十幾萬,但我穿得還破破爛爛的,有點說不過去。而且眼看就要入冬了,東北黑城這邊最冷的時候零下四十多度,我也需要添些過冬的衣服。
下午我去了商貿城,它是整個黑城的貿易中心,本著對自己好一點的理念,我專門挑貴的買。加絨的牛仔褲,保暖內衣,高領的藍色毛衣,過冬的運動鞋,還有羽絨服等等。
買完衣服,我沒急著穿上,又去理發店理了發,刮了胡子,又跑了一趟澡堂子搓了個澡,這才把衣服換上了。
都說人靠衣裳馬靠鞍,這件事在我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我雖然長相俊朗,個子也高,但在這之前,都是一副胡子拉碴的形象。
等我換上這一套行頭,往鏡子前一站,連我自己都詫異了。帥氣,散發著清香的帥氣。
扭了扭身子,那黑色的羽絨服,硬是被我穿出了模特的視角。而很快,我的這一身就吸引了澡堂子里不少人。都問我這是什么棉襖,多少錢。
這年頭,東北這邊最流行的還是軍大衣,因為暖和,基本都沒見過羽絨服。
“馮,馮大師?!蔽疫€在敷衍呢,結果一個熟人走了過來。我看了半天,才認出了對方,“瘦不拉幾?”
瘦不拉幾怔了怔,也知道我是在說他,他賠笑,“大師,我不叫瘦不拉幾,大家都叫我老狗?!?/p>
我點了點頭,看著他臉上的腫脹消了大半,差點沒認出來。但我并不想認識他,隨口問,“你有事嗎?”
老狗急忙,“大師,上次,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跟大黃的命都交代那了。所以,我想,請您吃個飯?!?/p>
聞言,我本想著拒絕,但我突然想到這老狗居然能偷到羊皮紙那種東西,肯定有什么過人的本事。而這段時間里,我雖然一直修煉方士的道術,除此之外,卻沒有其他有關道術信息的來源。
我想著這個老狗可能幫到我,然后我就答應了下來。
澡堂子附近有一家餐館,價格實惠,味道也不錯,我之前去過。我倆剛從澡堂子出來,意外地碰到了大黃牙,他也跟了過來。
老狗倒也實在,三個人點了四個菜,剛吃上三兩口,我就從老狗的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是關于陰山的消息,說是那邊出事了,連部隊都去了。
“部隊?”我意外。
“大師,您不知道?”老狗疑惑。
我搖了搖頭,他憨厚地喝了口白酒,津津有味,“死人了,死了老鼻子了,我聽認識的人說三十多具尸體,全在樹上吊著,老慘了。”
我一愣,樹上吊著?想到那天的事,我突然明白了為什么沒找到尸體。
大黃牙,“這事我也知道,應該是倒斗的,惹了不該惹的東西。里面有兩具泰斗的尸體?!?/p>
大黃牙故作神秘地看向我和老狗,“那是南派的,其中一位,還是某大學的教授,祖上,搬山的?!?/p>
聽到這里,我這個當事人覺得越扯越離譜了,我打斷,“兩位,你們有沒有道教的文獻?或是相關的東西也行。我高價收。”
原本還沉浸在陰山事故里的兩個人,聞言都愣了愣,那老狗稍微沉默了下,突然眼前一亮,“大師,我倒是有一卷竹簡,我考證過了,它歷史久遠,但,有些特別?!?/p>
聽到這話,我疑惑,“怎么特別?”
老狗想了想,“大師,大黃,你們跟我來吧?!?/p>
老狗家就住在這街道附近,兜兜轉轉,我總算見到了他口中說的竹簡。正如老狗說的那樣,這竹簡很特別,十二片木犢,中指長短,拇指寬細,但上面卻一個字都沒有。
我疑惑,而大黃倒是先一步說出了我的疑惑,“老狗,你可別糊弄咱們恩人啊,這玩意,看上去很新啊,再說了,一個字沒有?你會不會被糊弄了?”
老狗被大黃質疑,臉色羞紅,“你懂個屁,我已經找人鑒定過了,絕對是好玩意,而且是出自道家?!?/p>
道家?
我瞇了瞇眼睛,一股道力注入其中,嗡嗡嗡,我仿佛聽到了嗡名聲,真的有反應?
隨后,那竹簡上金光流動,數百個金色的字跡漂浮在竹簡之上。
我并不認識這些字,因為都是些象形文字,但我卻能看懂它們的意思。這竟然是一套陣法,名為《風火奇門》。
而上面那些流轉的金色文字,便是這陣法的口訣,只需要催動道力,念動口訣即可。
我有些激動,這段時間也得到了不少東西,羊皮紙,鈴鐺,但這還是第一次得到了能用的東西,還是一套完完整整的陣法。
我平復著激動的心情,隨后面無表情地看向老狗,“老狗,你別跟我說這是你祖傳的,到底怎么回事?”
老狗眼巴巴地看著我,狠狠地咽了口吐沫,在我面前他不敢撒謊,這才說了實話,“大師,這不,我是個賊嘛。在我們業界內有句話,賊不走空。我去年受邀去了一趟沈城,在帥府里撿地?!?/p>
我直逼過去,“撿的?”
老狗害怕了地低頭,“這,他就放在那玻璃里面了,我以為沒人要呢?!?/p>
我無語了,在我們東北這一塊,誰不知道大帥府是什么地方。這老狗的膽子也真夠大的。
我深吸一口氣,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因為讀書的緣故,對于大帥的事我也有些印象。大帥是綠林出身,早年敬奉山神。而在后期,因為他兒子的事,他開始信了道家風水。
家中有這東西也不算稀奇。
但,這玩意的因果,我能受得了嗎?我一把將這竹簡踹在兜里,拿出十張票子遞了過去,“這應該是一份假的文獻,我拿回去研究研究。以后,要是有這些東西,可以直接去我家找我。當然,我家在哪,不用我說了吧?”
老狗看到那一千塊,眼睛都直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順便調侃,“我就說嘛,里面怎么能放真東西?!?/p>
聞言,我也有些無語。
拿到了這道法,我也沒有繼續留下的意思了,隨后就往家走,打算回家細細的去研究這陣法。結果剛出門沒幾步,我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隨后,我竟然覺得毛骨悚然,這不是玫瑰安然嗎?她不是死在了陰山嗎?
就算沒死,部隊封山,她是怎么出來的?
而最重要的,她貌似在跟著我,沒錯,就是在跟著我。我走一步,她跟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