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晚上從衛生院回來都會去大伯家吃飯,可大伯準備再多的飯菜,也不如你做的飯菜好吃。你不在家,沒有你跟我一起吃飯,吃飯就是單純的填飽肚子。”
沈照月推開門讓聞宴西先進去,她跟在他身后進來,把關門關好。
她一轉身,就被聞宴西緊緊地擁入懷中。
聞宴西一條胳膊受傷,吊在脖子上,他只用一只手就圈住了沈照月纖細柔軟的腰肢。
沈照月的鼻子撞在他梆硬的胸肌上,鼻間有點發酸,也不知道是被他身上帶著火藥味的塵土給嗆的,還是被他發達的胸肌硌的,沈照月只覺得眼眶也有些脹脹的,好像有什么東西要流出來了。
沈照月也不嫌棄他身上還穿著病號服,雙手緊緊回抱著他的腰,繼續說著剛才說到一半的話:“但是你在家,跟我坐在一起吃飯的意義就不一樣了,我會帶著滿心的期待和欣喜,和你分享我的所有感受。有你在的餐桌,才有家的感覺。”
沈照月一句跟他在一起,才有家的感覺,讓聞宴西心跳如雷。
聞宴西低頭,一個吻印在她額頭上,他的嘴唇因為長時間沒喝水有些干裂起皮,貼在她柔嫩的肌膚上,有種粗糲的感覺。
可他這會也顧不上她是不是喜歡他糙漢的形象,聞宴西只想親親她。
聞宴西又親了沈照月的眼睛,還有她微紅的鼻尖,最后他的吻落在她嬌嫩鮮艷的唇瓣上。
沈照月的唇瓣軟軟的,涼涼的,帶著獨屬于沈照月的甜美味道,是聞宴西熟悉,且讓上癮的味道。
熟悉的感覺不斷的刺激著聞宴西的大腦神經,他努力克制著心里翻涌著的情感,不讓自己的理智崩盤。
聞宴西出任務這些天,沒有一天不想沈照月的,白天盯著人的時候還好,一到晚上,他就想她想的睡不著。
想念她的味道,想念她依偎在他懷里的感覺。
現在人就在懷里,聞宴西自然是要親個夠本。
可沈照月考慮聞宴西身上還帶著傷,又剛經歷了一場消耗體力的任務,在被他親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之前,歪了一下頭,錯開他追過來的唇。
沈照月依偎在他懷里大口呼吸,努力讓自己逐漸混沌的腦子清醒過來。
聞宴西的雙目也漸漸恢復清明,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低笑了聲,原本就沙啞的嗓音更啞了:“怎么了?”
沈照月抿了抿被他親的紅腫的唇,嬌聲說:“快點進屋去!帶你回家是要盯著你休息,不是讓你對我亂來的。”
說完,沈照月松開他,繞到他前面先進了屋。
沈照月給聞宴西燒了一壺靈泉水,然后每隔十分鐘,就給他倒一杯水,并且親自盯著他喝完。
不喝水的時候,沈照月和聞宴西就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安靜的享受兩人的獨處時光。
沈照月不說話,是因為她到現在哪怕已經確定聞宴西只受了一點輕傷,她還是有點緩不過來。
她終于理解了那天聞啟民和聞宴西在看見躺在病床上的聞擎時的無措又無力感覺了。
聞宴西不說話是因為他滿腦子都是摟著她再親一親的荒唐想法。
到了中午吃午飯的時間,沈照月才重新打起精神。
“ 乖乖在家里等我回來,我去食堂給你帶飯回來。”沈照月又盯著聞宴西喝了一杯靈泉水,才跟他說她去食堂打飯。
沒有外人在,聞宴西想拉著沈照月的手就拉手。
聞宴西不想她在太陽最大的中午頭還奔波,就說:“我現在只是傷了一只手,生活還能自理,做頓飯應該還是可以的。”
沈照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聞宴西對上她清冷的眼神,只三秒鐘,就敗下陣來。
沈照月拿著家里的最大的碗走了,再回來時,給他帶回來滿滿一碗的飯菜。
除了帶辣味的菜,沈照月把今天食堂里所有的菜都打了雙人加大份。
沈照月飯量小,但聞宴西吃的多,她相信聞宴西不會浪費一粒米。
這幾天的埋伏抓捕,聞宴西吃不好也睡不好,體力嚴重透支。
如今回到家里,眼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空氣中都是自己熟悉的味道,聞宴西本來就不是鐵打的,又受了傷,吃飽飯后沒多久,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沈照月不敢睡,她怕聞宴西的傷口感染發燒,就拿了本書坐在聞宴西身邊看。
聞宴西陷入深度睡眠的幾個小時里,每隔半個小時,沈照月就會給他測量一下體溫,再用棉簽蘸著靈泉水,給他濕潤嘴唇。
到了傍晚,聞宴西還沒醒。
沈照月看時間,正準備去食堂打飯回來,等聞宴西醒了再吃,就看到下訓的聞擎手里提著幾個飯盒過來了。
沈照月驚訝的看著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聞擎,問:“你怎么來了?”
“哦,是我爺爺……”聞擎給她看了看手里的飯盒,說:“爺爺讓炊事班給你們做的飯菜,我給你們送過來,順便看看小叔怎么樣了。”
沈照月側身讓聞擎進來,關好門后,邊往屋里走邊說:“你小叔睡了一個下午,現在還沒醒。”
“啊?”聞擎腳步頓了一下,眉心微蹙:“睡這么長時間?不會是傷到了腦子,昏過去了吧?”
以聞擎對聞宴西的了解,他小叔是個連取出打進肉里的子彈都不用打麻藥的狠人,怎么可能只是被熱浪灼傷一點,就睡一個下午?
這很反常的好嗎?
聞擎越想越覺得衛生院在檢查他小叔的傷勢的時候出現了遺漏,趕緊加快腳步往屋里走,根本沒發現沈照月的神情變得陰沉。
沈照月本來就被聞宴西在出任務時遇到了爆炸這個消息嚇得不輕,哪怕聞宴西只受了點輕傷,可沈照月就是覺得不能再把任何一個不好的詞用在聞宴西身上。
人要避讖,話不能亂說,尤其是不好的話,說多了總應驗。
沈照月跟在聞擎身后進了屋,趁他把飯盒往餐桌上放的空檔,沈照月一根銀針扎在毫無防備的聞擎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