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鵲?”
婧山的神情凝固了一瞬,隨即,他那雙燃燒著金色火焰的麒麟瞳中,也閃過了一絲難以置信的震撼。
他不是人類,但他作為守護神獸,傳承的記憶中,自然包含了對華夏這片土地上所有關鍵人物和傳說的認知。
“你的意思是……”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埃及的‘神’,和我們上古的‘神醫’,是同一個存在?”
“我沒有證據。不一定是同一個存在!”我搖了搖頭,但語氣卻異常堅定,“但這絕對不是巧合。望聞問切,經脈理論,人面鳥喙……太多的共同點,指向了同一個源頭?!?/p>
我站起身,在狹小的密室中來回踱步,腦子飛速運轉。
“如果我的猜想是真的,那就意味著,扁鵲并非只是一個醫術高超的凡人。他,和九天玄女、圖特一樣,是‘園丁’的一員。那么,他留在世上的,就絕不可能只有《難經》和《外經》這些醫書!”
我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
“他一定也留下了某種‘遺產’!某種和秦陵地宮、吉薩金字塔同等級的、關于‘太一’的秘密!”
這個推論一出,我和婧山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份灼熱。
找到了!
這或許就是解開《太一元神遨游經》上那片空白星圖的關鍵!
秦陵的星圖,太一經的星圖,或許還需要第三份,也就是扁鵲留下的星圖,三者合一,才能拼湊出完整的真相!
“我們必須找到它?!辨荷匠谅暤?,他完全理解了這件事的重要性。
“對,必須找到它。”我立刻點頭,“我們得回國?!?/p>
事不宜遲,這個猜想太過驚人,也太過重要,我一刻也不想在埃及多待。
“去哪里找?”婧山問道,“扁鵲的生平眾說紛紜,最后歸隱之處,更是千古之謎?!?/p>
“不,有線索的。”我迅速調動著腦海中關于歷史的知識儲備,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正史記載,扁鵲是渤海郡鄚人,但他的醫術傳承,卻充滿了神秘的巫祝色彩。《史記》里說他師從長桑君,得其禁方,能透視人體。這種能力,已經超出了‘醫’的范疇,更接近于‘巫’。”
我頓了頓,繼續分析道:“而在華夏大地上,自古以來,‘巫’與‘醫’結合得最緊密,傳承最古老神秘的地方,只有一個?!?/p>
“蜀地。”婧山立刻接上了我的話。
“沒錯,就是蜀地!”我打了個響指,“古蜀文明,三星堆,金沙遺址,本身就充滿了超現實的神秘色彩。那里的巫醫傳承,自成一派,與中原醫道迥然不同。如果扁鵲真的有‘園丁’的背景,他最有可能留下傳承,或者隱藏秘密的地方,就是那片自古就與天隔絕,又充滿了靈性的土地?!?/p>
我的思路越來越清晰:“具體地點,應該是成都。自古便是蜀地核心,文人墨客、方士奇人匯聚之地。我們要找的,不是他的陵墓,而是他可能留下的、關于‘醫道’之外的蛛絲馬跡?!?/p>
計劃已定,多停留一秒都是浪費。
“我們走。”
婧山準備化形變成麒麟巨獸,
我對婧山說了一句:“不用了”。
然后閉上雙眼,元神之力瞬間鋪展開來。
自從在長生界重塑肉身,我的力量早已今非昔比。
如今的我,對于空間的感知,就像是觸摸一張有紋理的紙。
此前坐著婧山的背飛來開羅,只為欣賞沿途的風景。
其實我已經可以瞬時穿越到地球任意空間。只是元神提供的能源供應并非無限的,帶著肉身穿越一次,需要幾天后才能再次穿越。
每一個城市,每一個地域,都有其獨特的空間“頻率”和“坐標”。
埃及的坐標,是炙熱、干燥、古老的。
而成都的坐標,在我的感知中,是濕潤、安逸,帶著一絲辛辣和竹葉清香的。
我將元神鎖定在那股獨特的“頻率”上,體內的先天一炁開始運轉,模擬并同化那種空間屬性。
“抓緊我?!?/p>
婧山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掌心溫暖而穩定,傳來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下一刻,我猛地將元神之力向前一推!
嗤啦——
我們面前的空氣,仿佛一塊被利刃劃開的幕布,無聲無息地裂開了一道漆黑的口子。
口子對面,不再是金字塔密室的石壁,而是一片搖曳的竹影,和隱約傳來的、帶著濃濃地方口音的麻將牌碰撞聲。
一步踏出。
周遭的空氣,瞬間從干燥灼熱,變成了潮濕溫潤。
風中,夾雜著火鍋的辛香和蓋碗茶的清冽。
我們已經不在埃及。
腳下,是青石板鋪就的小巷,身旁,是爬滿了藤蔓的灰墻。
不遠處,一座古色古香的茶館里,人聲鼎沸,充滿了悠閑愜意的市井氣息。
萬里之遙,一步跨越。
我深吸了一口成都獨有的、帶著水汽的空氣,胸中的激蕩久久不能平復。
這就是力量。
不是為了破壞,而是為了探索。
“我們到了?!蔽覍︽荷叫α诵?,“現在,讓我們去找一家最古老的圖書館?!?/p>
我的目光,已經投向了這座古老而又現代的城市深處。
我知道,那份足以顛覆歷史的秘密,就藏在那些泛黃的故紙堆里,靜靜地,等待著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