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是她,江云煜眸光瞬間柔和。
輕點下頜,溫聲應道:“好?!?/p>
把門完全推開,許晚辭站在門外等他,“最近很忙嗎?”
下班在客廳坐了沒一會兒,又上書房了,到吃飯的點還沒下來。
“沒有?!?/p>
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發頂,江云煜回道。
“一點馬上要處理的事而已?!?/p>
杏眸轉了一圈,許晚辭一個跨步走到他身后,抬手推著他寬闊后背往前走。
“這么辛苦,就讓好心的許女士幫一下你吧?!?/p>
已讀亂回。
她說他累就是累。
感受到肩胛骨下方的兩只熱乎小手,江云煜眉眼間笑意更深了。
他微微卸了點力道,整個人往后靠了點。
裝作是被她推著走。
推著推著,許晚辭雙臂攀上江云煜脖頸,試圖吊在他后背。
察覺到她姿勢的變換,江云煜莞爾,大掌往后攬住她大腿根往上,背著她走去樓梯口。
“嘻嘻?!?/p>
許晚辭趴在他肩頭,發出計謀得逞的笑聲。
用一個詞來形容兩人的如今相處狀態,那就是:黏糊。
雙向的黏糊。
許晚辭如今完全能理解網上那個表情包了。
餃子要吃燙燙的,男人要愛壯壯的.ipg
一天不捏捏他的肌肉,許晚辭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手癢癢的。
這么想著,手下用力,在男人手臂肌肉上捏了一把。
DUang DUang的,有點好玩。
眼見就要走下樓梯,許晚辭輕拍了拍他,示意他可以放她下來了。
(〃'▽'〃)
早就習慣了被她‘用完就丟’,江云煜微微蹲身,讓背后的人雙腳著地。
許晚辭先他一步小碎步下了樓,沖廚房喊道:
“可以開飯了,劉阿姨。”
廚房里應了一聲,傭人陸續端著菜走出來擺在餐桌臺面。
江硯小朋友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著他們了。
聽見動靜,趴在桌面的小腦袋應聲抬起,小腳一晃一晃的。
家里沒有嚴格的食不言規則。
所以許晚辭和江硯偶爾會聊幾句天,話題跳躍。
有時候是討論一下今晚的飯菜,有時候是幼兒園發生的事,有時候又是家里的雜七雜八的小事。
“媽媽”,吞下嘴里的米飯,江硯大眼睛亮晶晶地盯著許晚辭。
“等會我們把上周去旅游的照片貼了好不好?”
上周五一放小長假,她們去了趟南方城市玩,是比菱市還南方的城市,拍了很多照片。
而在三樓起居室,許晚辭不久前規劃了一面照片墻。
把之前拍的覺得很不錯的照片全都打印出來,裝進小相框掛了上去。
還特意從下往上按照時間順序掛,這樣小崽子也能看見了。
滿滿都是回憶。
“好呀。”
許晚辭點點頭。
照片已經打印好了,家里有打印機就是這么豪橫,就等著裝框了。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天,江云煜唇角掛著淺淡笑容。
心里思緒卻又飛回到那件事上。
在沒有查明事實前,江云煜覺得沒太大必要這么早告訴許晚辭這件事。
萬一她親生父母是故意遺棄她的,只會給她帶去新的困擾。
視線落在一旁的人兒身上,他默默合理化這一行為。
-
青陽市人民醫院,三樓住院區走廊。
“大侄子,就當姑姑求你,你來醫院配一下型,你還年輕,我們張耀差不多和你一個……”
女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面毫不留情地打斷。
“曾梅?!?/p>
聽起來年紀相仿的中年女聲滿是不耐。
“不是我們見死不救,是你也說了,我們福哥和你兒子差不多大,你怎么好意思開得了這個口?!?/p>
“又不是我們讓他去飆車的?!?/p>
“再說了,你不是還有個大女兒嗎,她不比我們福哥更適合?”
“不是,那丫頭不是……嘟嘟嘟”
看著手里掛斷的電話,曾梅神色忿忿。
什么人啊,還親戚呢,早就知道她們自私,沒想到能這么自私。
還不是看孩子他爸走得早,欺負她們娘倆。
這兩天打電話可謂是處處碰壁。
醫院這邊腎源需要排隊,一時半會還輪不到她們張耀。
曾梅此時無比惋惜為什么那丫頭不是她親生的,這樣兒子就有救了。
看了眼時間,出來打電話打得太久了。
張耀在病房里沒人看,她不是很放心,于是拿著手機匆匆拉開安全通道大門。
往她們的病房里走去。
只是還沒走到,遠遠就看見有人站在門口。
是個打扮時髦、戴著墨鏡口罩的女人,和她的一個保鏢。
見她們有些來者不善,曾梅腳步頓了頓,神色警惕。
兩人就這么看著她走到病房門口,一言未發。
狐疑地打量了為首的女人兩眼,曾梅準備推門進去,就聽見陌生女人開口了。
“等等?!?/p>
“我想和你聊聊,曾梅?!?/p>
聽見她能叫出她的名字,曾梅心中忽的有種不好的預感,面上卻裝作潑辣樣。
“聊什么聊,沒空!我又不認識你。”
說著,她手上用力,轉動門把手想要進去,可女人接下來說的話讓她身形猛地僵住。
如墜冰窟。
“那好,我現在拿著這份東西去報警?!?/p>
“以你拐騙兒童的罪名,你說怎么樣?”
曾梅瞬間扭頭,目光死死盯著女人手中的文件袋,內心猶豫。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她一字一頓,緩慢又堅定地開口,垂在身側的手卻用力攥緊。
像是料到她會不承認,女人打開文件袋,將里面的紙張拿出來放到她眼前。
“走嗎?”
曾梅:“……”
無聲對峙幾秒,曾梅率先敗下陣來。
她脊背微躬,“你找人在病房里照看我兒子,我就跟你走?!?/p>
“他一個人在這里我不放心?!?/p>
蘇清歌:“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