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剛好從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過了一會,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從門外對白風凌說:“風凌,掌門叫我來召你過去。”
這個人是白松派來照顧白風凌的人,小時候白風凌就一直跟著他,現在長大了,兩人來往的時間也少了許多。
“是,王叔。我馬上來。”白風凌起身,簡單的整理了著裝,就開門跟著那王叔出去了。
兩人并排走著,白風凌沒有說話,是王叔先開口:“今天下午的武試怎么樣?”
“我對戰的是方文寧師兄,他很強,我比不過他。”白風凌低著頭謙謙地回答。
王叔笑了笑,說:“他確實厲害,我聽說他還是現在的內門第一。但這不過這只是第一次內門武試,你打不過他也沒事。待會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想什么。你這個孩子心思總是很多,有時候事情考慮得太多也沒有什么用處,倒不如實在一點去做,爭取……下次比現在更強。”
白風凌點點頭:“我理解了,謹遵王叔教誨。”
王叔轉頭看了白風凌一眼,又轉回來,臉上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
“說起來,這段時間我忙別的事情,挺久沒見到你了。時間也過得挺快,轉眼你就這么大了。還記得我開始帶你的時候你五歲,才是剛剛能拿起釬劍的年紀。這么多年來,我對你的要求確實有些苛刻了。我也說過很多,這不僅是為了你好,更是是你爺爺的囑托。”
“風凌的很多功夫都是王叔教的,我也要多多報答王叔才是。”
“只不過是些皮毛,后來你在宗門內的努力才是你今后真正用得到的。”
停了一會又繼續說:“今天晚上……就是安排你去見一個人,待會兒到了那里,你一定要好好的聽他們的話。”
“什么人?”聽到這話,白風凌忽然有些莫明的好奇。
王叔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我悄悄跟你透露的。噓~待會不要說是我說的。”
說完,他又嘻嘻一笑。
白風凌沒再說話。兩人便開始沉默,一直到了掌門大殿——天河殿。
此時大殿內也只有白松和蕭寧。兩人對坐在茶桌前,沒有說話,只是在安靜地等待。
王叔走上前,曲下身來行禮,正色對白松說道:“掌門,風凌我帶來了。”說罷,他就只身離開了,也沒再對白風凌說什么。
白風凌看著眼前這肅靜的場面,內心隱隱有些不安。他悄悄撇向蕭寧,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但是蓬亂的頭發遮住了臉頰,看不到他的正臉。
“風凌,過來”白松這時終于開口說話,招呼著他。
“是,師父。”白風凌行過禮,慢慢靠近他們。
“坐下來吧。”白松又說。
白風凌坐了下來。
白松的目光落在白風凌身上,他蒼老的面容和白色胡須十分醒目,眼中似乎流露出些許無奈。隨后,他的目光移向了蕭寧,一邊對白風凌說:“風凌,這位是從東皇天國過來的特使,叫蕭寧,是東皇天國的大將軍。”
“晚輩見過蕭將軍。”白風凌拱手說道。一邊的,他心底里松了口氣。
白風凌的視線落在了蕭寧的臉上,那里明顯可見一道疤痕,在遍布胡茬的面龐上顯得格外引人注目,臉上流露出的滄桑不禁讓人揣測他究竟經歷了多少風霜才成了如今的模樣。
“幸會,幸會。”蕭寧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地對白風凌說,聲色中帶著一點粗糙,卻聽起來很精神。
“今天下午你的那場武試我看過了,表現得不錯,面對一個能運用玄?的人卻依然能有幾招有來有回。”蕭寧是在表揚白風凌。
白風凌也是畢恭畢敬地回道:“晚輩不才,至今還未能掌握玄?,難以比及與我對戰的那位師兄。”
“呵呵,但是我看你這個年紀,應該比你那方師兄要小個幾歲吧。”蕭寧又笑了笑說,“像那位方師兄的年紀,能掌握玄?已經很不錯了。”
此時白松忽然咳了一聲,說:“白風凌這孩子很有天賦,只是還沒到時候。”
停了一下,白松看向白風凌:“今晚……我召你過來的目的,是要你跟著蕭寧下山,去到一個很遠的地方。”
“……”白風凌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沉住心聽他們的講話。
“這很突然,但你必須做好準備。”白松繼續說,“畢竟這是關于你今后的人生。這很重要,你也要重視。”
“要去到哪里?”白風凌終于忍不住問。
“那里是霜原大漠,離這里很遙遠。”白松又說,“去到那個地方,你就會知道一切。時間緊迫,但不要緊張,這次就當做是提前下山歷練。”
“我明白了,師父。”白風凌對師父的指示感到困惑,經過深思熟慮后,他謹慎地作出了回應。
“日期就定在后日,你務必要做好準備。”
“后日?!”白風凌不禁驚出聲。
“太快了嗎?可是……有些東西可容不得我們怠慢。”蕭寧突然說話,而且語氣變得很嚴肅。
白風凌的目光轉向了白松,后者在這片刻的沉默中,默認了白風凌繼續聆聽蕭寧的話。
蕭寧繼續說:“白風凌,你對東皇天國想必多少也有所了解吧?”
白風凌回應道:“是的,它位于大陸的東北部,是一個非常富饒的地方。。”
蕭寧:“霜原大漠就在東皇天國的西北邊疆,那里是軍事要地,這次前去的人不只是我們,大陸上很多勢力都會派出人馬。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天玄之心’。”
“這是何物?”白風凌問。
蕭寧:“這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它的力量足以顛覆大陸。但這細說起來還是太過復雜,今后我再慢慢告訴你。你現在需要做好準備,和我下山。”
可他還沒說完這些話,白松卻打斷了他,蕭寧也沒再繼續解釋。
再后來白松直接是讓白風凌回去樓舍,今晚的對話就這樣草草收場。
白風凌走后,白松臉色已經變得凝重。他壓沉了語氣,好似有些怒氣地對蕭寧說:“之前我告訴過你,不要試圖試探他的反應,也不要告訴他現在還不需要知道的事情。”
蕭寧卻是淡淡一笑,說:“我必須得有個底呀。如果出了什么差錯,我也不好回去交差。當然,這個天命的人更是白掌門的孫子,我也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所以我覺得早點讓他知道更好。說不定在種種因素的催導下還能讓他盡早醒悟。”
聽到這里,白松冷哼一聲,忽然站了起來,背過身去。臨走時對蕭寧說:“我把我的孫子托付給你,不是為了助你自己的一臂之力,而是為了天下。”
說完,白松忽而間化作白煙消失不見,只留下蕭寧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他手中還端著一杯茶。
“呵呵。”他無奈搖了搖頭,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突然,那王叔從門外走出來,面無表情地走近蕭寧。
蕭寧揚起嘴角,微笑著對他說:“王兄,好久不見,看來白掌門還是一如既往看重你的呢。”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王叔依舊是面無表情,又說,“白風凌是我們一手帶大的,我勸你還是不要讓他太冒險,畢竟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你沒有理由為了你自己的利益而害了他。”
“我這哪里是害他,只不過是想讓他早一點接觸這個世界。不然,他又將如何改變這個世界。若他最后也同樣是他父親那樣的結果,這不就對于整個世界的不利嗎?”蕭寧說起來很輕松。
“我勸你好自為之。”
“切,王兄還是先打理好自己的事情吧。“
“……”王叔沒再說話,只是徑直走出門外。
大殿里又只剩蕭寧一人。對于這些人的敵視,他早已習慣,也不會再去多想什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就過去了。
“白風凌,”蕭寧念起這個名字,“看來你還是挺受照顧的,不知道到時候去的那個地方能不能挺過去。”
“那還怎么辦,挺不過去也得這么做。”這句話好像是蕭寧對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