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里寂靜無聲。
穿著教職人員衣服的外國人走出來,右手還舉著一只手槍。剛剛開過槍,槍管此時還發(fā)燙。
張海琪趴在林子里緊緊盯著這個方向,她必須確定現(xiàn)在到底有多少人,才好出手。
安德魯身后走出兩個人,端著步槍問:“人呢?”
“她不好對付,應(yīng)該藏在林子里。”安德魯臉色不太好。他先前聽馬尾山的人說過六大寨的事,這些人明顯有些像那群人描述的樣子。
他和中國人打交道多年,很清楚中國人的特性。你一下把他弄不死,他就會爬起來繼續(xù)弄你。他們非常記仇,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
剛剛出手還是沒趕上那個女人的速度,槍子兒都拿她沒辦法。也不知道是身手太好,還是純粹命大。
另外兩個外國人警戒,安德魯緊緊握著槍走到小張的尸體旁邊。尸體身上彈孔非常凌亂,應(yīng)該是剛剛掃射的時候打進(jìn)去的。致命傷是胸口那一槍,打的很準(zhǔn)。
確認(rèn)尸體已經(jīng)斷氣,安德魯沒再細(xì)看。探查戰(zhàn)利品是戰(zhàn)后才應(yīng)該考慮的事,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殲滅敵人。
三個人背靠背往當(dāng)時張海琪和小張隱藏的地方走去。出于對張海琪的恐懼,三個人率先往小張的方向摸去。
其中一人用步槍撥開草叢,直到身前一片草叢摸遍也沒看見人。
“怎么回事?”撥弄草叢的美國佬皺著眉,臉上閃過不耐煩。他們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太久,加上武器遙遙領(lǐng)先此處,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碰見這么棘手的事了。
“肯定還在附近。跑動的聲音太大,我們?nèi)齻€人不可能一個都沒聽見。”
安德魯剛說完,耳邊便傳來簌簌聲。
他立刻往聲音傳來的方向開了一槍,然而除了微微晃動的樹枝外什么都沒有。
其中一人再次端著步槍走到樹下,指著樹頂小心查看。只要看見人就點(diǎn)射。
他們身上的子彈有限,不能火力壓制。
然而樹上什么也沒有,只有黑夜下茂密樹葉投下的陰影。
這人皺了皺眉,罵了句fUCk就要往回退。
他立刻回頭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原本安德魯站的地方不見人影。地上空空蕩蕩,只有兩條被拖拽的痕跡。
美國佬立刻出了一身冷汗,手心立刻濕了,抓槍都打滑。
這太詭異了,有點(diǎn)像南疆土著的路子。那群土著仗著熟悉地形,就喜歡用這種作戰(zhàn)方式。南疆地下溶洞不少,他們剛來這里的時候嘗試過進(jìn)山。原本隊伍的人很多,結(jié)果帶著裝備進(jìn)山后不過幾天時間就被當(dāng)?shù)赝林o扣了。
這里的溶洞似乎非常神圣,不允許外人隨便進(jìn)入。這些溶洞基本都是鹽水溶洞,洞壁上流的都是鹽水。他們摸到溶洞后,一進(jìn)去就被當(dāng)?shù)厝嗣深^打悶棍,死了好幾個。
那之后安德魯?shù)热司蛯W(xué)聰明了,明白這個地方和美國全然不同。他們比印第安人難對付,南疆的神秘給他們上了一課。
因此安德魯帶著人下山,改頭換面建設(shè)教堂,為的就是南疆的寶藏。
如今才幾年,竟然還有更詭異的人來到這里,并且深入南疆大鬧六大寨。他們就決定按兵不動,暫時蟄伏。
誰知道今天又碰見這種怪事。
美國佬立刻收槍,拔腿就要跑。在這里繼續(xù)待下去討不了好,跑回教堂還有一線生機(jī)。教堂下面的地窖很大,他完全可以藏在那里,等這些人離開。
這人剛轉(zhuǎn)身,便感覺頭頂落下兩三滴涼意。他向上看去,就見和一張慘白猙獰的人臉正對上。人臉上暴凸的眼珠滿是血絲,詭異的瞪著自己。
美國佬大叫一聲,立刻拔槍猛射。
那尸體立刻掉下來,子彈全部打進(jìn)它體內(nèi)。他著實(shí)嚇得不輕,這個時候才看清是跟自己一樣的人種。那是他的同伴。
美國佬怒從心頭起,怕到極致竟然生出一股子狠勁,一腳蹬開尸體,狂奔進(jìn)森林之中。
剛進(jìn)去,便感覺一陣勁風(fēng)襲來。
張海琪從樹頂跳下來,一腳將美國佬踩趴在地上,緊緊固定住他的腰,雙手鎖喉向上一提。
竟然直接將他的腰骨折斷。
美國佬表情猙獰,腰腹劇痛。他的內(nèi)臟肯定爛成了漿子,被斷裂的腰骨攪弄。暗紅的血塊從嘴角流瀉而出,還冒著熱氣,鋪了一地。
小張抱著族人的尸體站在不遠(yuǎn)處,輕輕合上了他的眼睛。
“我們回去。”張海琪撿起這些美國佬的槍,轉(zhuǎn)手就走。
美國佬雖然沒死,但也只是時間問題。他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身體扭曲的躺在柔軟的草地上茍延殘喘。
也許不久后他就會葬身野獸腹中,又或者只是爛在這里。和不遠(yuǎn)處的安德魯他們一樣。
……
教堂之中彌漫著血腥味。
小張放下族人的尸體,跟著張海琪小心翼翼向內(nèi)推進(jìn)。
兩個馬仔歇息的地方一片狼藉,血腥味就是從這里傳出來的,卻沒看見他們?nèi)嗽谀睦铩?/p>
張海琪順著血跡一點(diǎn)點(diǎn)找,最后停在院子外一塊石板前。
那塊石板動了,拉開一條縫。下面鉆出來一個黃毛腦殼,卷的像彈簧。這腦殼一邊往上爬,一邊用英文詢問:“嘿伙計,回來的這么快?”
“我就說那群黃皮老鼠敵不過咱們……”
還沒說完,迎接他的就是一聲悶槍,瞬間腦袋開花。
小張面無表情盯著被開瓢的美國佬,伸手直接將他從洞里拽出來隨手扔在一邊。而后蹲在濺著腦漿的洞邊抬頭看張海琪。
張海琪沉吟一瞬,將后腰別著的手槍遞給他,又分出來一桿步槍。
小張抓著裝備,直接跳了下去。張海琪緊隨其后。
剛剛的槍聲引來地道里剩下的幾個美國人。張海琪和小張眼也不眨直接開槍,索性沒多少人。為了圍攻他們,教堂里也只留了兩個美國佬。
張海琪雖然覺得人太少,但目前也沒有頭緒,只能繼續(xù)往里走。
地下空間明顯有人常年生活的痕跡,里面的生活用品非常齊全。走廊兩邊挖了好幾個類似于耳室的房間,沒有門,僅用來放置床鋪。
他們在其中一個耳室里,發(fā)現(xiàn)了兩個馬仔的尸體。以及一個被鐵鏈拴住脖子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