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是不是喜歡我?要不要和我談戀愛。”
時衿覺得猶猶豫豫一點兒也不像他,直接開口詢問。
這次聽的非常清楚,不是他的錯覺。
“這……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陸承淵總覺得沒有一個追求的過程直接答應有些草率。
雖然這是末世,規則秩序不太一樣,但他還是想要認真完成追求的這個過程。
時衿翻了個白眼。
她就沒見過哪個追求女孩的人只制造偶遇,不邀請約會的。
真是笨死了!怎么之前沒看出來他是這種呆頭鵝屬性的男人呢?
本來她還想著磨一磨他,這下還不知道誰折磨誰呢。
反正可別折磨她了!
真是沒眼看。
“那算了,我走了。”
時衿難得興起起了個頭,表一次白,結果還被拒絕了,能高興的起來才怪呢。
“哎,我同意!我同意了!我沒說我不同意的事。”
一見時衿要走,陸承淵慌忙再次攔住她,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眼見時衿臉色突變,他又不是不會看眼色。
更何況,到時候那些浪漫什么的慢慢補回來也行。
時衿轉頭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但陸承淵卻意外看懂了她的想法。
然后興致勃勃的跟上她的步伐。
…………………
某個傍晚。
時衿剛結束跟七級喪尸的對戰,順利的拿到了晶核。
瞬移回到家門口時,抬眼卻發現,
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像個門神一樣,杵在她家門口。
壞了!
時衿扶額,這幾天忙著對戰練習,把新交的男朋友給忘的死死的。
時衿加快了腳步。
走近了,她才看清陸承淵此刻的狀態有些不太對,臉色太過于蒼白。
他背靠著時衿家的那扇大門,嘴唇幾乎沒了顏色,額頭上全是細密的冷汗,呼吸急促而粗重。
高大的身體微微佝僂著,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整個人都在難以抑制地微微顫抖。汗水已經浸濕了他作訓服的領口。
怎么回事?!!!
時衿的腳步猛地頓住了。
不是前幾天還生龍活虎的嗎?
她看著他那副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栽倒的樣子,一股邪火直沖頭頂。
她幾步沖到他面前,聲音又冷又硬,帶著毫不掩飾的怒火:“陸承淵!你是嫌自己命太長是不是?!”
陸承淵似乎被她的聲音驚了一下,有些吃力地抬起頭。
他的眼神因為劇痛而有些渙散,但在看清時衿的瞬間,又努力地凝聚起一絲光亮。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先劇烈地咳嗽起來。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揚起笑臉,喘著粗氣,聲音斷斷續續,:“……我沒事……就是路過這里……看看你……回來沒……”
“路過?”
時衿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他住的地方和這里完全是基地的兩個方向!
“你這叫路過?你這叫找死!”
有病不趕緊先去治療,跑她這兒來做什么?
“讓開!”
她沒好氣地低喝一聲,伸手想把他從自己門前撥開。
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他手臂的瞬間,陸承淵那只按在胸口的手突然動了。
他像是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從身后拿出了一樣東西,遞到了時衿面前。
時衿的動作瞬間僵住。
那是一個……治愈系的晶核。
比她之前見過的那兩個都要大!
甚至連那個變異仙人掌都抓來了。
陸承淵把那個花盆遞到她面前,因為他的手抖得厲害,仙人掌也跟著微微晃動。
他看著她,眼神里帶著一種期待,聲音低啞,:
“……他們說在北部山脈有一群植被……很強,他們根本打不過……”
他喘息著,每說幾個字都要停頓一下,壓抑著咳嗽,
“……我有種預感,那里有好東西,果然,你看這仙人掌……根部底下晶核特別大……”
“而且,這個仙人掌可漂亮了……它還是粉色的……所以想第一時間送給你……”
時衿的目光,死死地釘在那株蔫了吧唧、葉片發黃的仙人掌上。
此刻的仙人掌半死不活,粉色已經褪去,只剩下了枯黃的顏色。
時衿的目光又緩緩上移,落在他那張認真的臉龐上。
空氣仿佛凝固了。
遠處傳來幾聲變異鳥類的嘶鳴,更顯得這片角落寂靜。
幾秒鐘后。
“噗——”
一聲短促的、像是實在憋不住的氣音,從時衿緊抿的唇縫里漏了出來。
緊接著,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她猛地別過臉去,肩膀無法抑制地、劇烈地抖動起來。
不是憤怒的顫抖,而是……一種極其古怪的、混雜著荒謬、無語、以及一絲連她自己都猝不及防的……想笑的沖動。
她抬手,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試圖將那不合時宜的、幾乎要沖口而出的笑聲壓回去。
陸承淵還保持著遞出仙人掌的姿勢,看著她突然別過臉,還以為她生氣了。
“舒舒……”他有些無措地開口,開口就想哄。
時衿猛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喉嚨里翻涌的笑意。
她轉回頭,臉上還殘留著笑出的眼淚。
然后,她空著的那只手,指了指旁邊的花盆,準備讓他自己看看。
陸承淵這才發現仙人掌變了顏色。
“舒舒……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
“好了,閉嘴。”
時衿瞪了他一眼,然后將他的手一把扯過去。
入手冰涼,皮膚下是劇烈而紊亂的脈搏跳動。
嘶~
這下好了,不僅傷著了**,還中毒了。
真是會給人添麻煩…
雖然抱怨,但時衿還是將他體內被植被破壞的地方一一進行了修復。
只短短一會兒,陸承淵又一次滿血復活。
看著他面色紅潤了以后,這才長舒一口氣。
這是她有史以來最不省心的一個男朋友,沒有之一。
治療完也不想理他,時衿直接略過他進了屋子。
砰!
鐵門在她身后重重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陸承淵被她突如其來的一拽弄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全靠時衿那只鐵鉗般的手才勉強穩住。
等他發現時衿在給他治療時這才乖乖的,安靜的配合治療。
還沒相處一會兒,就聽見砰的一聲,大門關了。
陸承淵低頭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