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巫醫走了以后,陸鶴璋看著他身上這些黑乎乎的藥,然后又看著拿著肉揚長而去的巫醫。
滿臉的不解。
巫醫就隨意把那些不知名草藥往他身上糊,然后就完了?
扭頭看著弟妹:“就完了?”
桑點點頭,眼里藏著些驚喜:“嗯,巫醫的藥可真管用,大哥看起來都有氣了。”
桑的話音落下,川也附和的點點頭:“就是就是,可惜巫醫的醫術不外傳,不然我一定得去學。”
快死的人都能救回來,這和神仙有什么區別?
看著弟妹對巫醫滿眼崇拜的模樣,陸鶴璋又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這些藥。
他的傷口很大,已經潰爛了。
像巫醫這樣,胡亂拿一些草藥敷上去,傷口小一點的,或許能靠著自身的免疫力扛過去。
這樣的大傷口,就這樣潦草的處理,不感染就算好事了,竟然還會痊愈?還收獲了小迷弟?
嘖嘖嘖。
陸鶴璋不得不吐槽原始時代的落后。
他系統里倒是可以兌換醫書,他這個傻弟弟,對醫術這么崇拜,看來得找個機會,讓他接觸一下啊。
陸鶴璋感慨著這個時代的不易,就在這時,阿姆已經拿著一小塊肉走了上來。
來到陸鶴璋跟前以后,無比珍貴的把肉遞給了他:
“璋,你昏睡了兩天了,肚子肯定餓了吧,快吃點肉。”
阿姆一邊說著,一邊怕他身上傷口大沒力氣,直接就把鮮紅的肉送到了他的嘴邊。
這肉沒有經過任何處理,湊近了還能聞到一股快要腐爛的味道。
陸鶴璋哪怕有了這具身體的記憶,但一聞到這肉,還是下意識的犯惡心。
急忙偏過了頭。
“阿姆,快拿走。”
他吃不了一點。
這東西也不知道放了多久,沒有經過任何水洗,渾身上下可能都透露著細菌。
他現在這個身體,要是再把這個肉吃進去,指不定明天還得細菌感染。
他偏頭的動作尤為明顯,眼里的嫌棄也不加掩飾。
桑和川站在一邊,看見他眼底的情緒,川不解:
“哥,這是咱們家里唯一的好肉了,還是剛才從巫醫手上那塊大肉上割下來的,你就快吃吧。”
這肉在他們眼里,那可是頂級的美味了。
他不明白大哥在嫌棄什么。
同樣,阿姆和桑也不明白陸鶴璋在抵觸什么。
望著三雙疑惑不解的眸子,陸鶴璋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山洞,隨后直接吩咐道:
“我現在病了,不想吃這種冰冷的東西,川,你去找些干柴來,有多少找多少。”
既然已經來到了這里,那他肯定是要在這里度過幾十年的。
這幾十年里,部落不可能總靠女主一個人來撐著。
好不容易有機會來到這個時代,他也應該把畢生所學,都展示出來。
好帶領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最主要的是,要是女主帶來的東西,并不是唯一的,那想必他這個傻弟弟也不會那么迷戀女主。
只要遠離了男女主,他們一家就能把日子過好。
川上一秒還在糾結大哥為什么不吃冰冷的東西,下一秒聽見吩咐,又疑惑了起來:
“哥,這冰天雪地的,我不想出去,你找干樹枝干嘛?”
他們現在還沒有裹腳的東西,外頭的雪那么厚,哪怕他們腳上的老繭也很厚,但踩在上面,還是能明顯感覺到凍。
往常這個時節,大家都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的,外面的天變化莫測。
也不知什么時候會下一場大雪,搞不好會直接凍死在森林里的。
看著他話這么多,陸鶴璋瞅了他一眼:“讓你找樹枝你就去找樹枝,話那么多干什么?”
“我知道你冷,等你找到樹枝,我給你變個魔法就不冷了。”
陸鶴璋與弟妹的年齡差距較大,往常他都是沉默的外出打獵,回到山洞以后,吃了東西就休息。
平時很少會和川和桑說那么多話。
這次他受傷了,話反倒是多了起來。
川被訓了一句,嘟囔著轉身朝山洞外走去:“這大冬天的,就會折磨人。”
他嘴上雖然不樂意,但身體卻還挺誠實的。
出了山洞以后,就飛快的奔走在森林里,試圖尋找著哪里有干樹枝。
等川走了以后,陸鶴璋又看見了妹妹桑:“桑,你去找找部落里有沒有大一點的容器,最好能裝下東西的。”
容器?
桑歪了歪頭,手指了指山洞角落里一個石頭打磨而成的器皿:
“哥,那個不可以嗎?”
現在部落的人們,已經學會用石器來放東西了。
聽說有的部落還有用土做成的陶,但是他們沒見過。
陸鶴璋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在山洞最陰暗的那個角落,暮然躺著一個大石頭打磨而成的器皿。
大石頭中間被人砸凹了進去,看起來像一個大鍋,只是不那么深。
這么個東西,他剛才倒是沒注意。
“可以,這個也行。”
“你現在出去,把洞口的雪放在里面。”
等會兒升起火來以后,山洞里的溫度升高,雪就會慢慢融化成水。
到時候食物經過水一洗,再用火烤一烤,也能簡單吃了。
他們家的獸皮不多,這東西一旦沾上上雪,那就會變得異常潮濕。
桑不想去碰那些看起來潔白無瑕,實際會要人命的白雪。
但是大哥吩咐了,她也不問為什么,只是不樂意的去照做。
山洞里能用來呈雪的東西幾乎沒有,她只能用手一個勁兒的把山洞外的雪捧進來。
一次兩次之后,她倒是學會了滾雪球。
滾一個偌大的雪球,然后再抱進山洞,這可比一把一把的捧雪方便多了。
阿姆自從伴侶逝世以后,這個家里都是聽兒子的。
眼下見璋執著于要門口的那些白雪,她也只好放下手里的時候,跟著女兒一起去滾雪球。
但屋里的那個石器并不大,兩人如此來回幾次以后,白雪已經全部填滿了那個石頭。
直到雪堆的高高的以后,桑才眼神亮晶晶的看著大哥,仿佛是求夸獎一般。
“哥,還要嗎?”
滾雪球雖然動手,但桑竟然在其中找到了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