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行駛在蜿蜒的山路上,車輪碾過碎石發出 “咯吱” 的聲響,像是在寂靜的山林里奏響的單調樂曲。林風握著方向盤,眼神專注地盯著前方的路況,陳叔坐在副駕駛座上,手里拿著一張泛黃的舊照片,照片上是年輕時的父親和陳叔,兩人站在一棵老槐樹下,笑容燦爛。
“你父親年輕時可是村里的才子,不僅醫術好,還特別熱心腸。” 陳叔一邊摩挲著照片,一邊感慨地說,“當年村里缺水,他帶著村民們挖井,挖了整整一個月,終于挖出了水。還有一次,村里的孩子掉進了河里,他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救人,自己卻發了好幾天高燒。”
林風聽著陳叔的話,心里對父親的敬佩又多了幾分。他從小就很少聽到父親講自己的往事,現在才知道,父親背后還有這么多感人的故事。“陳叔,那當年父親研制出解藥后,為什么不直接公布配方呢?” 林風疑惑地問。
陳叔嘆了口氣,說:“當年情況復雜,怨靈一直從中作梗,而且解藥的配方還需要進一步完善,有幾味藥材非常稀有,很難大量獲取。你父親擔心配方落入壞人手中,被用來謀取私利,所以才一直把配方藏在木盒里,等待合適的時機公布。”
就在這時,越野車突然劇烈地晃動了一下,林風趕緊踩下剎車,下車查看才發現,左后輪被路上的尖石扎破了。“真是倒霉,” 林風皺著眉說,“我們得趕緊換備胎,不然天黑之前可能趕不到城里了。”
陳叔點了點頭,和林風一起從后備箱拿出備胎和工具。就在他們彎腰換胎的時候,遠處的山林里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女人的哭聲,又像是動物的嘶吼,聲音忽遠忽近,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林風停下手里的動作,警惕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陳叔,你聽到了嗎?這聲音不對勁。” 陳叔也豎起耳朵聽了聽,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不好,是怨靈追上來了!我們得快點換好備胎,趕緊離開這里!”
兩人加快了換胎的速度,可就在備胎快要換好的時候,周圍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冰冷的氣息。林風抬頭一看,只見不遠處的樹林里,飄著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是之前在黑石村遇到的怨靈。
怨靈的臉上布滿了怨氣,眼神兇狠地盯著林風懷里的木盒,“把木盒交出來,否則你們今天都別想走!” 怨靈的聲音尖銳刺耳,讓林風的耳膜陣陣疼痛。
陳叔趕緊從車里拿出桃木劍,擋在林風面前,“林風,你快點把備胎換好,我來擋住她!” 林風點了點頭,手忙腳亂地擰緊最后一顆螺絲,心里卻充滿了緊張。他知道,陳叔的桃木劍雖然能暫時克制怨靈,但根本傷不到她,只要怨靈拖延時間,等天黑下來,他們就更難離開了。
怨靈朝著陳叔撲了過來,陳叔揮舞著桃木劍,桃木劍上發出一道微弱的光芒,將怨靈擋在了幾步之外。“林風,好了沒有?我們得趕緊走!” 陳叔大聲喊道,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
林風終于換好了備胎,他趕緊收拾好工具,跑到駕駛座旁,打開車門,“陳叔,快上車!” 陳叔趁機往后退了幾步,跳進了副駕駛座。林風立刻踩下油門,越野車猛地向前沖去,將怨靈遠遠地甩在了后面。
他們沿著山路繼續行駛,可沒走多久,前方的路上突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石頭,擋住了去路。林風趕緊踩下剎車,心里一陣絕望,“這下完了,我們被困住了!”
陳叔也皺起了眉頭,他推開車門,下車查看了一下石頭的大小,“這石頭太大了,我們根本搬不動。看來,怨靈是早有準備,故意在這里等著我們。”
林風也下了車,看著眼前的巨石,又看了看身后越來越近的怨靈,心里開始有些后悔。如果當初自己不那么沖動,不聽老人的勸告,就不會把陳叔也卷入這場危險之中。“陳叔,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連累了你。” 林風愧疚地說。
陳叔拍了拍林風的肩膀,說:“別這么說,我答應過你父親,要照顧好你,保護好木盒。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得想辦法盡快離開這里。你看,這石頭旁邊有一條小路,雖然難走,但或許能繞過去。”
林風順著陳叔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巨石旁邊有一條狹窄的小路,小路兩旁長滿了雜草和荊棘,看起來很久沒有人走過了。“好,我們就走這條小路!” 林風堅定地說。
他們重新上車,小心翼翼地將越野車開上小路。小路非常崎嶇,越野車不停地顛簸,像是隨時都會翻倒一樣。林風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的路況,不敢有絲毫大意。
就在他們快要駛出小路的時候,越野車突然陷進了一個泥坑,車輪在泥坑里不停地打滑,卻怎么也爬不出來。“該死!” 林風憤怒地拍了一下方向盤,心里的焦慮越來越強烈。
怨靈已經追了上來,她站在不遠處,冷笑著看著他們,“我看你們這次還怎么跑!把木盒交出來,我可以讓你們死得痛快一點!”
陳叔拿出桃木劍,再次下車與怨靈對峙,“林風,你待在車里,我來拖住她,你想辦法把車弄出來!” 林風點了點頭,他從車里拿出千斤頂,想要將車頂起來,墊上石頭,讓車輪脫離泥坑。
可就在他彎腰操作的時候,怨靈突然繞過陳叔,朝著他撲了過來。林風嚇得趕緊往后退,手里的千斤頂也掉在了地上。陳叔見狀,趕緊揮舞著桃木劍,朝著怨靈刺去,“林風,小心!”
桃木劍再次刺中了怨靈的身體,怨靈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身體變得更加透明。可她并沒有退縮,反而更加瘋狂地朝著林風撲來,“我要殺了你,奪回木盒!”
林風看著怨靈兇狠的眼神,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勇氣。他想起了父親的囑托,想起了陳叔的保護,他不能就這樣放棄。他撿起地上的千斤頂,朝著怨靈砸去,雖然千斤頂穿過了怨靈的身體,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但卻暫時阻止了怨靈的進攻。
“陳叔,我們一起上!” 林風大聲喊道,他和陳叔并肩站在一起,與怨靈對峙。怨靈看著他們堅定的眼神,心里泛起一絲畏懼。她知道,再這樣拖延下去,對自己沒有好處,一旦天亮,她的力量就會減弱。
怨靈發出一陣憤怒的嘶吼,轉身消失在了山林里。林風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陳叔也走了過來,坐在他身邊,“好了,怨靈暫時走了,我們得趕緊把車弄出來,離開這里。”
兩人齊心協力,終于將越野車從泥坑里弄了出來。他們重新上車,沿著小路繼續行駛,直到駛出山林,看到了遠處城市的燈光,心里才徹底放下心來。
越野車駛入城區,街道上燈火通明,車水馬龍,與黑石村的寂靜荒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林風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象,心里卻沒有絲毫輕松。他知道,雖然暫時擺脫了怨靈的追擊,但木盒里的配方還沒有交給相關部門,危險依然存在。
陳叔提議先去他的家里暫時落腳,等明天再聯系相關部門。林風點了點頭,他現在也沒有更好的去處。陳叔的家在一個老舊的小區里,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潔。客廳的墻上掛著很多老照片,大多是陳叔和父親年輕時的合影。
“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倒杯水。” 陳叔一邊說,一邊走進了廚房。林風坐在沙發上,拿出懷里的木盒,仔細地觀察著。木盒的表面刻著精美的花紋,花紋的形狀很奇特,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他嘗試著打開木盒,可木盒的蓋子像是被粘住了一樣,怎么也打不開。
“這個木盒需要特定的方法才能打開。” 陳叔端著水杯走了過來,遞給林風,“當年你父親告訴我,這個木盒的蓋子上有一個機關,只有找到機關的位置,才能打開木盒。”
林風接過水杯,疑惑地問:“那機關在哪里呢?父親有沒有告訴你?” 陳叔搖了搖頭,說:“你父親沒有具體說,他只說,機關的位置和黑石村的老槐樹有關。當年他在老槐樹下埋下了一個線索,只要找到那個線索,就能打開木盒。”
林風恍然大悟,原來父親早就做好了準備。他想起在黑石村老槐樹下的樹洞,當時他只是拿出了木盒,并沒有注意到樹洞里還有其他東西。“難道線索就藏在老槐樹下的樹洞里?” 林風猜測道。
陳叔點了點頭,說:“很有可能。不過,現在我們不能再回去黑石村了,怨靈肯定還在那里等著我們。我們得想辦法找到其他的線索,打開木盒。”
林風看著木盒,心里陷入了沉思。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的眼神,想起父親留下的地圖,突然意識到,地圖上除了標注黑石村的位置,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當時他以為那些符號只是裝飾,現在看來,那些符號很可能就是打開木盒的關鍵。
他趕緊從包里拿出地圖,鋪在桌子上。地圖上除了黑石村的標記,還有幾個用紅筆標注的符號,分別是 “日”“月”“星”“山”“水”。這些符號的位置很奇怪,既不是道路,也不是村莊,像是隨意畫上去的一樣。
“陳叔,你看這些符號,會不會和打開木盒有關?” 林風指著地圖上的符號問。陳叔湊過來看了看,皺著眉頭說:“這些符號看起來像是某種古老的密碼,我以前在你父親的書房里見過類似的符號,當時他說這些符號是一種古老的圖騰,代表著不同的含義。”
林風仔細地觀察著這些符號,又看了看木盒上的花紋,突然發現木盒上的花紋和地圖上的符號有相似之處。木盒上的花紋是由很多細小的線條組成的,這些線條組合起來,像是一個個小小的符號,和地圖上的 “日”“月”“星”“山”“水” 符號非常相似。
“我知道了!” 林風興奮地說,“木盒上的花紋就是由這些符號組成的,只要按照地圖上符號的順序,轉動木盒上的花紋,就能打開木盒!”
陳叔也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那我們趕緊試試!” 林風拿起木盒,按照地圖上 “日”“月”“星”“山”“水” 的順序,用手指輕輕轉動木盒上的花紋。當他轉動到最后一個 “水” 符號時,木盒發出了 “咔噠” 一聲輕響,蓋子慢慢地打開了。
木盒里鋪著一層紅色的絨布,絨布上放著一張泛黃的紙,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正是瘟疫解藥的配方。除此之外,還有一封信,信封上寫著 “致我的兒子林風”。
林風拿起信,心里一陣激動。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抽出信紙,認真地讀了起來。信里,父親詳細地講述了當年黑石村瘟疫的經過,以及自己研制解藥的艱辛。父親還在信里告訴林風,怨靈其實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她的家人因為瘟疫去世,她只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希望林風能夠原諒她,幫助她得到安息。
林風讀完信,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他終于明白,父親不僅希望他守護好解藥配方,還希望他能夠化解怨靈的仇恨,讓黑石村恢復平靜。“陳叔,父親希望我能幫助怨靈得到安息,我們該怎么做呢?” 林風問道。
陳叔想了想,說:“怨靈之所以一直留在世間,是因為她心中的仇恨沒有化解,她的家人沒有得到妥善的安葬。當年瘟疫過后,村里的人都逃走了,怨靈的家人被埋在黑石村的后山,沒有立墓碑,也沒有人祭拜。我們只要找到她家人的墳墓,為他們立上墓碑,祭拜他們,或許就能化解怨靈的仇恨,讓她得到安息。”
林風點了點頭,心里做出了決定。他知道,雖然回到黑石村會很危險,但為了完成父親的遺愿,為了讓怨靈得到安息,他必須回去。“陳叔,明天我們就回黑石村,找到怨靈家人的墳墓,為他們立上墓碑。” 林風堅定地說。
陳叔看著林風堅定的眼神,欣慰地笑了,“好,我陪你一起去。不過,這次我們要做好充分的準備,不能再像上次那樣沖動了。” 林風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次回去,將會是一場艱難的挑戰,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第二天一早,林風和陳叔就開始準備重返黑石村的物品。他們買了一些祭拜用的香燭、紙錢和水果,還準備了一些工具,用來挖掘和立墓碑。陳叔還從家里拿出了一把更加鋒利的桃木劍,以及一些符紙,用來防備怨靈的攻擊。
“這次我們一定要小心,怨靈肯定已經知道我們要回去,會在黑石村等著我們。” 陳叔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叮囑林風,“到了村里,你一定要跟在我身邊,不要擅自行動。” 林風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次回去比上次更加危險,他必須保持冷靜,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沖動。
他們將東西裝進越野車,朝著黑石村的方向駛去。一路上,林風的心情很復雜,既期待能夠完成父親的遺愿,又擔心會遇到危險。陳叔看出了林風的緊張,不停地安慰他,給他講一些父親當年的趣事,緩解他的緊張情緒。
越野車行駛了大約三個小時,終于再次來到了黑石村的村口。和上次不同,這次村口沒有了之前的詭異氣息,反而顯得格外平靜。林風停下車子,和陳叔一起下車,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奇怪,怎么沒有看到怨靈的身影?” 陳叔皺著眉說,“她不可能這么輕易地放過我們。” 林風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打開手電筒,朝著村里照去,村里的房屋依然破敗不堪,寂靜得可怕,沒有任何動靜。
“不管她在哪里,我們先去后山找怨靈家人的墳墓。” 林風說,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完成父親的遺愿,其他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陳叔點了點頭,和林風一起拿起工具,朝著黑石村的后山走去。
后山的山路很陡峭,兩旁長滿了雜草和荊棘,很難行走。林風和陳叔小心翼翼地撥開雜草,一步一步地往上走。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他們終于在一片平坦的空地上看到了幾座土墳,土墳上長滿了雜草,沒有立墓碑,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祭拜了。
“應該就是這里了。” 陳叔說,他蹲下身,仔細地查看了一下土墳的周圍,“這些土墳的年代和當年瘟疫發生的時間差不多,應該就是怨靈家人的墳墓。”
林風點了點頭,他和陳叔一起拿起工具,開始清理土墳上的雜草。雜草長得很茂盛,清理起來非常困難,他們的手上都被荊棘劃破了,流出了鮮血,但他們并沒有放棄,依然不停地清理著。
就在他們清理完最后一座土墳的時候,周圍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冰冷的氣息。林風抬頭一看,只見怨靈站在不遠處,眼神復雜地看著他們,沒有了之前的兇狠,反而多了一絲疑惑和驚訝。
“你們…… 你們為什么要清理我家人的墳墓?” 怨靈的聲音不再尖銳,變得柔和了一些。林風站起身,看著怨靈,認真地說:“我知道,你因為家人的去世而心懷仇恨,我也知道,你是一個可憐的人。我父親在信里告訴我,他希望我能幫助你,讓你的家人得到妥善的安葬,讓你得到安息。”
怨靈愣住了,她看著林風,又看了看清理干凈的土墳,眼里泛起了淚光。“你父親…… 他真的這么說嗎?” 怨靈哽咽著問。林風點了點頭,從包里拿出父親的信,遞給怨靈,“這是我父親寫給我的信,他在信里詳細地講述了當年的事情,也表達了對你的愧疚。”
怨靈接過信,認真地讀了起來。當她讀完信,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原來…… 原來我一直都誤會了他。” 怨靈抽泣著說,“我以為他是故意拖延,才導致我的家人死亡,沒想到他為了研制解藥,付出了這么多。”
陳叔走了過來,看著怨靈,溫和地說:“孩子,仇恨只會讓你更加痛苦,只有放下仇恨,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息。你的家人也不希望看到你一直被仇恨困擾,他們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或者早日投胎轉世,開始新的生活。”
怨靈看著清理干凈的土墳,又看了看林風手里的香燭和紙錢,心里的仇恨漸漸消散了。“謝謝你們,” 怨靈說,“謝謝你們為我的家人清理墳墓,謝謝你們讓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愿意放下仇恨,得到安息。”
林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和陳叔一起點燃香燭和紙錢,放在怨靈家人的墳墓前,默默地祭拜著。怨靈也走到墳墓前,對著墳墓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轉身看著林風,“我要走了,以后黑石村不會再有怪事發生了。希望你們能好好地守護解藥配方,拯救更多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