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道觀的晨霧還沒散,山門外就傳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不是現代交通工具的轟鳴,是真真切切的馬蹄踏過青石板的聲響。林默剛練完劍,握著還泛著界力微光的紫符劍抬頭,就見一匹通體烏黑的駿馬立在門口,馬背上坐著個穿絳紅長裙的女人。
女人裙擺開叉到大腿根,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腿,腰間系著根銀鏈,鏈墜是枚泛著暗光的界力石;長發松松挽著,幾縷碎發貼在頸側,紅唇彎起時,眼尾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勾人。她翻身下馬,動作利落又帶著股慵懶的性感,目光掃過院子,最后落在林默身上:“你就是林默?”
“你是誰?”林默皺起眉,指尖的紫符劍下意識繃緊——這女人身上的界力很強,卻不像天庭或龍虎山的路數,更帶著點野生的銳利。
“我叫蘇晚。”女人走到石桌旁,指尖輕輕點了點桌上的封妖錄殘片,殘片竟微微震動起來,“我來幫你們穩定封妖錄的泄漏縫隙,畢竟,就憑你們手里這點東西,再研究半個月也沒用。”
紫清月剛端著聚陽粥出來,看到蘇晚靠林默極近的距離,手里的粥碗差點沒端穩。她快步走過去,將粥碗放在林默面前,刻意站在兩人中間:“我們有紫衣道長和陰平幫忙,不用外人插手。”
蘇晚瞥了紫清月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濃:“小姑娘,實力可不是靠嘴硬的。”她突然抬手,指尖彈出一縷界力,直逼紫清月胸口——不是攻擊,卻帶著極強的壓迫感。林默立刻揮劍擋在紫清月身前,界力與蘇晚的力量碰撞,石桌上的殘片跳了一下。
“反應挺快。”蘇晚收回手,從隨身的錦囊里掏出一張泛黃的圖紙,“這是封妖錄的補全圖,你們手里的殘片,缺了最關鍵的‘引界紋’,我能幫你們補上。但有個條件——林默得跟我單獨待三天,我教他怎么用界力驅動完整符文。”
“不行!”紫清月立刻反駁,“要教一起教,為什么非要單獨?”
“因為他是唯一能和殘片共鳴的人啊。”蘇晚歪著頭,眼神在林默和紫清月之間轉了圈,帶著點刻意的挑撥,“再說,小姑娘,你畫的符只能對付些低階邪祟,真要補全封妖錄,還得靠能扛事的人,不是嗎?”
紫衣道人從大殿走出來,看到蘇晚手里的圖紙,臉色微變:“你是‘界外散人’蘇晚?傳聞你能引動天地間的游離界力,沒想到是真的。”他走到林默身邊,壓低聲音,“她的能力確實能幫我們,只是……”
“只是我名聲不太好,對吧?”蘇晚笑著接話,“說我勾三搭四,還搶過天庭的寶貝?可那又怎么樣,我能做到你們做不到的事。”她看向林默,眼神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明天一早,我在山腳下的‘望霧亭’等你,不來的話,這圖紙就燒了。”
說完,她翻身上馬,絳紅裙擺掃過馬背,留下一陣帶著界力的淡香,馬蹄聲很快消失在山路盡頭。
院子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紫清月攥著手里的聚陽符,眼眶有點紅:“林默哥,你不能去!她肯定沒安好心!”
林默看著石桌上的殘片,又看了看紫清月泛紅的眼睛,心里有些猶豫——蘇晚的話很刺耳,可補全封妖錄確實是眼下最要緊的事。“清月,我只是去學驅動符文,不會有事的。”他試圖解釋。
“可她要你單獨去三天!”紫清月的聲音帶著哭腔,“之前在舊廠,你為了救我受傷,現在卻要跟一個陌生女人單獨待著,你是不是覺得我幫不上忙,嫌我礙事了?”
“我沒有!”林默急忙否認,卻不知怎么解釋清楚,只能看著紫清月轉身跑進偏殿,心里亂糟糟的。
紫衣道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蘇晚的能力是真的,但她性子野,你去的時候多留心,帶著紫符劍和探心符,別被她的手段影響。”
第二天一早,林默如約去了望霧亭。蘇晚已經在亭里等著,穿著件更貼身的紅綢短衫,手里拿著個青銅香爐,爐里燃著不知名的香,煙氣裊裊,帶著讓人放松的氣息。“來得挺準時。”她遞給林默一本線裝書,“先看看這個,是封妖錄的符文解析,比你們道觀里的舊書詳細多了。”
林默接過書,剛翻開一頁,就被里面的內容吸引——書上不僅有符文圖譜,還標注著界力流轉的路線,正是他之前一直困惑的地方。蘇晚湊過來,手指點在圖譜上,指尖不經意擦過林默的手背:“這里是關鍵,你的界力要從指尖繞三圈,再注入符文,才能激活引界紋。”
她的氣息帶著淡淡的香,離得極近,林默下意識想躲,卻被蘇晚按住手腕:“別躲,學東西要專心。”她的手指帶著微涼的溫度,按在林默的脈搏上,引導著他的界力流轉,“你看,這樣是不是順暢多了?”
林默的注意力漸漸被符文吸引,暫時忘了尷尬。蘇晚確實厲害,幾句話就點透了他的困惑,不到半天,他就能用界力驅動簡單的引界紋了。
中午休息時,蘇晚從包里拿出精致的糕點,又給林默倒了杯茶:“你們道觀的聚陽茶太苦了,嘗嘗這個,是用界力滋養的云霧茶。”她看著林默喝茶的樣子,突然笑了:“你跟那個小姑娘在一起,是不是總覺得累?她什么都不懂,還總鬧脾氣,哪像我們,能一起討論符文,一起對付邪祟。”
林默握著茶杯的手頓了頓,想起紫清月泛紅的眼睛,心里有些不舒服:“清月很努力,她只是年紀小。”
“努力有什么用?”蘇晚嗤笑一聲,“上次舊廠之戰,她要是能快點畫符,你至于被陰火灼傷嗎?守護平衡靠的是實力,不是感情用事。”
林默沒說話,卻不得不承認,蘇晚的話戳中了他的心事——之前幾次戰斗,紫清月確實總需要他保護,而和蘇晚在一起,兩人能并肩作戰,不用分心照顧誰。
接下來的兩天,林默跟著蘇晚學了不少驅動符文的技巧,甚至能和她一起用界力補全殘片上的部分紋路。蘇晚偶爾會有親昵的動作,幫他擦汗,遞水時指尖相觸,林默一開始會躲開,后來漸漸習慣了,甚至覺得這種“并肩作戰”的默契,是和紫清月在一起時沒有的。
第三天傍晚,林默回到道觀,剛進院子,就看到紫清月站在廊下,手里拿著他之前給她畫的符圖,眼眶通紅。“林默哥,你回來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畫了三天的引界符,想給你看,可你……”
林默看著她手里歪扭卻認真的符圖,又想起蘇晚流暢的符文解析,心里竟生出一絲不耐煩:“清月,我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說。”他繞過她,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的瞬間,沒看到紫清月手里的符圖掉在地上,眼淚砸在符紙上,暈開了朱砂的痕跡。
而他不知道的是,蘇晚站在道觀外的樹后,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她掏出一枚傳訊符,指尖凝聚界力,輕輕說了句:“第一步,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