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么嫌棄老大!敢對老大不敬,我跟你拼了!”
鐵頭握緊小拳頭,雖然蜜獾族的兇性被逼了出來,但聲音卻止不住的顫抖。
剛才蝶耀掐著蘇九穗脖子時的暴戾,太像以前部落里那些隨便毆打幼崽的獸人了。
夜宵也繃著小臉,大耳朵緊緊貼在腦后,血色瞳孔縮成細(xì)線。
他沒往前沖,只死死盯著蝶耀:“你剛才掐老大脖子,我們不同意你做她的伴侶?!?/p>
只有蒙蒙含著大拇指,琥珀色的大眼睛眨了眨,懵懂地往前湊:“雄、雄父……”
“別亂認(rèn)爹!”
蘇九穗趕緊把蒙蒙拉到身后,掌心悄悄覆在幼崽發(fā)抖的背上。
鐵頭的拳頭還在顫,夜宵的翅膀繃得發(fā)僵。
她看在眼里,又心疼又火大。
再看向蝶耀時,眼底那點“帥哥濾鏡”瞬間破碎,只剩下護崽的冷硬:
“想當(dāng)我伴侶?行,但我有兩個條件?!?/p>
蝶耀挑眉,眼眸閃過一絲意外,卻沒打斷她。
“第一,把山洞修結(jié)實,弄道能擋風(fēng)雪的門,再幫我們囤至少兩個月的肉和柴火?!?/p>
“第二,”她指尖點了點三個幼崽:
“他們想學(xué)什么,你就得教什么。不準(zhǔn)因為不是親生的就敷衍?!?/p>
“你的知識、你的技巧,只要他們開口,你就得教?!?/p>
鐵頭立刻梗著脖子:“我才不……”
“閉嘴?!碧K九穗回頭瞪他,語氣沒帶半分商量:
“老大說話,不許插嘴?!?/p>
她知道鐵頭是怕欠人情。
可在這獸世,有蝶耀這樣的強者護著教著,崽們才能活得更安穩(wěn)。
末世里她早就懂了,逞強換不來生存。
夜宵悄悄拽了拽鐵頭的袖子,搖頭示意他別頂嘴。
鐵頭咬緊下唇,狠狠瞪了蝶耀一眼,才不甘心地閉上嘴,只是小拳頭仍握得死緊。
蝶耀的目光掃過三個臟兮兮的幼崽,最后落回蘇九穗圓滾滾的孕肚上。
他左眼的血絲淡了些,沉默片刻,才冷冷開口:
“可以。但我教的時候,他們得聽話,敢偷懶,我不會像你這樣慣著?!?/p>
“只要你真心教,他們不會偷懶?!?/p>
蘇九穗立刻接話,又補了句,“還有,以后不準(zhǔn)對我或崽們動手?!?/p>
“你要是再像剛才那樣掐我,就算你囤再多物資,也別想當(dāng)我伴侶?!?/p>
蝶耀沒反駁,而是突兀地開口:“名字?!?/p>
蘇九穗愣一下,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我叫蘇九穗,這是夜宵、鐵頭和蒙蒙?!?/p>
蝶耀微微點頭,轉(zhuǎn)身出門:“我去找石頭做門?!?/p>
路過鐵頭時,他的腳步頓了頓,冷冷瞥了眼鐵頭握緊的小拳頭。
目光里的威壓如冰刃劈下。
鐵頭猛地一顫,想起以前被部落獸人踹在地上的疼痛。
指尖瞬間沒了力氣,拳頭啪地松開。
“耍什么威風(fēng)?”
蘇九穗瞪了眼蝶耀離開的背影,這才心疼地揉了揉鐵頭的腦袋:
“別怕,以后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fù)你們?!?/p>
鐵頭低著頭,聲音悶悶的:
“我才不怕他,他要是敢對你不好,我照樣和他拼命?!?/p>
夜宵湊過來,小聲說:“我也會盯著他的。”
蘇九穗心里發(fā)軟,摸了摸兩個臭崽的頭,又把嚇愣的蒙蒙摟進懷里:
“沒事,先看他表現(xiàn),要是做不到,我就讓他滾蛋?!?/p>
沒多久,蝶耀就推著半人高的大青石回來。
蘇九穗看著他利落地把青石堵在洞口,寒風(fēng)瞬間被擋在外面,忍不住挑了挑眉。
這力量感,這利落勁兒,是真的帥。
蝶耀戴上一副薄薄的褐色獸皮手套,拎起地上的巨狼尸體,對三個幼崽冷聲道:
“看好了,處理獸皮要注意避開筋骨,順著肌理切下去。”
骨刀在他掌心轉(zhuǎn)了個冷冽的弧光,刀尖輕輕往狼皮與血肉銜接處一挑,絲滑又快速地剝下狼皮。
鐵頭瞪圓了眼,小尾巴激動地甩起來:“原來剝獸皮這么簡單,那我也能行!”
夜宵仔細(xì)觀察狼獸的筋骨和肌理走向,默默記在心上。
蒙蒙伸出小爪子想摸狼皮,又被蝶耀一個眼神定在原地:“別亂摸,站遠(yuǎn)點學(xué)?!?/p>
蘇九穗也忍不住湊過去,孕肚不小心蹭到蝶耀的手臂。
下一秒,體內(nèi)枯竭的植物異能,竟突然顫動了一瞬。
她猛地想起系統(tǒng)下線前的胡話:
“跟美人貼貼能漲異能!收滿三千后宮直接拉滿!”
難道靠近厲害的獸夫真能給異能充電?!
她眼睛一亮,假裝研究狼皮,肩膀“不經(jīng)意”地撞向蝶耀的胳膊。
這次異能反應(yīng)更明顯,指尖甚至冒出轉(zhuǎn)瞬即逝的綠光!
可還沒等她細(xì)品,腳下突然被狼骨一絆,整個人朝血淋淋的狼尸栽去。
蝶耀空著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薄手套蹭過她的皮膚,他卻沒像往常那樣立刻甩開,反而下意識往旁邊一帶,穩(wěn)穩(wěn)扶住她:“小心?!?/p>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
以前被雌性碰一下都嫌惡心,現(xiàn)在竟然主動拉了蘇九穗?!
蘇九穗心頭一跳,趁機順著他的力道站穩(wěn),故意揉了揉手腕:
“謝啦,這狼骨太滑?!?/p>
心里卻有些得意,這潔癖大佬,也不是油鹽不進嘛!
蝶耀冷著臉沒接話,轉(zhuǎn)身將狼皮攤開,然后從獸皮袋掏出個小瓦罐遞給鐵頭:
“這是滅蟲草木灰混合硝石做成的粉末,能軟皮去腥防蟲?!?/p>
鐵頭眼睛亮得像冒星星:“族長也有這個!部落勇士得拿兩頭鹿才能換到!”
說著就伸著臟爪子去接。
“等等?!?/p>
蝶耀把瓦罐往回一收,眉頭皺得能夾死飛蟲,卻破天荒解釋了句:
“臟手碰了,藥粉就廢了?!?/p>
他指了指蘇九穗剛架起的鐵鍋:“雪水快熱了,洗完手再拿。”
鐵頭愣了愣。
他本以為會被罵蠢貨,沒想到蝶耀居然會跟他們解釋原因。
蘇九穗趁機用竹筒舀了勺溫水遞過去:“趕緊洗,洗干凈才能學(xué)真本事?!?/p>
鐵頭和夜宵洗得認(rèn)真,連指縫都搓得干干凈凈,灑藥粉的時候也非常準(zhǔn)確。
蒙蒙卻笨手笨腳,剛接過罐子就倒掉一半粉末,嚇得他僵在原地瑟瑟發(fā)抖。
夜宵和鐵頭立刻護在蒙蒙面前,緊張地盯著蝶耀。
蘇九穗也繃緊身體。
要是蝶耀敢罵蒙蒙,她一定會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