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修打定主意要給范青秀一個(gè)教訓(xùn),故意牽著柳梅娘的手往樓上走去。
他每一步都踩得極重,像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滿。
柳梅娘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秀眉微蹙,心中有了猜測(cè),只怕樓上陳鳶鳶身邊的那個(gè)女子,就是他失憶流落在外時(shí)娶的妻子范氏。
上了二樓,韓修看都沒看陳鳶鳶,徑直朝范青秀走去,他語氣不善:“不是交代過你,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鬧到梅娘面前來!還不快與她賠禮,速速離去!”
范青秀眉心擰了擰,正欲開口,卻見柳梅娘將自己的手從韓修掌中抽了出來,先一步福身道:“您就是范姐姐罷!禮之跟我提起過你,在天平村時(shí)多虧你照拂他,不然哪有他今日。”
她的態(tài)度殷切,范青秀眉心擰得更緊了,這兩人是不是互換了皮囊?怎么這么古怪。
“梅娘在紆尊降貴的跟你說話,你卻神游天外,不知所謂,眼中可有你未來的主母!”韓修見范青秀半晌不語,攬著柳梅娘的肩冷聲呵斥。
“禮之!”柳梅娘嗔了他一眼,“范姐姐是你的救命恩人,又甘愿讓出正妻之位,你不可以兇她。”
隨后,她沖范青秀柔聲道:“范姐姐,我們能共侍一夫,也算前生修來的緣分,等你入府后,我們就效仿娥皇女英,以姐妹相稱,不分大小,共同侍奉修郎,你說可好?”
范青秀看著柳梅娘閃爍著誠(chéng)懇的眼神,冷聲道:“你不必在我面前裝大度!”
她目光一轉(zhuǎn),又看向韓修:“禮國(guó)公就是這樣忘恩負(fù)義、兩面三刀的人嗎?在我面前賭咒發(fā)誓,說我是你唯一的妻子,在柳梅娘面前又將我踩進(jìn)泥里。”
“你這樣虛偽、不忠不義、滿口謊言的小人,根本配不上我,別說給你做妾,便是國(guó)公夫人……我也不稀罕。”
說罷,她給了陳鳶鳶一個(gè)眼神,示意她進(jìn)包廂吃飯。
陳鳶鳶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快步走到范青秀身邊,替她打開門。
范青秀進(jìn)包廂前,又暼了柳梅娘一眼:“韓修配你,倒是正好。”
柳梅娘瞬間漲紅了臉,張口想要解釋,包廂的門砰的一聲被摔上。
她抬起頭,擔(dān)心地看向韓修,只見他薄唇緊抿,雙目通紅,泛著血絲,拳頭攥得咯嘣作響,顯然是被戳到逆鱗,氣得不輕。
“禮之……”柳梅娘低低叫了一聲,去握他的手,想安撫他,卻被他下意識(shí)地甩開。
柳梅娘驚呼一聲,踉蹌著伏在欄桿上,才沒有跌到。
韓修意識(shí)到自己的失態(tài),他深吸一口氣,將柳梅娘扶起來,啞著嗓子歉疚道:“是我不好,險(xiǎn)些傷到你。”
柳梅娘咬著唇搖了搖頭,眼中含著點(diǎn)點(diǎn)水光:“我沒事”,遲疑片刻,她又道:“我知道你心里有范姐姐,你剛才不該對(duì)她那么兇的,現(xiàn)在她誤會(huì)了你,你得好好賠罪。”
對(duì)柳梅娘的話,韓修不置可否,只是唇抿得更緊了:“先用飯罷,不是念著奶湯鍋?zhàn)郁~好幾次了。”
包廂中,陳鳶鳶舀了一碗魚遞給范青秀,義憤填膺道:“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男人!秀秀,我們不能就這么放過他?”
范青秀吃了塊嫩滑的魚肉:“你覺得該如何?”
“把另一半家產(chǎn)奪過來,把國(guó)公府的爵位奪了,再把他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