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得寸進尺!”黃浩道。
“這是將軍的意思,難道這你也要違抗?”姜玉稚道,“還是說打劫我龍武藥堂的不是你?”
“冤家易解不易結!你不要太過份!”黃浩道。
“是啊,黃營長才重傷在身,你看這次東西都找回來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一旁的小兵道。
“給我打!”姜玉稚狠辣下令,道,“我龍武藥堂不怕事,你既然搶得,就該知道后果,否則,好事的人天天來搶,我藥堂還開的下去嗎?”
“動手。”林小副將眼睛都不抬,道。
立刻左右的人將黃浩狠狠按住,在大庭廣眾之下,賞了他三十軍棍。
果然重傷加新傷,他被打的下不了臺。
“可還滿意?”林俊問道。
“自然,有郭將軍與林小副將撐腰,我知足了。”然后姜玉稚吩咐人把搶來的藥材又送回了龍武藥堂。
也算是報平安。
夜里,她在自己新分的營帳里入睡。
一個黏黏的東西覆蓋在她額頭上,正欲揮手驅趕。
右手卻被抓住。
“我想你了。”墨卿言低低道。
姜玉稚一抬眼,便發現自己身旁長了一個人。
墨卿言連外袍都解下了,自來熟的躺在她身側,道,“睡吧。”
“誰允許你來的!”姜玉稚想將他趕下去,卻發現他下盤很穩,紋絲不動。
“我既然能入這軍營,自然有我的法子!”墨卿言忽然撐起了上身,緊緊靠住她的肩膀,道,“還是說,長夜漫漫,你打算做點別的事?”
“滾。”姜玉稚的喉嚨里壓出了這個詞道。
墨卿言卻躺了下去,道,“我早就說了,你跑不掉,別說你只是在軍營中,就是皇宮內院我也去得。”
“無恥。”姜玉稚想抽出手打他,卻被牢牢按住,他一個翻身覆在她身上,曖昧道,“還有更無恥的,要不要體驗下。”
姜玉稚鐵青著一張臉,踢他踹他,卻無濟于事。
“不想,就睡覺,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墨卿言控制住她的手,道。
夜很深,姜玉稚根本不敢睡。
但墨卿言卻睡的很沉,微重的呼吸聲隔著她的肩膀傳了過來,擾的她無心睡眠。
真是妖道。
她翻了一個白眼。
翌日,天亮的很早。
姜玉稚醒來時,墨卿言已經離開了。
郭廷的兵已經操練了起來。
作為郭廷的專屬軍醫,她眼下是沒有什么活計的,只能懶散的看著這群兵操練。
至于替郭廷醫治,那自然是不上心的。
黃浩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恨的拿起身側的茶盞就摔在地上,道,“憑她也配!”
“這不是因為她的一手醫術能治好郭將的頭疾才如此。倒是委屈了營長你了。”一旁的親衛道。
“我要你幫我辦件事。”黃浩秘密在他耳旁說出一個毒計。
然后才躺了下去道,“這回,我要你死無全尸!”
白天的時候,整個軍營沒有墨卿言的影子,也沒聽人說起國師也在這里。
姜玉稚若有所思。
“姜兄,郭將軍頭疾發了,叫您快過去。”
她立刻拿起藥箱,往主營帳而去。
營帳內,鴉雀無聲。
幾個將軍打扮的人一聲不吭的鐵著臉在郭廷的下首站著。
“你們就這點膽魄?西涼一個曹遲就把你們嚇成這樣?”郭廷額頭青筋暴起,指著沙盤道,“他西涼的兵圍過來,你們就準備投降了?”
“曹遲兇猛殘忍,所到之處以戰養戰!我們的兵才2萬,確實不敵。”一個守將道。
姜玉稚聽到西涼曹遲這個名字的時候,恨意就在胸膛洶涌。
殺父之仇,不能不報。
但,眼下她還沒有能力。
這時才有人注意到營帳外的她,道,“你是何人?哪個營的,不知道這里在議事?”
姜玉稚朗聲道,“我是來替將軍看診的。”
林小副將見是她,介紹道,“新來的軍醫,治療頭疾頗有效果。”
“進來。”郭廷早就頭痛難耐,道。
姜玉稚從藥箱里取出昨日做好的藥草包,覆蓋在他的脖子處,然后點上艾在熏。
草藥的氣味順時充滿了整個營帳。
郭廷緩和了些,道,“說吧,誰愿請命去關北側抗擊敵人!”
又是一片寂靜。
曹遲在他們心里就是這么可怕。
郭廷又要發怒!
姜玉稚立刻按住了他的太陽穴,道,“將軍何必如此動怒,或許事態沒有這么糟呢?”
“你懂軍法?”郭廷壓下怒氣道。
“你這個黃口小兒懂什么!還不快閉嘴!這里有你說話的地方?”一個將軍反駁道。
“說。”郭廷示意她說出來。
“說來對上曹遲,如今最缺的是軍心。”姜玉稚道,“無非因屢屢戰敗,如今軍心不穩。”
“你這小兒,休要信口雌黃!”
郭廷卻示意她說下去。
“關北側,本就駐軍少,又人煙稀少,地又處劣勢,對上曹遲,那無疑是到嘴里的肥肉。”
姜玉稚又道,“自然各位將軍都不愿去。”
“但!我有一計,或可解此局!”
“你能有什么計策!”有人打斷道,“這是行軍,不是兒戲,更不是你隨意扎幾針就能解決的!”
“說下去。”郭廷道。
“其實說來也簡單。我們太缺少一場能振奮軍心的大勝。”姜玉稚道,“因此我建議周圍的兵馬都去關北側,以數倍兵力圍毆他。”
“荒唐!”將軍們道,“這豈非兒戲?其他地方撤走了兵,萬一被攻打,那不是丟甲棄田。”
“那些地方可都比關北側來得重要!要我說,就放棄了這里!做大事就該有所取舍!”
姜玉稚卻反道,“眼下看著關北貧瘠,又無地勢險峻的地方,看上去可做棄子!但諸位可看到,在那兵馬合圍之地,這關北就像是豁開的口子,若是失了此地!怕是以后曹遲的兵馬可借此地長驅直入!直指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