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順利,來到鎮國公府。
司錦,被領著走進去的時候,就聽到房間里傳出一片哀嚎。
鎮國公顧淮春也垂頭喪氣坐在椅子上,緊握的拳頭,透露出他的悲傷和無能為力。
抬頭看見走進來的司錦,眼中竟露出幾分委屈。
“老夫已經聽你的話,吩咐人看著子安不讓他出門。。”
“可家中愚婦見兩天過去都沒出什么事,今天禁不住臭小子的癡纏哭鬧,背著老夫放任他出去了。”
接下來。
司錦聽著,叫顧子安的少年,拿著祖母和韓氏給的錢,興致勃勃跑去買他心心念念的寶馬。
結果騎回來的路上碰見了從茶樓出來,抱著林歡歡急著去求醫的一伙人,幾個男人在大街上橫沖直撞,驚到了馬,于是顧子安不僅被馬甩了下來,胸口還被馬蹄踏了一腳。
司錦進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慘兮兮的少年,見他眉宇間的青黑,眼中閃過詫異,幽冷的眸子瞇了瞇。
旁邊緊急被請來的太醫,面色沉沉,顯然是束手無策。
司錦看見外傷處理好了,被馬踏出的內傷檢查后,好像也不是多致命,可鎮國公府的這位小公子。
脈搏斷斷續續,時有時無,就差咽下,最后一口氣了。
“國公爺,這時候你叫來一個小姑娘,干什么?”太醫看見司錦上前嫌棄的道。
司錦:“我就是看看。”
“去去去,”嘴上留著八字胡的太醫,看見她穿著一身布衣,厭煩的趕人,“別在這裹亂。”
“滾!”韓氏停止哀嚎,兇狠的看著司錦:“就是你詛咒我兒三天內會出事,你就是個惡毒的賤人。”
說著瘋婦般站起來扯住司錦,就要把她拽出去。
“住手!”鎮國公眼神凌厲,瞬間又黯淡下來,“韓氏,別再鬧了。”
“玉瑩醒了,讓她看看,也許子安還有一絲希望。”
韓氏頓住。
先前,她只聽到司錦答應來看看,就要一千兩,忽略了其中顧玄策口中的,她醒了。
“婆母,玉瑩表妹醒了?”
老夫人搖了搖頭,就從得知唯一的孫子出事,她一直守在這里,自己對外孫女醒沒醒還真不知道。
“公爹,你不用為了這個賤人騙我。”
“再說玉瑩醒來關她什么事?”
韓氏可記得。
當初司錦說什么可以嘗試救人,被他們拒絕了。
鎮國公深深閉了閉眼。
當初他就不該任由老婆子娶這位家教迂腐的文臣之女,要不是后來,跟她婚姻不和諧,長子也不會長期待在邊關,直至戰死。
要不是她生下孫子,又自愿為兒子守寡,他真想讓老妻勸她改嫁出去算了。
鎮國公滿含無奈,道:“我騙你有什么好處?”
韓氏還想說什么……
鎮國公不想再跟這個思想被娘家教導刻板迂腐的兒媳,廢話,揮了揮手,門口進來兩個粗使婆子,把韓氏架過一旁。
別看司錦老覺得自己心善,可她還真沒有多少善心,反正她都提醒了,現在這小子發生意外,只能說明他們沒把自己說的話,當一回事,怪誰。
“看也看了,我走了。”
至始至終,沒提一句救人。
反正當初她也只是說來看看,沒說一定出手救人。
“丫頭,聽說你京郊山腳的莊子,挖出溫泉了?”
司錦邁出去的腳頓住。
嘖一聲。
看來她今天不救人是不行了。
走過去慵懶的坐在椅子上,喝著下人端來的茶,還不客氣的拿起桌子上的茶點吃了起來。
想到什么,朝著站在門口沒跟進來的李猛招了招手,“從早晨到現在你也沒吃飯,吃吧。”
還把旁邊端上來沒人喝過的茶向他推了推,自然的好像在自己家。
“粗俗,無禮。”
這一幕,又招來那位八字胡的太醫鄙視。
鎮國公和顧玄策父子兩一直等到司錦吃飽喝足,才再次低聲,開口:“丫頭,可知道京郊有溫泉的山莊,只有皇莊。”
司錦秒懂,鎮國公話中意思。
一個國家的權貴都集中在京城,她這么個無權無勢的小蝦米,擁有這么個溫泉莊子,猶如走在大街上的孩童抱金磚,光防著文昌侯府父子去搶,根本沒用,一旦消息傳開,就有更多的權貴想要占為己有。
司錦嘆氣。
原本想著自己建起來,先享受享受,有人真要搶,最多一張爆炸符毀掉,誰都別想要。
反正她孤家孤人有錢有閑帶著幾個忠心的下人,另尋一處居住的地方,并不難,讓她畏畏縮縮交出去沒想過。
不過聽出老頭語氣中,有要救活他孫子,保她莊子的意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果然。
“丫頭,救子安,我鎮國公府做你莊子的保護傘。”
司錦:“成交。”
鎮國公:“……”你都不考慮一下嗎?
搞得他求人,求的,都沒有一點成就感。
看著臉色發青,出氣多進氣少,氣若游絲,一副很快就要駕鶴西去模樣的小少年。
“準備一支狼毫和上好符紙,朱砂……”
“裝神弄鬼。”韓氏被架到旁邊,到底收斂了一點,“你要不會救人,就滾。”
司錦看向鎮國公父子。
意思很明顯,你們管不管,不管她可不客氣了。
顧玄策眸光冷然,沉聲:“拉出去。”
“我不……”韓氏被捂住嘴,強行拽了出去。
老夫人想要求情,被鎮國公冷冷掃過去的眼神,禁了聲。
顧玄策朝暗影中,點了點頭。
司錦讓除了鎮國公府三位主人,其他人,包括兩個太醫都被請了出去。
東西準備齊全。
司錦用芥子空間里的靈紙替換掉普通符紙,朱砂換成赤金砂,再次屏氣凝神,試探性將這幾天睡在深山中,魂識習慣自動吸收的一點點靈氣渡入狼毫筆中。
筆尖剛觸碰到靈紙,神識便傳來一陣刺痛,司錦定了定神,沒有停頓,隨著她手中的筆,游走在符紙上,繁復的符紋漸漸完成,直到落下最后一筆。
黃色靈紙上閃現淡淡金光。
司錦神色如常。
只有緊握狼毫筆的手,顯露出她對在靈力不足的情況下,能否畫符成功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片刻,看見沒有自燃的符紙。
司錦終于舒了口氣,“成功了。”
“司姑娘,你上火鼻子流血了。”
顧玄策冷然的聲音,傳來。
頭有點暈的司錦,抬手摸到一手血。
靈力透支,修仙界大佬菜的暈死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