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開到深夜,然后眾人開始慢慢從逃脫的喜悅中脫離出來,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的打算。
蕭臨沒有干涉他們,而是讓鐘暮派人照顧,自己則去睡覺了,他還有一些事情要在夢中確認。
進入研究所之后,他先和岳泰州見了一面,說明了最近兩天的經(jīng)歷,隨后開始在研究所里轉(zhuǎn)悠。
但是轉(zhuǎn)悠了半天,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變化,最后只能無奈放棄。
反正如果自己的晉升真的帶來了一些變化,總有一天他會意識到的。
之后他又去了水吧,去那里見趙凝月,他還有一些問題想要問。
今天的趙凝月穿著一身月白色的旗袍,錦緞材質(zhì)上繡著細小的花紋,頭發(fā)用一根簪子扎起來。
她站在柜臺后面,低著頭,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愣愣的出神。
聽到腳步聲,她才略一抬眸,嫵媚的眼睛波光流轉(zhuǎn):“問題解決了?”
蕭臨在柜臺前的高腳凳上坐下,然后點了點頭:“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村莊嗎?那個地方被藏起來了,那個第二代超凡者,沒有找到那里。”
“我在村子里找到了那個立方體,里面裝著的是……是一件東西?!?/p>
“找到了啊,那真是太好了。”趙凝月的眼眸垂下去,語氣仍然淡淡的,看不出是欣慰還是落寞。
她的情緒總是這么平靜淡漠,好像沒有什么能觸及到她的內(nèi)心。
一時間,蕭臨有些不確定了。
“其實……我有些問題想問你。”蕭臨說。
趙凝月微微一怔,一絲忐忑從眼底劃過,隨后很快又變成了輕松:“如果你問的話,我就會告訴你。”
蕭臨笑了笑:“不過還是算了,我今天看到了很多人分開,我不想經(jīng)歷那種事,我現(xiàn)在只想喝點咖啡?!?/p>
趙凝月看著他,眼中有一瞬間失神,然后伸手揪了揪蕭臨的臉:“不會的,你這么好,我怎么舍得?!?/p>
“咳咳咳!”蕭臨感覺自己好像被口水嗆到了,他咳嗽了兩聲,“你說……那個,那個蜘蛛后來去哪了?”
“后來呀,后來我就猜不到嘍,我又不是蜘蛛?!壁w凝月一副捉弄的眼神。
蕭臨心里的感動頓時煙消云散,反而有些牙癢癢。
不過趙凝月這樣說,不管自己對她的猜想是不是正確,她應(yīng)該確實是不知道。
不知道那些腕足生物的來歷,也不知道他們把岳泰州的頭顱帶去了哪里。
“不過我還是……喜歡不起來?!笔捙R莫名其妙的蹦出來一句。
“喜歡不起來什么?”
“蜘蛛。”
“……”
“八只腳,那玩意兒,爬到我身上,我嚇都要嚇死了?!?/p>
趙凝月單手托腮,滿是笑意的看著他:“膽小鬼,而且還幼稚,想喝什么咖啡?”
蕭臨無奈嘆了口氣:“拿鐵吧?!?/p>
他實在是有點斗不過這個女人。
兩人又斗了一會兒嘴,蕭臨喝完咖啡之后,就到岳泰州那里去了。
此刻岳泰州又在白板上寫寫畫畫,上面是一些令人看不懂的關(guān)鍵詞。
想到自己在立方體中看到的那顆頭顱,蕭臨一時間心里有些難受。
岳泰州不總是對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他,但他覺得那不應(yīng)該是岳泰州的結(jié)局。
看見蕭臨進來,他轉(zhuǎn)頭笑了笑,隨后問的:“你跟我說,深空之瞳開始發(fā)生怪異的變化了是嗎?”
“是的,就變得,很大,然后出現(xiàn)了一些生物特征。”
岳泰州略微點頭:“根據(jù)你的描述,現(xiàn)在可以確定的是,你晉升之后,本質(zhì)的性質(zhì)發(fā)生了改變,從而導致你的關(guān)聯(lián)物發(fā)生了變化?!?/p>
“可是黑傘和‘生存’的變化都不大?!笔捙R說。
“這個我們就要引入另一個比較抽象的概念,關(guān)聯(lián),或者說是命運?!?/p>
“命運?什么意思?”
教授習慣性的抬起手指:“先說我假設(shè)的結(jié)論,和你的命運糾葛越深的事物,受到的影響就越大?!?/p>
“首先是深空,深空之瞳和你的命運交織是最深刻的,它和你在很久以前就有交集,同時又是研究所的資產(chǎn),受到的影響是最大的?!?/p>
“其次是黑傘,那是白嘯云的遺物,你們兩個的命運也有很大的交集,所以它發(fā)生了變化?!?/p>
“至于‘生存’,你們之間的交集不過是你殺了他而已,鋼琴家的鋼琴也是同理?!?/p>
蕭臨沉吟片刻:“可是,按理來說研究所和我的命運交集最深刻吧?我剛剛找了一圈,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變化。”
“沒錯,這也是我無法下定論的原因。”岳泰州說,“但是我已經(jīng)有一個驗證方法了。”
“最近你可以注意一下你身邊的人,看看他們身上是否有什么變化發(fā)生?!?/p>
“他們?會有變化嗎?”蕭臨有些懷疑。
“如果我的推斷是正確的,那些命運和你產(chǎn)生交織的人,應(yīng)該會根據(jù)程度不同發(fā)生一些變化。如果沒有變化,就證明我的推斷是錯的。”
“好……我這段時間會注意觀察的。”蕭臨點點頭。
岳教授又不說話了,他蹙眉沉思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蕭臨看著他,心里掙扎了一會兒才開口:“教授,我有個問題想問你?!?/p>
“嗯?什么問題?”
“你覺得,誰會想要你的腦袋?”
教授一臉詫異,但還是認真思索起來:“在我那個時代還是挺多的,好幾個境外勢力,然后還有一些宗教集團……”
“不不不,我不是說想殺你,就是字面意思上的,想要你的腦袋?!?/p>
岳泰州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誰要我的腦袋干嘛?當體育器材?還是食材?”
蕭臨:“……”
看起來岳教授似乎不能理解,將來有人會偷走他的腦袋,沒有懷疑的對象,對這件事也毫無防備。
“為什么問這個?是因為有涉及到我的什么事嗎?”岳泰州問。
“沒有,我只是在想,你這么聰明,腦袋不上個保險可惜了,萬一被偷走了怎么辦?”
“小兔崽子……”岳泰州笑罵,隨后又收斂了神色,“不過遇到什么事情的話,不要自己扛,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也會好好考慮一下的。”
……
同一時間,忙碌了一天的林念念準備晚上在研究所休息。
她又要出發(fā)前往云澤城,還要將齊物和寧海一起送過去,所以今天晚上她要和趙凝月短暫告別。
此刻天已經(jīng)黑了,周圍沒有路燈,唯有研究所這一棟建筑燈光明亮。
林念念突然想起蕭臨前幾天說,以后要給衛(wèi)星鎮(zhèn)通電,破損的房屋也要修繕一下,還要清理出一條直通公路的道路。
如果這些都能實現(xiàn),那就好了,衛(wèi)星鎮(zhèn)應(yīng)該能變得更加繁華。
她一邊想一邊來到研究所門口,卻突然猛然抬頭看向二樓的窗戶。
剛剛有什么東西從二樓的窗戶一閃而過,從形狀上分析……好像是個人!
難道有人入侵了這里?林念念的大腦開始瘋狂轉(zhuǎn)動,回憶起趙凝月教她的殺人方法。
但是緊接著,她卻愣在了原地。
不光是那一個窗戶,研究所的每個窗戶,都時不時有人影閃過。
他們……不像是入侵者,反而像是自己在夢境中見到的那些人!
林念念頓時激動萬分,她連忙打開研究所的大門,沖了進去。
但研究所里空空蕩蕩的,和往常一樣,什么人都沒有,似乎她從外面看到的,不過是幻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