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戰場上節節敗退，引以為傲的游擊戰術又徹底失效，河內的那些高層終于坐不住了。他們打不贏，便開始在國際上瘋狂哭訴。

一場緊急召開的記者會上，越南駐外大使聲淚俱下，向全世界控訴龍**隊使用了“慘無人道、滅絕人性的化學武器”，并展示了大量經過“處理”的，所謂“受害者”的照片。

“他們用毒氣！讓我們的士兵在痛苦中窒息而死！這嚴重違反了日內瓦公約！這是反人類的罪行！”

一時間，國際輿論嘩然。西方媒體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紛紛跟進報道，將龍國描繪成一個毫無人性的戰爭惡魔，企圖博取國際社會的同情和介入。

然而，在普通民眾被煽動得群情激奮之時，莫斯科和華盛頓的軍方情報部門，卻從這些沸沸揚揚的報道和前線傳回的零星情報中，嗅到了一絲讓他們脊背發涼的詭異氣息。

克格勃總部，一間戒備森嚴的分析室里。

“化學武器？不可能。”一個留著大胡子的將軍，看著手里的分析報告，斷然否定了這個說法，“根據我們部署在邊境的技術偵察結果，沒有監測到任何化學毒劑的殘留跡象。而且，以龍國目前的化學工業水平和投送能力，根本不可能在如此廣闊的戰線上，大規模使用化學武器。”

“那他們是怎么死的？”一個年輕的分析員不解地問，“所有的情報都指向，他們的士兵死于大規模窒息和內臟破裂。”

將軍沒有回答，他走到另一塊屏幕前，上面顯示著一張由間諜衛星拍攝的，經過極限放大的戰場照片。照片上，一個龍國士兵的肩上，扛著一個古怪的管狀物。

“問題，出在這里。”將軍指著那個武器，“中情局那幫蠢貨還在跟著媒體嚷嚷毒氣，但我們的專家組已經有了初步結論。”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三個字：“燃料……空氣……炸彈。”

分析室里瞬間安靜下來。在場的都是武器專家，他們當然知道這個詞意味著什么。

“這不可能！”那個年輕的分析員第一個跳了起來，“將軍，我們的燃料空氣炸彈，體積最小的型號也需要重型轟炸機來投送。龍國人怎么可能把它做到讓一個士兵就能扛著跑？”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將軍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武器問題了。要將高能燃料在保證威力的前提下，小型化到這種程度，還需要高效穩定的二次引爆技術……這背后代表的，是他們在新材料學和精細化工領域，取得了我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突破！”

“更可怕的是……”將軍的聲音透著一股寒意，“這種武器，他們似乎已經可以大規模量產，像步槍一樣配發到班一級單位！”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看著屏幕上那個小小的武器，仿佛看到的不是武器，而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他們過去從未放在眼里的龍國化工廠和實驗室。

幾乎是同一時間，大洋彼岸，弗吉尼亞州，蘭利。

中情局的東亞事務主管，看著桌上那份由王牌分析小組連夜趕出來的，標注著“最高絕密”的報告，手里的雪茄都忘了抽。

報告的結論，和克格勃的判斷驚人的一致。

“燃料空氣炸彈……單兵攜帶……大規模列裝……”他喃喃自語，每一個詞都像一記重錘，砸在他的心上。

“先生，這意味著什么？”他的副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意味著……”主管緩緩抬起頭，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絲恐懼，“我們所有關于龍國常規軍力、工業潛力和科技水平的評估報告，從今天起，全部都是廢紙！”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圖前，目光死死地盯住那片紅色的土地。

“這些年，我們盯著他們的核武器，盯著他們的人數，嘲笑他們落后的坦克和飛機……我們以為，只要鎖死了他們的尖端科技，他們就永遠只是一頭沒牙的睡獅。”

主管轉過身，看著自己最得力的手下，聲音沙啞地說道：

“我們都錯了。我們一直都在看天上的雄鷹，卻沒發現，地上的蟻群，不知不覺中，已經進化成了能吞噬一切的食人軍團。”

“那個貧窮落后的農業國，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已經擁有了能讓超級大國都感到忌憚的戰爭潛力。”

“一個我們完全陌生的，可怕的對手，已經站起來了。”

鐵拳-2的可怕威力，讓河內高層從“世界第三軍事強國”的瘋狂想法中清醒過來。

地道戰術的徹底失敗，意味著他們失去了在山地里和龍**隊周旋的最大依靠。正面打不過，游擊戰也無處可藏，戰爭的局勢已經完全倒向了一邊。

恐慌之后，他們開始收縮兵力。

剩下的越軍主力開始放棄外圍的據點，向著山脈深處的核心防御地帶集結。他們想靠著連綿的山脈和叢林，建立新的防線，把戰爭拖入他們熟悉的、長時間的消耗戰。

在他們看來，龍**隊的重型裝備很難在難走的山地里大規模展開，只要拖下去，等到雨季到來，等到國際社會插手，或許還有機會扳回一局。

河內，越軍總指揮部。

一名蘇聯軍事顧問，看著沙盤上代表自己部隊的藍色旗幟不斷向后收縮，形成一個防守嚴密的陣型，臉上露出了同意的神色。

“很正確的決定。”他用帶著濃重口音的俄語說道，“用空間換時間。龍國人的新式步兵武器雖然厲害，但戰爭的勝負，最終還是要看鋼鐵和防線。他們的坦克進不來，步兵想要啃下我們經營多年的縱深陣地，就必須付出十倍的代價。這片山地，會成為他們的流血之地。”

越南將領們聽著翻譯的話，臉上稍微恢復了一些血色。是啊，我們還有山，有縱深，有蘇聯援助的重炮和坦克。只要守住，就有希望。

但是，他們等來的，不是龍國步兵的沖鋒，也不是重炮的緩慢部署。

他們等到的是一支他們從未想象過的裝甲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