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琬瑤只覺得越來越熱,可一旁的顧卓將少女的冰涼的雙手也放在了他的腰間取暖。
薛琬瑤不由得呼吸一滯:“王爺!”
顧卓倒是不委屈自己的性子:“你這手腳太冰冷了,我拿我自個兒身子捂捂又怎么了?”
薛琬瑤側眸看向顧卓道:“可是……可是……您前日里還說不會碰我半點的……”
顧卓伸手環(huán)緊了少年的腰肢:“我又不曾碰你,我碰的是我自個兒,這腰是我的自己的,這腿也是我自己的!”
薛琬瑤:“……”
薛琬瑤渾身的血液像似在沸騰一般,少女的清香傳入她的鼻尖,耳尖更是燙熱。
顧卓被捂得腿腳發(fā)熱后,就好好的睡著了過去。
薛琬瑤看著懷中擁著自個兒睡相極差的少女,顧卓怎么好意思怪罪自個兒睡相差的?
她可從未曾這么大咧咧得像是藤蔓一樣,攀附著旁人睡覺。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薛琬瑤醒來后只覺得手有點麻,她低頭一看,顧卓躺在她的懷中,拿著她的手臂當做著枕頭。
薛琬瑤只覺得身上熱得很,本能地想要摟緊懷中的少女,讓自個兒好過一些。
顧卓睜開眼睛后,少女的長睫輕閃。
薛琬瑤低聲在顧卓耳邊羞赧問道:“王爺……”
顧卓聽到了薛琬瑤細弱蚊蠅的聲音,他臉上一紅。
“別管它!等會它就會好了。”
薛琬瑤應道:“哦。”
薛琬瑤叫著丫鬟進來伺候他們洗漱。
阿珍要給顧卓梳頭時,顧卓皺眉道:“你們都出去,我要王爺給我梳頭。”
薛琬瑤等著丫鬟出去后,才給顧卓梳著發(fā)髻,薛琬瑤甚是滿意自己所梳的婦人發(fā)髻。
怕薛琬瑤去書院里露餡,顧卓今日便打算趁著書院還休沐時,讓薛琬瑤寫幾個字來看看。
薛琬瑤走到了書桌前,她提筆寫字的時候,只覺得比她以往寫字要輕松不少。
顧卓見她所寫的字道:“想不到你看起來這么文弱,寫出來的字倒是大氣的很。”
“我這是跟著我兄長學的,我兄長的字可好了。”薛琬瑤輕笑道:“我的字都是隨我兄長的。”
顧卓見薛琬瑤夸贊著兄長,微酸道:“你兄長既然這么好,怎么不見你落水的時候他來救你?”
薛琬瑤道:“我兄長又不知我要出嫁了,他若是知曉定會送我出嫁的,我也不至于淪落為妾了。”
顧卓沒再說什么,他拿著先前先生所教授的春秋教著薛琬瑤。
薛琬瑤道:“王爺,您這么大年紀還學春秋呢,我六歲的時候就都已學過了。”
“你六歲時不過就是懂個皮毛,如今學的可是深厚,我先教你一回,如若徐先生提問,你也不會答不上來,丟我的臉!”
薛琬瑤輕輕一笑道:“好,但是既然您都會了,為何您之前還要去書院里念書?”
顧卓道:“我才十七,舅舅又不能直接封我為朝中大官,那些皇親國戚徒有虛名的虛職我又瞧不上,只能在書院里消磨時光,等著我到了弱冠之齡亦或者是娶妻了,我就去求舅舅封我為大官!”
“你都是王爺了,還要做大官嗎?”
顧卓道:“王爺是封號,又沒實權,不過就是一個封地而已,我倒是想要去封地做藩王,我娘不應。”
薛琬瑤抬眸看向顧卓道:“王爺,您都是王爺了,您要是還成為朝中有實權的大官,陛下不會忌憚你嗎?”
顧卓彈了下薛琬瑤的腦門道:“你少來挑撥我和我舅舅的關系。”
薛琬瑤哦了一聲,繼續(xù)認真聽著顧卓的教導。
“王爺,王爺……”
薛琬瑤聽到了屋外小廝王權的聲音。
“進。”
王權入內躬身道:“王爺,李澤公子求見。”
“李澤?”顧卓皺眉道,“他來求見做什么?”
薛琬瑤起身道:“本王就去見見他,你去通傳,讓他在廳堂之中稍候,喝杯茶水。”
王權應下道:“是。”
顧卓道:“這李澤雖然是與我同窗,但我們也沒說上過幾句話,他怎會來尋我的?”
薛琬瑤淡笑了一聲道:“去見見也無妨。”
顧卓道:“我和你一起去。”
薛琬瑤前去了王府之中會客廳堂之中。
一入內,薛琬瑤見到了站在李澤身后的人,她便就紅了眼眶,這些時日的委屈都涌上了心頭。
不過薛琬瑤還是強撐著情緒,他頓住了腳步,低頭和跟在自個兒身邊的顧卓耳語了一句:“李公子身后站著的便是我同胞的兄長。”
顧卓抬起眼眸看向李澤身后的男子,身姿挺拔玉樹臨風。
李澤聽到門口的動靜,忙是起身行禮道:“王爺。”
李澤身后的薛嘉樹也隨著一起行禮,只不過他的眼眸全然在自家妹妹身上,不過一月未見,妹妹好似變了許多。
薛琬瑤望向自家大哥,見自家大哥眼神在顧卓上,她只能沉聲道:“不必多禮,都坐下吧,李澤兄,你今日前來尋本王有何事?”
李澤看了一眼薛嘉樹道:“不瞞王爺,今日貿然前來叨擾是我好友薛嘉樹想見他妹妹一面……”
顧卓朝著薛琬瑤道:“王爺,薛嘉樹便是我的長兄。”
薛琬瑤道:“原是薛姨娘的長兄。”
聽到薛姨娘三字后的薛嘉樹神情一凜,“王爺,可否容在下與薛姨娘單獨說會兒話?”
薛琬瑤自然是想要和兄長單獨說話的,可如今她不在自己的身子里,若是能換回去就好了,換回自己的身子里就能與兄長說上話了……
她這會兒極想要換回自個兒的身子里。
薛琬瑤這個念頭一出,她只覺得頭一陣疼痛,腿間還傳來酸疼,映入眼眸的是坐著的顧卓……
薛琬瑤閉上了眼眸,再次睜開的時候,便見得顧卓就在跟前,她又低頭看向了自己的穿戴,她竟然真的換回來了?
就這么快換回來了?那豈不是不能去書院了?
顧卓只覺得頭不疼了,身子骨也輕快了許多,他動了動手指,一笑道:“我回來了?”
“王爺?”薛嘉樹目光看向了顧卓道,“求王爺開恩,容我與薛姨娘單獨說幾句話。”
“準了,準了!”
顧卓得以換回自己的身子,自然甚是欣喜。
薛琬瑤一時間不知是喜是悲,悲的是終究沒能去成書院,最遺憾的就是沒能讓顧卓享受到孕育之福氣。
喜的是,還能與兄長好好說說話。
薛琬瑤帶著薛嘉樹到了王府花園之中一處涼亭內,這會兒玉蘭花開的正好,幾朵玉蘭花落在地上,薛琬瑤將玉蘭花撿起,吹了吹玉蘭花上的灰塵。
薛嘉樹開口道:“妹妹,你怎么會成了王府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