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蓉城,陽光明媚!
一通大掃除后,穿著短袖短褲的知秋,邊擦汗邊打量整潔如新的家。耳畔幾絲長發(fā),彎彎曲曲貼在粉嫩的臉頰上,還有幾縷發(fā)絲,貼纏在纖細(xì)白皙的脖頸上。
門被敲響。她以為是鄰居來借東西,便隨手把擋灰的頭巾一把扯下,準(zhǔn)備開門。濃密烏黑的長發(fā)瞬間飄撒及腰際,更襯得她身材高挑,眉眼如畫。
門外站著兩女一男,知秋一個都不認(rèn)識。她微微一愣,還沒開口,“啪!啪!啪!”一個穿著時尚、妝容精致的女人,突然沖上來,揚(yáng)手就抽了知秋幾個耳光。
毫無防備的知秋被打得連連后退,踉蹌著退回了客廳。臉上火辣辣地疼,耳朵也嗡嗡作響。三人帶著強(qiáng)烈的壓迫感,跟了進(jìn)來,瞬間堵住了大門。
尉遲瑤繼續(xù)邊打還邊罵,聲音尖銳而刺耳:“打你個狐貍精,敢勾引我老公,你當(dāng)我死了?還敢懷孕了來逼我老公娶你,你想得太美了!我老公讓我來幫他解決麻煩!”
知秋被這一連串的指責(zé)和耳光,打罵得有些懵,她捂著臉躲避,眼中滿是驚愕和委屈。她根本不認(rèn)識這女人口中的“老公”,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想要解釋。
這時,一個穿白襯衫黑西褲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看到林皓的一瞬間,知秋的呼吸開始困難,小雨曾經(jīng)的話在她耳邊回響:林皓經(jīng)常介紹酒店員工給有錢人。
結(jié)合當(dāng)前的情況,她不敢去想,她低頭閉眼深呼吸,垂落的雙拳緊握,努力讓自己冷靜,冷靜了才能更好的分析問題。
看著一臉懵逼的知秋,尉遲瑤笑了,笑得狂妄至極,笑得肆無忌憚,那抹了口紅的嘴象厲鬼:“哈!哈!哈!怎么?想在我面前裝可憐,老娘不吃你這套!”
說完又是“啪!啪!啪!”幾耳光往知秋臉上招呼。知秋抬手擋住,站在尉遲瑤身后的高大男人,猛的推了知秋一把,知秋摔倒在沙發(fā)扶手上,差點(diǎn)滾落在地。高大男人問:“要不要把這房子給砸了?”
尉遲瑤雙手抱胸說:“不用!這地段的房子好賣得很,價格還高,砸壞了不值錢!"男人忙應(yīng)“好!”快步走到知秋身邊又一推,知秋狠狠的摔倒在地毯上,膝蓋在茶幾上磕了一下,她本能的用手護(hù)住小腹。
尉遲瑤邊走邊打量這個家,走到餐柜旁,看到一面墻都是知秋和謝霖的合影,男人笑得溫暖大氣,女人笑得嬌俏嫵媚。那一張張的照片,就像一把把刀在割尉遲瑤的心。
謝霖跟她結(jié)婚四年,分居兩年,提出離婚時一句話都沒多說,直接讓律師帶協(xié)議上門。
他從未在她面前這樣笑過,拍結(jié)婚照時不笑,拍婚紗照時也不笑。唯獨(dú)對著這個女人,眼里有星辰,嘴角有暖意。
幾張?zhí)一湎聝扇藢σ暤恼掌@得兩人情深意重!
看得尉遲瑤猛地轉(zhuǎn)過身,一把揪起摔在地上的知秋,又狠狠抽了幾耳光,還想踹知秋兩腳,被陳清清拉住,在她耳邊說:“別搞得沒辦法收拾!”
林皓像個旁觀者一樣站在旁邊,當(dāng)他看到那面照片墻時,他覺得自己可能做錯事了。
如果知秋和謝霖象照片中那么相愛,自己為了錢,出賣了知秋。讓知秋和腹中的孩子受了傷害,那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
謝霖是誰呀?蓉城地產(chǎn)界的領(lǐng)軍人物,商場上殺伐果斷,面對對手從不手軟,聽說還練過散打,心中的恐懼驟然而生。
但錢已經(jīng)收了,事已至此,再無挽回的可能,他只能在這看著,最好別出人命。
倒在地上的知秋慢慢恢復(fù)了理智!她緩緩起身,扶著膝蓋坐到沙發(fā)上。
她冷靜地問:"你說他是你老公,你有證據(jù)嗎?這九個月他都住在這里,過年的時候也住在這里,你是他老婆現(xiàn)在才知道?”
聽到這話,林皓更驚了,內(nèi)心開始慌亂,自己闖大禍了!尉遲瑤聽完:“哈!哈!哈!山里來的野雞,讓你死個明白!"
說完從包里掏出一個紅本,打開湊到知秋面前:“哈!哈!哈!天真!你以為婚姻靠同居才算數(shù)?法律,只認(rèn)我這張紙!”
望著照片里那再熟悉不過的面容,她感到一陣劇烈的眩暈,感覺腳下的大地將要裂開,把她整個人吞噬。
她滿心歡喜地在這等他歸來,準(zhǔn)備告訴他懷孕的消息,想看他驚喜的表情,想聽他說:“我們結(jié)婚吧。”
可結(jié)果呢,謝霖居然派他老婆來打發(fā)她、清理她!
知秋自認(rèn)為并非愚笨的人,可這一場初戀,卻讓她愚蠢得徹徹底底。
剛看到林皓的時候,她不過是心生疑慮,而如今,這張結(jié)婚證,明晃晃地擺在眼前,她已經(jīng)分不清,究竟是自己情緒崩潰,還是整個世界都已支離破碎。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照片中一臉嚴(yán)肅的男人,心底有個聲音在瘋狂嘶吼:“為什么?”真想一把將他從照片里揪出來,聲嘶力竭地質(zhì)問:“為什么?為什么要這般戲弄她?”
尉遲瑤還沒完:“你說他跟你住這么久我都不知道,那是因為我出國了,現(xiàn)在我回來了,我老公讓我回來幫他清理垃圾!”
尉遲瑤扭著腰肢在知秋面前走著,手里拿著結(jié)婚證搖著,高跟鞋在地面敲出“叩!叩!叩!”的聲響,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尖酸刻薄的女人突然扭頭對著知秋,嘴角勾起一抹猙擰的笑,滿臉都是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
聲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你還不知道吧!當(dāng)初謝霖可是花了十萬塊,從林皓手里買的你。哼,凡是用錢買的人,都是見不得光的,就是個玩具!你就是謝霖買回來的一個婊子,你這個蠢貨還認(rèn)真了!”
這一番話,就像一道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狠狠地劈在了知秋的頭上。她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聲炸雷響起,耳朵里嗡嗡直響,整個人瞬間愣住。
她眼睛里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身體也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
她曾以為的愛情,是他在雨夜撐傘去接她下班;是他說“我會給你一個未來”的溫柔低語;是他俯在耳邊一遍遍說:“我愛你!”原來那些都不是承諾和愛情,而是玩笑。
她珍視的一切,不過是別人花錢的消遣娛樂。她珍視的一切,竟然只是因為這區(qū)區(qū)十萬塊的交易。
她心底僅存的一絲希望,在這一瞬間破滅得干干凈凈,只留下一片令人絕望的黑暗。
知秋緩緩地抬起頭,努力克制著自己眼眶里的淚水,不讓它們流下來。
她緊緊地咬著下唇,心里卻滿是自嘲與懊悔。怪誰呢?怪也只能怪自己太傻,輕信了別人的甜言蜜語,還以為找到了所謂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