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林皓。
林皓正低著頭,眼神躲閃,不敢與她對視。當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林皓竟弱弱地往旁邊退了一下。
知秋看著他這副模樣,眼中的寒意愈發濃烈,目光冷得仿佛帶著冰刀一般,恨不能將林皓那虛偽的嘴臉狠狠地刺穿。
尉遲瑤看著知秋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從包里拿出兩顆藥:“你自己吃吧!不然我讓這兩個男人把你剝光,拍了照寄給你父母!”
知秋強忍著內心的傷疼問:“什么藥?”
尉遲瑤把藥遞到知秋面前說:“當然是打胎藥呀!不可能還讓你吃補藥吧!哈!哈!哈!”尖銳而狂妄的笑聲!
知秋平靜地拿過藥,扣出藥粒扔進嘴里,拿起茶幾上的水杯,一口喝了下去!她滿臉平靜,她滿眼決絕!但她從始至終沒流一滴淚,她仍然堅持著自己的驕傲!
吃下藥沒一會兒,知秋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突然她拉過垃圾桶開始吐,大吐特吐!吐完又捂著肚子倒在沙發上,臉色蒼白如紙。額頭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但知秋沒哭沒喊。
陳清清見狀忙說:“還是送去醫院吧!不然出人命了不好交代。”尉遲瑤才指揮兩個男人扶知秋去醫院。
林皓全程看著知秋,怕出事,一聽要送醫院,趕忙上前扶,知秋一把揮開男人,咬著牙閉了下眼強撐著起身,扶著墻一步步自己走。
看著這樣的知秋,林皓害怕了,如果謝霖這幾個月,都和知秋住在一起。而且像照片墻上那樣恩愛,那他可能做錯事了,不可挽回的錯!
知秋一路踉蹌走出小區,自己坐上了林皓的后座,這幾人中,林皓至少是認識的。尉遲瑤跟著也上了林皓的副駕駛,開口說:“去婦幼保健院!"
醫院,尉遲瑤讓兩個男人。領著知秋到婦產科等著,她和陳清清先去找表姐。
林皓看著痛得臉色蒼白如紙,滿頭大汗的知秋,一步一步走得艱難。實在不忍,一咬牙一把抱起知秋,快步去找產科。
知秋痛得連反抗的力氣都沒了,像個死人一樣被林皓抱著,把她放在長椅上躺下,身下的血正慢慢浸出,染紅了長椅。
尉遲瑤領著表姐到達的時候,知秋象個死人一樣微睜著眼,躺在長椅上,長椅下一灘鮮紅的血跡。
林皓好想給自己幾個耳光,為了幾個錢把知秋害成這樣。
表姐忙進了一間科室,拉了位醫生出來說:“張醫生幫幫忙,自己家侄女在家打胎,現在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尉遲瑤還把藥片的外包裝給醫生看了一眼,醫生說:“吃這個藥有的人會有過敏反應,會吐!藥量不夠胎就打不下來!要馬上清宮!不然會大出血!”
嚇得尉遲瑤一眾人忙同意清宮!醫生開了單子讓他們去交費,林皓想都沒想一把搶過單子去了。
他知道,從現在開始他欠知秋的,他要想辦法還,這些年他做過很多下作的事,但這樣去傷害一個女孩子的事他沒做過,他現在很愧疚!
交完費,他還讓交費處多打了張交費單,又復印了醫生開的單據,收費處的姑娘,在這個高大帥氣的男人面前,哪能拒絕。
把拿到的單據收好。他才拿著藥回到手術室外。知秋已經開始手術了,只留長椅上下兩灘觸目驚心的血跡。尉遲瑤怕出意外,讓表姐全程盯著。
林皓看到這情況,忙又去醫院外,幫知秋買了套睡衣和衛生巾,他現在只想,能做多少就多做點,雖不能彌補,但能讓自己內心好受一點!
回到手術室讓尉遲瑤把東西送進去!陳清清意味深長地斜看著他笑了笑!啥都沒說!
知秋木然地躺在手術床上,那張本就蒼白無色的臉,此刻毫無生氣,猶如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她那雙腿仿佛不是自己的,被醫助以最羞恥的姿態緩緩打開,僵硬而被動地固定在冰冷的手術支架上。
“滴答滴答”,手術室里機械運行的聲響,夾雜著冰涼的器械碰撞時發出的,清脆而刺耳的叮當聲,在寂靜的空間里被無限放大。每一聲碰撞,都像是一把重錘,一下又一下地砸在知秋的心上,讓她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更是血肉模糊。
冰冷且毫無溫度的器械,帶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順著她的身體緩緩進入。此刻的她,感覺不到身體上有絲毫的痛覺,因為在那早已破敗不堪、千瘡百孔的心靈面前,**的疼痛早已微不足道。
可她的心,此刻正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揪著、扯著,每一寸都像是被滾燙的烙鐵灼燒著,那種痛,深入骨髓,痛徹心扉。
她只覺得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長,仿佛下一秒,她就會在這無盡的心痛中窒息而亡,被這難以承受的痛苦折磨致死。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死亡并沒有如她所愿降臨,她還清醒地躺在這冰冷的手術床上,繼續承受著這難以啟齒的屈辱。
周圍醫護人員專注而忙碌的身影,在她眼中變得模糊而扭曲,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毫無反抗之力。
即便內心早已波濤洶涌,即便痛得幾乎要昏厥過去,她卻始終沒有喊,沒有哭,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來。
她的眼神空洞而麻木,就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死人,直直地盯著天花板,可又仿佛什么都沒有看進眼里。
但她的身體卻無比誠實地反應著她內心的痛苦,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攥著床單,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那床單幾乎被她抓破。
嘴唇被她咬出了一道深深的齒痕,鮮血滲出,在蒼白的嘴唇上格外刺眼,可她卻渾然不覺。
在這漫無盡頭的痛苦與屈辱中,知秋真希望自己就這樣死去,死在這冰冷的手術臺上,從此遠離這世間的紛擾與痛苦。
可命運就是這么殘酷,她依舊躺在這床上,被動地承受著這一切,仿佛被命運無情地捉弄,只能在這無盡的黑暗中苦苦掙扎,卻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表姐略有了解尉遲瑤與謝霖的婚姻狀況,這次幫忙是因為,自家女兒要畢業了,想托尉遲良安排進國土局。但看到知秋這種狀態,她有點心虛和害怕。等做完手術,幫知秋換了衣服才扶她出手術室。
看到知秋出來了,尉遲瑤了解了一下情況,知道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了,就招呼一眾四人離開。
林皓把藥放在知秋身邊,指著躺在長椅上的知秋想說什么。
被陳清清挽著胳膊,拉著邊走邊說:“怎么?這么個破爛貨你還喜歡,當時要不是謝霖看中,你是不是就自己留下了,你以為老娘不知道你那點破事,我睜只眼閉只眼你當我瞎呀!還不快走!”
另一個男人則跟在尉遲瑤身后,屁顛屁顛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