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嵐心里一緊。

這兩個人絕不是普通的病人家屬，那層氣暈太過詭異，他下意識地走過去，語氣帶著警惕：“你們是誰？為什么盯著這間病房看？”

那對男女聽到聲音，猛地轉頭看向江嵐，眼里滿是震驚。

男人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壓低聲音問：“你……你能看見我們？還能看見我們身邊的‘斂勁氣暈’？”

“斂勁氣暈？”江嵐愣了一下，更疑惑了:“我能看見你們，也能看見那層氣暈，這有什么奇怪的？你們到底是誰？”

女人往前走了一步，上下打量著江嵐，眼神里滿是探究：“我們練的是‘斂勁術’，能隱藏身形和勁氣，剛才只開了三成力，普通人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根本看不清我們的樣子，更別說察覺斂勁氣暈了。你既然能清晰看見，說明你也是修行者。能感知并操控‘勁氣’的人。”

“修行者？勁氣？”江嵐心里咯噔一下，這些詞他只在奶奶留下的舊武俠書里見過:“什么是修行者？勁氣又是什么？”

女人看了眼柳慧蘭的病房，壓低聲音說：“這里不安全，我們去樓梯間說。”

江嵐回頭看了眼病房，蘇清月還坐在那里，雙手握著柳慧蘭放在被子外的手，嘴里喃喃地說著什么，應該不會有事。

他點了點頭，跟著兩人走進了沒開燈的樓梯間。

月光從樓梯間的窗戶透進來，照亮了三人的身影。女人靠在墻上，從布包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銅盤。

銅盤上刻著復雜的紋路，中間的指針正微微轉動，指向柳慧蘭病房的方向。

“我叫楚瑤，他是我搭檔趙峰。”女人先開口，指了指身邊的男人:“我們說的修行者，是能修煉古老功法、凝練體內‘勁氣’的人。勁氣藏在人體經脈里，普通人一輩子都感知不到，只有修行者能通過功法提煉它。簡單說，就是武俠書里的‘內力’。”

江嵐下意識地摸了摸玉佩碎片。

他運轉《玄陽勁》時，丹田處流動的暖流，難道就是楚瑤說的“勁氣”？

“病房里的病人不是生病，是中了‘蝕骨邪勁’。”楚瑤的聲音沉了下來，銅盤上的指針轉得更快了:“下邪勁的是個叫黑煞的修行者，他在追殺我們的時候，邪勁失控，誤傳到了柳阿姨身上。蝕骨邪勁是用邪功凝練的勁氣，普通人沾到，會被它慢慢腐蝕經脈和五臟，最多撐三天就會……”

楚瑤沒說完，但江嵐懂了，那意味著柳慧蘭只有三天時間。

“那為什么醫(yī)院查不出來？”江嵐急忙問。

“邪勁是勁氣的變種，不是普通的病毒或細菌，現代儀器根本檢測不到。”楚瑤搖了搖頭，眼神里滿是無奈:“要解邪勁，只有一個辦法，找到黑煞，打散他體內的‘邪勁核’，用邪勁核提煉解藥，才能救柳阿姨。”

“打散邪勁核……是不是要殺了他？”江嵐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他只是個剛高中畢業(yè)的學生，從小到大連雞都沒殺過，更別說殺人了。

“黑煞不是好人。”趙峰終于開口，聲音沙啞:“他修煉的‘噬魂邪功’需要吸食活人的勁氣，已經有五個修行者死在他手里了，連無辜的普通人都被他害了兩個。警察抓不到他，他能用斂勁術隱藏身形，普通人根本看不見他。我們這些正義的修行者組成了‘九洲’，專門對付像他這樣的邪修，這不是殺人，是保命，也是救更多人。”

江嵐的心跳得很快，一邊是柳慧蘭的性命，一邊是對“傷人”的恐懼，他攥緊了拳頭，指節(jié)泛白。

“我們打不過黑煞。”楚瑤的語氣里帶著挫敗:“修行者靠凝練勁氣分境界，從低到高是：通勁境、化勁境、凝罡境、罡丹境、化神境。通勁境是打通經脈，化勁境能把勁氣外放，凝罡境能凝出‘罡氣’護體，罡丹境和化神境是傳說中的境界。我和趙峰都是通勁境后期，而黑煞是化勁境初期。他能操控邪勁遠程傷人，我們兩個加起來，也只能勉強跟他周旋。”

江嵐猛地抬起頭。

他運轉《玄陽勁》時，勁氣能在經脈里自由流轉，按照楚瑤的說法，他已經是通勁境期了？

“那其他人呢？你們所屬的組織怎么會白你們兩個打不過的人來對付黑煞？”江嵐問道。

“我們的任務只是監(jiān)視他，但沒想到被他發(fā)現，追殺我們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其他人。”楚搖的身影有些愧疚。

他試著調動體內的勁氣，指尖泛起一絲溫潤的光暈，楚瑤和趙峰看到這一幕，眼里都閃過驚訝。

“你……你也是通勁境？”楚瑤往前走了一步，仔細看著江嵐的指尖:“你的勁氣很純，比普通化勁境的勁氣更渾厚，像是上古功法練出來的？”

江嵐沒否認，只是說：“我練的功法能探查內氣，雖然我是化勁境中期，但或許能幫你們牽制黑煞。只要能救柳阿姨，我愿意試試。”

楚瑤和趙峰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希望。

過了一會兒，楚瑤點了點頭：“好！有你幫忙，我們說不定真能打贏黑煞。不過你要小心，凝罡境的罡氣很鋒利，被碰到會傷筋動骨。”

她從布包里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遞給江嵐：“這是‘追邪符’，能感應到蝕骨邪勁的氣息。黑煞沒跑遠，應該還在市區(qū)，我們明天一早出發(fā)找他。你今晚先留在這里照顧清月，有情況隨時聯系我們。”

江嵐接過符紙，符紙入手微涼，上面畫著勁氣流轉的紋路，他小心地收進口袋里：“好，明天我去找你們。”

走出樓梯間，月光灑在江嵐身上，他回頭看了眼病房的方向。

蘇清月還坐在那里，頭靠在病房的玻璃上，眼淚順著玻璃往下流，像一道道透明的痕。江嵐深吸一口氣，快步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清月，別擔心，我已經找到救柳阿姨的辦法了，明天就能有結果。”

蘇清月猛地抬起頭，眼里滿是希望，她抓住江嵐的手，聲音帶著哽咽：“真的嗎？江嵐，謝謝你……謝謝你沒放棄我媽。”

“我們是朋友，我不會放棄的。”江嵐笑了笑，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