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太子,洛音扶著下巴踱了兩步。若是太子的人,芷蘭怎么會冒險去東宮救她。
“是裕王?”
芷蘭依舊無動于衷。
看來也不是裕王,洛音掰著手指算了算,芷蘭到她身邊時,燕池安還是個年歲不大的小皇子。
洛音實在猜不出來,半開玩笑地嘟囔:“總不會是皇帝老子吧?”
芷蘭臉色瞬間變了變。
臥勒個去,還真是他?洛音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瞪圓了眼睛。
這什么展開?她腦子里瞬間閃過無數個問號。
她一把按住芷蘭的肩膀:“十年前陛下為何派你跟著我?如今又為何突然賜婚于我?”
芷蘭見瞞不住了,只好如實坦白。
“我們是影衛,只執行任務不過問原因。至于賜婚......”
她猶豫片刻,“十年過去了,陛下日理萬機,想必是不記得您了。”
“哈?”洛音松開手,不可置信地后退半步,“布置任務還能忘?”
“長線任務大多如此。”芷蘭解釋道,“順利的話每年復命一次。除非任務生變或失敗就必須及時上報,到那時陛下就會想起您了。”
洛音心想,感情自己嗝屁了,皇帝才會想起這任務的緣由。
“前幾日小姐被太子劫持,奴婢差點就要上報,幸虧小姐及時回來。”
洛音眼珠轉了轉,計上心來:
“我現在就要被迫成親,這親要是成了,我立馬吊死在將軍府大門口!你現在就去上報!”
“這......”
“有問題?”
“奴婢這就去上報,只是......”芷蘭露出為難之色。
“只是什么?”
“只是這種消息......未必能傳到陛下跟前。”
洛音肩膀垮下來,撇撇嘴。得,古今中外一個樣,跨部門溝通永遠存在部門墻。
“罷了。”她擺擺手,“明日你替我去裕王府問問,燕池安答應我的事辦得如何。提醒他抓緊,圣旨下來就來不及了。”
“是,小姐。”
洛音此時內心復雜程度不亞于前世當財務總監時,賬戶里少一分錢的狀態。
芷蘭居然是皇帝的人,這原身究竟有什么隱藏身份,居然能讓皇帝派人保護十年。
思緒混雜,她根本來不及梳理,現在當務之急,必須要先把婚約給退了。
天剛泛白,洛音就把芷蘭攆去了裕王府。
她在屋里數著昨晚各院紛紛還來的銀子,開心地收入囊中。
直到晌午,也不見芷蘭回來。
洛音來回踱步,時不時望向窗外,心神不寧地焦急等待。
以蘇尹浩的性格,保不齊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婚期今天是最后一天。
她現在只有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芷蘭身上,否則真的只能在將軍府門口上吊了。
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洛音眼睛一亮,激動地沖到門前。
門一開,卻是蘇尹浩那張臉,她臉上的激動神情瞬間凝固。
“將軍來做什么?”
蘇尹浩反手將門栓扣上,步步逼近:“音兒可還記得,上次在這兒你說要委身于我......”
什么?洛音愣了一瞬,忽然想起剛穿越來時,確實有這么回事,但是那是原身說的話,可不是現在的她。
原身也太沒底線了,倒貼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這不是給她挖坑么?
洛音現在看到蘇尹浩這張臉就極度生理不適。
她立刻往后退去,防備地勸說:
“那是我一時糊涂。如今婚期在即,將軍還是避嫌為好!”
蘇尹浩朝她進了一步,她只能后退一步,他再進,她再退,然后她就硌在茶幾邊上,身子往后仰去。
他的手攬住了她的腰,阻止了她后仰的趨勢。
手掌的溫度順著衣料傳至她后背,卻讓洛音不寒而栗,她被禁錮在了方寸之間,無處可逃。
蘇尹浩袖子一拂,滿案杯盞紛紛落地,流蘇錦布順勢滑落。
他用力順勢一提,端著人坐上紅木案。洛音身后懸空,慌亂中抓住他衣襟才沒仰倒。
蘇尹浩迅速扯掉了她的外袍,解不開的衣帶被猛得撕開。
洛音意識到要發生什么,驚慌失措地抬腿就踢:“蘇尹浩,你個瘋子!放開我!”
一腳出去,正好踢中蘇尹浩大腿,可她這力道,怎么看怎都像是打情罵俏。
果然,蘇尹浩這多少帶點M屬性的牲口動作更加劇烈,雙眼通紅。
作為行伍出身的將軍,身手和力氣自然了得。
蘇尹浩單手鉗住洛音雙手,另一只手順勢用撕扯下的衣服捆住了洛音。
瞬間動彈不得。
洛音驚呼一聲,心中大急,渾身上下只剩貼己衣物。
而蘇尹浩此時根本不會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扯下一塊帷幔堵著她的嘴。
就想要在這紅木案上做那事兒!
洛音感受到蘇尹浩火熱的體溫,還有男性獨特的特征。
這下真完了。
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時,房門突然劇烈震動,門外傳來芷蘭的呼喊:“小姐!小姐!”
伴隨著木屑飛濺,燕池安率先破門而入,揪住蘇尹浩的衣袍,一拳便揮了上去。
緊接著,芷蘭沖進房間,飛快地拽下羅帳將洛音從頭到腳裹住。
她手指發抖地系著衣帶結,喉嚨里擠出顫音:“奴婢來遲了......小姐,您沒事吧?”
蘇尹浩被打得狠狠后退了一步,撞在花架上穩住身形。
拇指抹過開裂的嘴角,他盯著指腹血跡低笑,挑釁地問道:
“我倒是想問問,王爺是以什么身份打我?”
尤詩詩領著眾人趕到西院時,木門碎裂的動靜正從廂房傳出。
蘇少棠提著裙擺沖在最前頭,繡鞋踩過滿地木屑,瞧見屋里情形時猛地剎住腳。
“王爺?!”她眼睛驟然發亮,嗓子眼里擠出夾子音,連鬢邊金步搖都晃得歡快起來,“您怎么在這?”
老夫人拄著拐杖跨過門檻,尤詩詩攙著婆婆的胳膊突然緊了緊。
大伙目光從滿地狼藉掃到衣衫不整的洛音,最后停在蘇尹浩滲血的嘴角上,立刻明白發生了什么。
“混賬東西!”老夫人拐杖重重杵地,尤詩詩卻悄悄松開手,不動聲色退到陰影里。
她記得半個時辰前,蘇尹浩為了湊聘禮,從老夫人那討要房契無果后,不得已便到東院向她借錢。
當時她怎么說的來著?
“姑娘家最重名節。”她端著茶盞這么提點他,“有些事成了定局,聘禮少些也無妨。”
蘇尹浩果然沒讓她失望。
但是萬萬沒想到,裕王怎么又來了?上次在衙門,這次在將軍府。
這洛音到底和他什么關系?尤詩詩盯著一臉怒氣的燕池安,指甲不知不覺掐進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