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姐妹有臆想癥?張口就來?要在前世絕對是個優秀的鍵盤俠。
洛音拼命甩開她,“無憑無據不要血口噴人?!?/p>
尤詩詩死活不放手,越想越懷疑。
“你要沒下毒,怎么會無緣無故來酒樓?來酒樓不用膳,卻來這里查看中毒情況?”
她甚至越想越氣,不禁暗暗使出內力。
“啊!”洛音疼得大叫,“好疼!你放手!”
她感覺骨頭都要碎了。
心覺不妙,書中尤詩詩可是武林高手,而且水平不在蘇尹浩之下。
這時,蘇尹浩憑空一腳踢向尤詩詩,卻被她輕松避開。
芷蘭不知何時出現,她抄起一個花瓶,從另一側猛地襲來,尤詩詩不得不松手接招。
洛音這才得以脫身,芷蘭連忙上前將她護在身后。
尤詩詩氣得上了頭,與蘇尹浩招招狠戾,一時竟無人能近她身。
她已沖昏了頭腦,雙目通紅,準備使用致命一擊,掌柜帶了一伙人及時出現。
“東家,我剛出門沒多久,正好碰到了侍郎大人,這就給帶來了。”
“大哥!”尤詩詩看到自己的兄長,終于支撐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地上。
她哽咽:“你再不來,母親留給我的酒樓都要被搶了?!?/p>
掌柜很有眼力見地拉來一張椅子,尤侍郎大馬金刀坐下。
洛音心里嘀咕,這兄妹倆顏值確實旗鼓相當,作者對男角色真是偏愛有加。
尤衛辰眼神犀利,冷冷掃過眾人:“何人要搶我們酒樓?”
尤詩詩飛速地把事情始末對她兄長講了一遍,順便還加上了自己的臆想。
“豈有此理!當我們尚書府是擺設嗎?”
他狠狠抄起桌上的杯盞往墻上一砸,勃然大怒。
“我用性命擔保,“尤詩詩突然指向洛音,,“就是她下的毒!“
洛音無語了,心里罵了聲有病,左右都是你們兄妹倆說了。
蘇尹浩怒極,朝尤詩詩大吼:
“放屁!我們只路過,怎會在飯菜里下毒。你分明是嫉恨我要娶音兒為平妻,故意栽贓!”
洛音眼前發黑,這蠢貨哪是在幫她?
分明是火上澆油,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能不能來個人把他嘴給縫上?
“娶平妻?娶她?”尤衛辰聽聞怒意更甚,直接拔刀指向洛音。
洛音解釋:“我確實進來看他,不過是想確認是不是我認識的人。”
尤詩詩壓根不信:
“你一個鄉下丫頭,怎么會和江南首富認識,你就是在撒謊。”
“報官!”人群中,富商的家仆突然大喊,“下毒可是人命官司!”
“對!報官!送衙門!”眾人頓時哄鬧起來。
“來人!捆了送衙門!”
尤衛辰一揮手,幾名侍衛立刻上前抓人。
“誰敢!”蘇尹浩厲聲阻攔,“尤衛辰!你別太過分,敢動音兒一根汗毛,我絕不放過你!”
他忽然想起,酒樓外還有從軍營調來的精兵,比人多?尤衛辰未必能占上風。
尤衛辰目光如炬,像是看穿他似的,嗤笑一聲:
“你那些兵早讓我攆回軍營了。蘇尹浩,膽子不小啊,私調上千精兵,你是要造反嗎?”
這話像盆冰水澆下來,蘇尹浩面如土色,一時之間竟不敢作聲。
“此事我已派人上報朝廷,你最好現在就去跟圣上解釋?!?/p>
“音兒,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去去就回!”蘇尹浩權衡利弊,無奈撇下洛音匆匆離去。
洛音心中大罵狗男人,小說中原身被太子抓走時,這渣男就做了縮頭烏龜,現在又是如此。
尤衛辰收回目光,轉頭對富商家眷承諾:
“諸位放心,兇手必定伏法,給你們一個交代?!?/p>
芷蘭見侍衛來押人,不肯讓開。
洛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攔了下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一路上,洛音心中暗罵這一家瘋子,竟然扯上她,居然還要把她送官治罪,真是離了個大譜。
片刻之后,眾人來到了順德府衙。
堂前朱漆大門洞開,兩側衙役持水火棍肅立,如泥塑般紋絲不動。
京兆府尹端坐案后,一張瘦長臉藏在烏紗帽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驚堂木。
洛音被衙役狠狠按跪在青石板上,膝蓋骨磕出一聲悶響。
“跪好!”衙役厲喝一聲。
堂上京兆尹重重一拍驚堂木,聲音震得她脊背一顫。
聽完來龍去脈,他瞇了瞇眼,掃視了堂下——尤侍郎不能得罪,蘇將軍的人惹不起,原告還是皇商......
在京城斷案最是頭疼,隨便砸到個人,十個有九個背景不簡單,得罪誰都不行。
他揉了揉太陽穴,轉頭問大夫:“真是中毒?”
大夫支支吾吾:“吐瀉之癥像中毒,可也不一定......”
“案子很簡單!誰得益,誰就是兇手!”一旁聽審的尤詩詩突然打斷大夫。
“今日若因這事把酒樓交給她,她就是最大獲益者。不是她還能是誰?”
洛音正低頭盤算如何脫身,聽到尤詩詩信口雌黃,抬頭爭辯:“證據呢?”
京兆府尹敲了敲下驚堂木:“蘇夫人,你可有實證?“
“實證......”尤詩詩一愣,突然挺直腰板,“自然是有!酒樓人來人往,掌柜伙計們都在,大人不妨傳他們來問話?!?/p>
洛音心里咯噔一下,讓自家員工作證?這不是老板想說啥他們就說啥。
“傳證人!”
不多時,酒樓里跑堂的、掌勺的、打雜的呼啦啦跪了一地。
掌柜偷瞄了眼尤詩詩的臉色,立即叩頭:
“大人明鑒,小的親眼看見這姑娘在后廚轉悠,行跡可疑得很!”
洛音瞪大眼睛,這不是擺明著做偽證嘛,她什么時候去過后廚。
“我只不過借酒樓茅廁一用,怎么你們酒樓茅廁和后廚是一個地方?”
小二突然端出個剩菜盤子:
“大人,這是天字號房客人吃剩的,銀針一試便知?!?/p>
大夫顫巍巍地把銀針插進菜里,針尖漸漸泛黑。
堂下頓時一片嘩然。
“不可能!”洛音大驚失色,怎么會這樣?
尤詩詩眼底閃過一絲快意:“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京兆府尹驚堂木一拍,絲毫不給洛音辯解的機會,急忙結案:
“人證物證在此,醉仙樓投毒案......”
話音未落,洛音大聲喊冤,
“大人,您這是包庇,拉偏架!明顯是栽贓您都看不出來嗎,我是被冤枉的!”
“拒不認罪那就用刑,打到認為止。”尤衛辰不緊不慢起身,走到案前,拿起刑簽擲于堂前地面,“拖下去杖責五十?!?/p>
洛音驚了,杖責五十?這是要置她于死地?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京兆府尹:
“憑什么!他有什么權利用刑?還有沒有王法了?”
京兆府尹像是沒聽見一般無視了她。
尤衛辰冷笑一聲,那雙狹長漂亮眸子透出不屑:
“王法?對你這種人我就是王法。”
“來人,用刑!”
兩個虎背熊腰的衙役上前,毫不留情的一棍子狠狠地落到了洛音背上,她吃了痛,人往前倒去。
眼看刑杖就要再次落下,破空聲突然襲來,當的一聲,衙役手中刑杖被石塊打落。
“誰!”尤衛辰警覺起來,霍然轉身望向石頭飛來的方向。
“大膽!見到裕王還不下跪——”芷蘭的聲音炸響在公堂朱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