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的斥候!”
葉問舟眼神一凝。
很快,那名斥候,便被吊籃,接上了城墻。
他渾身是傷,甲胄破碎,顯然是經歷了一場,慘烈的廝殺。
“快!說!什么情況!”
葉問舟一把,扶住他,急切地問道。
“葉帥……岳帥……”斥候大口喘著氣,臉上,卻帶著一種,難以抑制的,狂喜。
“白……白狼山……燒了!”
“木將軍他……他成功了!”
“他一把火,燒掉了突厥人,所有的糧草!”
“還……還完全擊潰了白狼山的十萬守軍!”
轟!
此言一出,整個城墻之上,瞬間,炸開了鍋!
“什么?!”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我的天!五萬對十萬,還全部擊潰了?!”
葉問舟和岳沉二人,更是如同被雷劈了一樣,僵在原地。
他們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不可思議。
他們想過木子定國可能會成功。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會成功得,如此之,徹底!
“哈哈哈!好!好啊!”
短暫的震驚之后,岳沉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仰天長嘯,笑聲,如同滾滾的悶雷,傳遍了整個北平城。
“我大唐,有此麒麟兒,何愁,蠻夷不滅!”
“傳我將令!”葉問舟也是激動得,渾身發抖,“將此消息,傳遍全軍!”
“告訴弟兄們!我們的援軍,已經,斷了敵人的后路!”
“從今天起,攻守,易形了!”
……
突厥王帳。
大可汗,阿史那·羅,正一臉煩躁地,在帳內,來回踱步。
已經,五天了。
派去白狼山催糧的信使,到現在,還沒回來。
這讓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
“大汗,您不必憂慮。”
一旁,一個穿著中原士子服飾,面容陰柔的男人,笑著勸慰道。
“白狼山,有十萬王帳親衛鎮守,固若金湯。”
“想必,是路上,被風雪耽擱了罷了。”
此人,名叫趙無言,本是中原的一個落魄書生,后投靠了突厥,為阿史那·羅出謀劃策,深得其信任。
“但愿如此吧。”
阿史那·羅嘆了口氣,重新坐回了那張鋪著虎皮的寶座之上。
然而,就在此時。
“報——”
一個親衛,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恐。
“大……大汗!不好了!”
“慌什么!”阿史那·羅眉頭一皺,怒斥道,“天,還沒塌下來!”
“是……是白狼山!”親衛的聲音,都在發顫,“白狼山……出事了!”
“什么?!”
阿史那·羅和趙無言,同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說!到底怎么回事!”
“我們……我們在前方的斥候,抓到了一個,從白狼山方向,逃回來的信使。”
“他……他說……”
親衛說到這里,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他說,白狼山,被唐軍給……給端了!”
“所有的糧草,全被燒光了!”
“十萬王帳親衛……全……全都,戰死了!”(不信謠,不傳謠)
“他們的腦袋,被唐人,筑成了京觀,就立在,山谷的入口處!”
“咣當——”
阿史那·羅手中的金杯,掉落在地。
他呆呆地看著那名親衛,整個人,仿佛被抽掉了靈魂。
“你……你說什么?”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一旁的趙無言,也是面如死灰。
他比阿史那·羅,更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他們這百萬大軍,已經成了,一支,無根的浮萍。
一支,隨時都可能,因為饑餓而崩潰的,孤軍。
“報——”
就在此時,又一個傳令兵,沖了進來。
“大汗!唐……唐軍出城了!”
“北平城內,數十萬唐軍,傾巢而出,正向我軍大營,殺來!”
“什么?!”
阿史那·羅渾身一震,猛地,回過神來。
他沖出王帳,便看到,遠處,北平城的方向,黑壓壓的軍隊,如同決堤的洪水,正向著他們,席卷而來!
那漫山遍野的“唐”字大旗,在夕陽的余暉下,是如此的,刺眼。
“噗——”
阿史那·羅只覺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完了。
這一次,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