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廳之內,氣氛在短暫的寒暄之后,變得融洽起來。
葉問舟和岳沉兩位老將軍,看木子白是越看越順眼,拉著他問東問西,簡直比對自己親兒子還上心。
“定國啊,你這腿......是什么時候好的?怎么也不跟叔叔們說一聲?”葉問舟關切地問道。
“回葉叔叔的話,”木子白臉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苦澀,“晚輩的腿,其實一直未曾痊愈。”
“只是......只是靠著一些虎狼之藥,強行激發潛能,才能暫時站起來。”
他一邊說,一邊還配合地咳嗽了兩聲,那副虛弱的模樣,看得人心疼。
一旁的葉雪清,連忙上前,輕輕地為他拍著背,美眸中滿是擔憂。
“夫君,你別說話了,快歇著。”
這番話,半真半假。
他的腿確實是靠系統治好的,但“大眾煉體訣”這玩意兒,說到底也是激發人體潛能,說是虎狼之藥,倒也不算錯。
至于后面那句,純粹就是賣慘了。
他得維持住自己這個“悲情英雄”的人設,不能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
果然,葉問舟和岳沉聽完,臉上的表情更加復雜了。
原來......他是拖著一副殘軀在戰斗?
這是何等的毅力!何等的決絕!
“好孩子,苦了你了。”葉問舟拍了拍木子白的肩膀,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定國啊,”岳沉也是一臉動容,“以后有什么難處,盡管跟叔叔們開口!誰要是敢再叫你一聲瘸子,老子第一個戳死他!”
木子白心里樂開了花。
成了,這波人設算是徹底立住了。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不能表現得太強,太強會讓人忌憚。
他必須是一個有弱點的,需要被保護的,同時又具備強大爆發力與領導力的“英雄”。
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博取同情,換取支持。
“多謝兩位叔叔厚愛。”木子白掙扎著起身,對著兩人深深一揖,“晚輩有一事相求。”
“說!只要我們叔侄能辦到的,絕不推辭!”葉問舟豪氣地說道。
“此戰,我軍雖僥幸擊退了突厥先鋒,但傷亡慘重,城中兵力已不足一萬,且人人帶傷。”
“而突厥人的主力大軍,不日將至。”
“晚輩懇請兩位叔叔,能將麾下兵馬,暫時駐扎在北平城外,與我等互為犄角,共御強敵!”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把這兩支援軍,牢牢地綁在自己的戰車上。
“這個自然!”葉問舟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我這次帶來的二十萬幽州軍,就駐扎在城東!賢侄放心,只要有我在,異族人休想再前進一步!”
“我這十幾萬弟兄,也聽你調遣!”岳沉更是干脆。
“定國啊,你別看我老岳是個粗人,但打仗的事,我懂!你比我們有本事,這北平城的防務,就全交給你了!我們都聽你的!”
兩位老將軍并不知曉他們即將面對的,是百萬披甲的異族大軍,何況木子白也就沒打算將此事告知于他們。
即便如此,木子白仍以為還要多費些口舌,豈料事情竟如此順遂。
看來,自己這位便宜老婆,其顏面之大,超乎想象。
“叔叔,岳叔叔。”
他正準備再客套幾句,一旁的葉雪清卻突然開口了。
她走到兩位大佬面前,盈盈一拜,臉上帶著幾分少女的嬌憨與羞澀。
“雪清知道,兩位叔叔都是為了雪清好,才不遠千里,帶兵來援。”
“這份恩情,雪清和夫君,永世不忘。”
她頓了頓,抬起頭,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兩位老將軍心都化了。
“只是……雪清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傻丫頭,跟叔叔們還客氣什么?有話就說!”葉問舟笑道。
“我……我想……”葉雪清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我想請兩位叔叔,能……能幫夫君一把。”
“幫他?”岳沉一愣,“我們這不是正在幫嗎?”
“不是的,”葉雪清搖了搖頭,她走到木子白身邊,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將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夫君他......他雖然很厲害,但他畢竟太年輕了,北平城中,人心復雜,以前......以前總有人欺負他。”
她說著,眼眶又紅了,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現在,雖然他打跑了突厥人,可……可我怕,等兩位叔叔一走,那些人,又會回來欺負他。”
“雪清不怕自己受委屈,但雪清......雪清不想再看到夫君被人看不起了。”
這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梨花帶雨。
木子白在一旁聽著,都快信了。
好家伙,我這老婆,不去混娛樂圈真是屈才了。
這演技,這臺詞,奧斯卡都欠她一個小金人啊!!
她這番操作,看似是在為自己“求情”,實際上,卻是在用最柔軟的方式,為自己爭取最大的權力。
她要的,不僅僅是兩位老將軍的軍事支持,更是他們的政治背書。
她要讓全北平,乃至全北境的人都知道,她葉雪清的男人,背后站著的是葉問舟和岳沉!
誰敢動他,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高,實在是高!
葉問舟和岳沉兩位大佬,哪里頂得住自家寶貝侄女這番攻勢?
當場就拍了胸脯。
“誰敢!”葉問舟虎目一瞪,煞氣四溢,“誰他媽敢再欺負我侄女婿,老子滅他滿門!”
“沒錯!”岳沉也一拍大腿,“從今天起,木子定國,就是我岳沉的人!我看這北境之內,誰敢不給他面子!”
“傳我將令!”岳沉直接對著門外喊道,“讓城中所有叫得上名號的將領、官吏、大族族長,半個時辰之內,全都給老子滾到將軍府來!”
“老子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給我侄女婿,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