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蓮站在穿衣鏡前,挑中一條平淺綠色吊帶裙的裙擺——真絲沙材質輕盈得像云朵,裙擺處繡著的白色雛菊細碎又精致,稍一走動,花瓣便隨著動作輕輕晃動,漾起一圈圈溫柔的漣漪。
她將長發高高束成馬尾,發尾的大波浪自然垂在肩頭,襯得脖頸線條愈發纖細修長,耳垂上一對珍珠耳墜隨著動作輕輕搖曳,整個人透著股鮮活的青春氣,明媚得像是剛從盛夏陽光里走出來。
慕謹言靠在臥室門框上,目光凝著在她身上,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漫出來,心頭像被溫水細細浸過,軟成一片。
“好看嗎?”楚筱蓮轉過身,俏皮地沖他眨了眨眼,還故意提著裙擺轉了個圈,裙擺在空中劃出小小的弧度,帶著淡淡的馨香。
“好看到不想讓你出門了。”慕謹言笑著展開雙臂,楚筱蓮立刻像只輕快的小鳥,撲進他懷里,鼻尖蹭過他襯衫上淡淡的薰衣草味——那是他慣用的洗衣液味道,熟悉又安心。
“嘿嘿,俗話說‘一身綠美如玉’,慕仙森覺得這話有沒有道理?”她仰起頭,眼睛亮晶晶的,故意用嗲嗲的語氣拉長了語調,還輕輕晃了晃他的手臂,像個討糖的小孩。
慕謹言被她逗得笑出聲,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此話真實不虛,我家小丫頭穿什么都好看,哪怕是塊布,穿在你身上也成了寶貝。”
說著,他攬著她的腰往門口走,指尖偶爾輕輕捏一下她的腰側,惹得她笑著躲了躲,空氣里滿是甜膩的氣息。
走到玄關換鞋時,楚筱蓮的目光掃過鞋柜里那雙白色帆布鞋——那天早上車圳那句“穿平底鞋,你不適合高跟鞋”突然鉆進腦海,她心里莫名生出點較勁的心思,嘴角一勾,彎腰拿起了那雙銀色8公分細跟鞋。
鞋跟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瞬間將她的腿型拉得筆直修長,整個人的氣質也多了幾分靈動的嫵媚。
“穿這么高的鞋,等下逛展館走久了,腳該疼了。”慕謹言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幫她把鞋帶系好,指尖碰到她腳踝時,還輕輕捏了捏,語氣里滿是藏不住的擔心。
“有你在,怕什么?”楚筱蓮狡黠地笑了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臉頰,“你要是心疼我,等下可以背我呀,我又不重。”
慕謹言無奈又寵溺地點點頭,刮了下她的鼻尖:“好,只要你開口,背你逛遍整個展館都愿意。”
他拉著她的手出門,指尖緊緊握著她的手,生怕她不小心摔倒。
車子剛駛出別墅區,慕謹言的手機就響了。
他接起電話,原本溫柔的語氣瞬間變得沉穩:“嗯……項目出了點問題?我知道了,二十分鐘后到公司,讓技術部的人在會議室等著。”
掛了電話,楚筱蓮立刻懂事地開口:“沒事的大叔,你要是忙,我就約林琳一起逛展館,工作重要嘛。”
她知道慕謹言最近在跟進公司新品的供應鏈項目,牽一發而動全身,不想讓自己成為他的負擔。
慕謹言看著她體貼的樣子,心里更軟了,伸手將她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后,低頭在她額間印下一個輕吻,帶著淡淡的溫度:“我忙完就去接你們吃晚餐,中午你和林琳好好吃點好吃的,別給我省錢,想吃什么都記在我賬上。”
他讓司機先把車開到展館門口,看著楚筱蓮下了車,又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才戀戀不舍地讓司機往公司開。
林琳早就等在展館門口的梧桐樹下,看到慕謹言的車子漸漸走遠,立刻快步上前,拉著楚筱蓮的手臂,小聲追問:“你家大叔沒生氣啊?我還以為他會嚴刑拷問你昨晚去哪了呢,昨天我替你捏了一把汗,生怕你今天出不了門。”
她昨天可是眼睜睜看著車圳氣勢洶洶的把楚筱蓮帶走,心里一直懸著。
“生什么氣?”楚筱蓮收回目光,笑得明媚燦爛,故意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她現在不想提車圳,只想好好和林琳逛展館,享受難得的輕松時光。
林琳看著她坦蕩的樣子,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又想起什么,趕緊壓低聲音,湊到她耳邊:“那你那個前任……沒再來找你吧?”
她想起前天車圳突然給她轉了一筆錢,附言“給林小姐的辛苦費,麻煩多照顧楚筱蓮”,她沒敢收,結果車圳直接轉到了她的支付寶,還備注“自愿贈予,無需退還”,嚇得她到現在都沒敢動那筆錢,生怕楚筱蓮知道了不高興。
“不許提不開心的事,今天只聊畫展,別的都不準說。”楚筱蓮趕緊打斷她,拉著她的手走進展館,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別再提車圳。
展館里很安靜,柔和的暖光打在一幅幅畫作上,將顏料的色彩襯得愈發鮮活,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油墨香,混合著展館特有的木質氣息,讓人心情格外平靜。
兩人一邊慢慢逛,一邊小聲討論——看到印象派的畫作,林琳會興奮地指著畫布:“阿蓮你看,這個藍色也太好看了吧,像海邊的晚霞!”。
看到寫實派的肖像畫,楚筱蓮會認真點評:“你看人物的眼神,畫得好傳神,好像下一秒就要開口說話了”。
偶爾遇到適合打卡的場景,兩人還會互相拍照,楚筱蓮會幫林琳調整姿勢,林琳則會吐槽楚筱蓮“拍照只會比剪刀手”,氣氛輕松又愉快。
走到一幅名叫《繆斯》的畫像前時,林琳突然停下腳步,用力扯了扯楚筱蓮的手臂,聲音里滿是驚訝:“阿蓮!你快看,這幅《繆斯》是不是跟你長得特別像?!尤其是這個側臉和嘴角的弧度,簡直一模一樣!”
楚筱蓮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瞬間愣住了——畫中是一位女神的側臉,烏黑的長發隨意垂落,幾縷碎發貼在白皙的臉頰上,香肩半露,靠在斑駁的石墻上,目光遠眺,眼底帶著淡淡的淺笑,連她嘴角那顆不明顯的小梨渦都被精準地畫了出來。
什么叫“像”?這分明就是照著她畫的!
楚筱蓮的目光下意識落在畫像右下角,那里印著兩個大寫字母“BQ”,一個熟悉的名字立刻蹦進她腦海:“薄祈?!”
她不自覺地脫口而出,聲音里滿是驚訝,指尖甚至輕輕顫抖了一下。
“看來姐姐沒忘記我呢~”一道爽朗又帶著點少年氣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語氣里滿是笑意。
楚筱蓮和林琳同時回頭,只見一個穿著白色v領襯衫的男生站在不遠處,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間一條銀色手鏈,襯得他身上的藝術氣息格外濃郁。
他的頭發是微卷的,乖巧地貼在額頭上,堪堪蓋住眉毛,睫毛又長又密,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皮膚白皙,五官俊朗得像從古典油畫里走出來的小王子。
“你……你怎么在這?”楚筱蓮看著他,驚訝得眼睛都睜大了——四年沒見,薄祈好像又長高了些,四年前他就有180了,現在看起來至少有185,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多了幾分成熟的俊朗,卻依舊帶著少年人的清澈眼神,讓人一眼就能想起以前的模樣。
薄祈緩步走過來,目光自始至終都落在楚筱蓮身上,手里還把玩著腕間的銀色手鏈——那是當年楚筱蓮送給他的禮物。
他沖旁邊的林琳禮貌地笑了笑,語氣溫和:“姐姐好,我是Burgin薄祈,是楚小姐的……”
說到這里,他故意拉長了尾音,眼神帶著點狡黠地看向楚筱蓮,眼底滿是期待,等著她接話。
“朋友!呵呵……我們就是普通朋友。”楚筱蓮趕緊搶話,心里咯噔一下——這小孩可別亂說話,要是讓林琳知道他不僅是自己的前任,還是比自己小五六歲的弟弟,指不定要被怎么“嚴刑拷問”,到時候可就解釋不清了。
薄祈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卻很配合地乖巧點頭:“嗯呢,楚小姐說是什么就是什么,我都聽你的。”
林琳看著兩人之間微妙的互動,眼神里寫滿了“我不信”,目光在他們倆之間來回掃視,好奇得像只八卦的小貓。
“這是你的畫展?”楚筱蓮趕緊轉移話題,目光掃過周圍的畫作,發現好幾幅畫的筆觸和色彩風格都和薄祈以前的作品很像,心里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對啊,”薄祈歪了歪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像只等待被夸獎的小狗,語氣里帶著點小驕傲,“沒有辜負姐姐的期待吧?以前你總說我畫得不夠有靈魂,只是單純堆砌色彩,現在是不是好多了?”
林琳湊到楚筱蓮耳邊,壓低聲音,語氣里滿是好奇:“什么情況啊?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他怎么還叫你‘姐姐’?而且他看你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看普通朋友!”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疑問,感覺自己像錯過了一個天大的瓜。